幾天時間,天變了,皇帝召集博士、名士共商大事,甚至隱士都被召進了宮中,這讓朝堂人心惶惶,無人知道皇帝要干什么,甚至一點提示都沒有。
大家都在猜測皇帝的意圖,當得知結果后,個個瞠目結舌。
皇帝之所以召集這些人,是為了詢問細胞學。
于是,大家都在問,細胞學是何物,可無人說得出來,似乎這是皇帝憑空捏造出來的新鮮玩意。
接著陸陸續續地得知消息,被召集進宮的這些人竟無人知道細胞學是哪門子學問,甚至皇帝還命人翻閱卷宗,依舊沒有相關記載,不,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常識。
接下來的動作更大,皇帝向天下發詔書,除了搜尋細胞學之外,還搜尋琉璃,又是幾天過去,在一些王公貴族府中搜出了少許琉璃。
這個消息傳到皇帝耳里,皇帝才肯承認皇孫說的是真的,大秦果然并不少見琉璃,是他孤陋寡聞了,這么說來仙人之說完全就是扯淡。
他的希望徹底落空。
世間沒有仙人,也沒有仙藥,全都是徐福捏造的,也就是說人真的不能長生不老,以前都是他奢想罷了。
“徐福欺君久矣!方士欺君久矣!該殺!”
夕陽下,一猙獰的面孔在咆哮,空氣也得發抖。
“陛下,蒙上卿又來了。”
“讓他進來。”
蒙毅來了,出現在皇帝身旁。
現在陪皇帝舞劍成為一種日常,君臣相伴多年,早已不再是君臣,是兄弟,生死相交的兄弟。
“舞劍吧!”
嬴政情緒極不穩定,說話有些力不從心,便拔出定秦劍,一劍一劍地舞著,動作卻是慢了很多,以致差點被蒙毅傷到,蒙毅連忙停止,問:“陛下,可有憂心事?”
希望落空,嬴政卻不想對人言,只能言他:“朕為細胞學所困,對了,你可知細胞學?”
“細胞學?”蒙毅聞所未聞,搖頭道,“不曾。”
蒙家有兄弟二人,蒙恬從武,鎮守北方,蒙毅從文,伴隨皇帝身邊,拜為上卿,學識是有的。
嬴政嘆氣,連蒙毅都不知細胞學乃何物,那細胞停止分裂,人便到了生命的盡頭真有幾分真實性,否則自己沉迷長生不老,蒙毅早就提醒自己了。
蒙毅見皇帝如此執著細胞學,便問:“細胞學乃何學問?”
“掌生死。”
蒙毅驚奇,天下竟有如此學問,他怎就從未接觸過,接著問:“能創出如此學問必是大才之人,臣倒想結識一番,不知其人是誰?”
“朕的皇孫子嬰。”
子嬰?蒙毅有個模糊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十幾年前他剛出生的那會兒。
“不愧為陛下子嗣,竟能創出如此學問,臣必定抽空拜訪一二。”
為君分憂是他的份內事兒,且作為生死之交也應該為皇帝排憂解難,皇帝執著于細胞學,他很樂意向子嬰請教。
“你可以仔細問問,但不可說是朕告訴你的。”
“諾!”
不遠處,二人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被趙高聽了去,可他并沒有什么臉色變化,依舊恭敬地伺候著,但‘細胞學’‘皇孫子嬰’被他記住了。
......
望夷宮。
趙高例行為胡亥講學,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他提到了細胞學。
“公子,你可知道什么是細胞學?”
“天下人都不知,學生自然不知!”胡亥還是比較誠實的,最近皇帝召集天下名士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但皇孫子嬰是知道的。”趙高搖頭自語。
年紀差不多,皇孫知道細胞學,還得到皇帝如此賞識,胡亥呢?一言難盡。
“罷了,為師好好想想,自會告訴你,如陛下問起,你也可對答如流。”
“學生等待老師的教導。”
胡亥應答,但發現不對勁,老師先前對自己滿懷期待,今日是怎么啦,貌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子嬰?他那么厲害嗎?我怎么沒發現......管他什么細胞學,傷腦,還是那個地方令腦子愉悅。”胡亥暗想,見老師忙活其他事情去了,便悄悄地出宮了。
望夷宮的侍女沒有了味道,倒是那個地方夠勁。
青石鋪就的大街上,子嬰悠閑地逛著。
老登拿走了茶葉,平時喝水倒是沒有味道了,于是進城準備再采購一些。走了幾家鋪子,愣是沒有找到滿意了,聽聞城東有新鮮的茶葉,他便趕了過去。
去城東需要途徑咸陽繁華且奢靡地方,倡館,此處聚集城中大多數倡館,是貴族豪紳常去的地方。
“咦!那不是皇叔嗎?”
路過一家倡館時,子嬰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十八皇叔胡亥。
畢竟是同齡人,前身和胡亥是熟知的,子嬰對他并不陌生。
“皇叔?”子嬰遠遠就打了招呼,內心卻是異常興奮。
這可是歷史臭名昭著的秦二世,一生荒誕、庸俗無能,能在現實看到如此名人,也是運氣好呀!
胡亥正要進入倡館,突聞聲音,連忙扭頭,發現是子嬰,卻是露出禮貌性的笑容。
“子嬰是你呀!”他走了過來。
二人算是很久沒有見面了,卻不生分,子嬰問:“你這是要去......快活快活?”
“非也,不過是沿街看看風景罷了。”胡亥提了提褲子尷尬地解釋,子嬰明悟,卻是說,“此處風景獨好。”
他指了指倡館。
“這,對,獨好,獨好。”胡亥更尷尬了,不過下一刻卻是眼睛一亮,連忙將子嬰拉到一邊,低聲問,“聽聞你知道細胞學?”
“細胞學?”子嬰愣了愣,暗想大秦人的學識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竟然知道細胞學,不過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前兩日可是和老登提及過細胞學,看來那廝將此事傳了出去了,連胡亥都知道了。
“必須的,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
對待胡亥,可不能那么正經,能忽悠就忽悠,讓他瞧瞧自己的厲害也好,怪就怪他太無情了,竟然將秦始皇的子女殺個精光,還坑殺了,毫無人性。
“果真?”胡亥并不懷疑,卻是瞪大眼睛說,“那你快說說何為細胞學?”
“這個嘛!”子嬰瞅了一眼倡館,再瞅瞅胡亥那猥瑣的樣子,不禁靈機一動,戲耍戲耍此獠也好,也算是提前為秦始皇的兒子女兒們報仇,“所謂細胞學便是艷學,日而息,夜而作,辛苦耕耘;日可調,夜可換,日夜新郎官;可內人,可外迫......總之就兩個字,刺激。”
“刺激?”胡亥聽之眼中光芒大放,暗想這細胞學不就是他擅長之學嗎?難道父皇也對之趨之若鶩,“妙哉!妙哉!”
“妙吧!這細胞學呀!可分老幼,老的有味,幼的新鮮,濃艷者騷,淡抹者純,皆是味道。”
子嬰繼續忽悠,讓胡亥一愣一愣的,卻是很認真地聽,忽而大呼:“懂也,懂也!”
“子嬰,你幫我大忙,下次再感謝你,走了。”胡亥似乎很急迫的樣子,匆匆就走。
子嬰不懷好意地一笑,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