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默突然注意到棺材里蘇婉尸骨手指上的金戒指。戒指在蠟燭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光澤,上面刻著的 “蘇” 字格外醒目。更讓她驚訝的是,戒指內側似乎刻著一些細小的文字。“林硯,等等!看看那個戒指!” 陳默急忙喊道。
林硯停下動作,順著陳默的目光看向棺材里的金戒指。他彎腰撿起戒指,仔細觀察,發現戒指內側刻著幾行小字:“民國二十六年,與從安結發,愿此生相守,奈何人心易變,若有來生,不復相見。”
看著這些文字,林硯的心里五味雜陳。他終于明白,蘇婉并非天生邪惡,她也曾有過美好的愛情和對未來的憧憬,只是被背叛和傷害徹底逼上了絕路,才化作充滿怨氣的鬼魂。
“蘇婉,我知道你很痛苦,也知道你不甘心。” 林硯的聲音變得柔和,“但仇恨只會讓你永遠被困在這里,無法解脫。當年傷害你的人已經得到了懲罰,你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讓自己安息呢?”
蘇婉看著林硯手中的戒指,眼神里充滿了悲傷和迷茫。她的身體不再扭曲,額頭上的符咒紅光也漸漸減弱。“放下仇恨……” 蘇婉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我真的可以解脫嗎?”
“當然可以。” 陳默走上前,輕聲說道,“只要你愿意放下,怨氣自然會消散,你就能轉世投胎,開始新的生活。而且這座望海樓里,還有很多關于你的回憶,與其讓它成為充滿恐懼的地方,不如讓它成為紀念你過去的地方,不好嗎?”
蘇婉沉默了,她的眼神在戒指和紅繡鞋之間來回移動,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地下室里陷入了寂靜,只有蠟燭燃燒的噼啪聲和三人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蘇婉終于抬起頭,眼神里的怨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釋然。“好吧,我愿意放下仇恨。” 蘇婉的聲音變得平靜,“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能把我的尸骨和這雙紅繡鞋一起埋葬,讓我能安息在一個安靜的地方。”
林硯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欣慰。“沒問題,我們會幫你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讓你安息。” 林硯鄭重地說道。
蘇婉點了點頭,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額頭上的符咒也隨之脫落,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空中。“謝謝你們……” 蘇婉的聲音越來越輕,最終徹底消失在地下室里,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檀香。
隨著蘇婉的消失,地下室里的蠟燭也相繼熄滅,只剩下手電筒的光柱照亮著空間。林硯和陳默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終于結束了。” 陳默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林硯也笑了笑,他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和地上的紅繡鞋,說道:“明天我們就找個地方,把蘇婉的尸骨和紅繡鞋一起埋葬,讓她徹底安息。”
陳默點了點頭,她走到林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出事了。”
“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林硯說道,眼神里充滿了真誠。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手電筒的光柱里 —— 正是蘇晴!蘇晴的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臉上帶著兇狠的表情,顯然是不甘心失敗,又追了過來。
“你們竟然讓她放下了仇恨?” 蘇晴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我外婆的仇還沒報,你們怎么能讓她解脫!”
林硯皺起眉頭,看著蘇晴:“蘇晴,冤冤相報何時了?蘇婉已經放下了仇恨,你為什么還要執著于過去的恩怨?而且你所謂的‘報仇’,不過是想讓別人替你承擔罪責,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報仇!”
“我不管!” 蘇晴嘶吼著,舉起水果刀向林硯撲來,“我外婆死得那么慘,蘇婉必須付出代價!你們不讓我報仇,我就先殺了你們!”
林硯和陳默早有防備,林硯側身躲過蘇晴的攻擊,陳默則趁機用工兵鏟砸向蘇晴的手腕。蘇晴痛得尖叫一聲,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林硯上前一步,抓住蘇晴的胳膊,將她按在墻上,讓她無法動彈。
“蘇晴,你醒醒吧!” 林硯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你的外婆確實做錯了事情,傷害了蘇婉,她得到懲罰是咎由自取。你現在這樣做,不僅不能為你外婆報仇,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淵,值得嗎?”
蘇晴掙扎著,眼淚從眼角滑落:“可我外婆也是受害者啊!她只是愛上了沈從安,有錯嗎?”
“愛沒有錯,但用不正當的手段破壞別人的家庭,就是錯了。” 陳默輕聲說道,“蘇晴,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應該向前看,而不是一直活在仇恨里。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最終只會毀掉自己的人生。”
蘇晴沉默了,她看著林硯和陳默真誠的眼神,又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為了 “報仇” 所做的一切,心里充滿了迷茫和悔恨。她慢慢停止了掙扎,眼淚流得更兇了:“我…… 我真的錯了嗎?”
“沒錯,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林硯松開蘇晴的胳膊,語氣變得柔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再執著于過去的恩怨,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這才是對你外婆最好的告慰。”
蘇晴點了點頭,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失聲痛哭起來。林硯和陳默沒有打擾她,他們知道,只有讓她徹底釋放出心里的情緒,才能真正放下仇恨。
過了許久,蘇晴才停止哭泣,她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對林硯和陳默說道:“謝謝你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以后我不會再執著于報仇了,我會好好生活,彌補自己過去的錯誤。”
林硯和陳默欣慰地笑了,他們知道,這場持續了七十多年的恩怨,終于在今天徹底畫上了**。
第二天清晨,林硯、陳默和蘇晴一起將蘇婉的尸骨從望海樓的地下室里抬了出來。蘇晴主動提出,要將蘇婉的尸骨埋葬在她外婆的墓地旁邊,她說:“雖然她們之間有過恩怨,但現在都已經過去了,讓她們在另一個世界里和解吧。”
林硯和陳默同意了蘇晴的提議。他們買了一副簡單的棺材,將蘇婉的尸骨和那雙紅繡鞋一起放了進去,然后驅車前往蘇晴外婆的墓地。墓地位于城市郊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周圍綠樹環繞,環境安靜祥和。
三人合力將棺材埋好,蘇晴在墓碑前放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輕聲說道:“外婆,蘇婉,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隨風而去吧,希望你們在另一個世界里都能安息。”
林硯和陳默也在墓碑前鞠了一躬,心里充滿了感慨。這場圍繞著紅繡鞋和望海樓的詭異事件,終于以一種和平的方式結束了。
處理完蘇婉的后事,蘇晴向林硯和陳默告別,她說自己要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林硯和陳默祝她一切順利,希望她能真正放下過去,過上幸福的生活。
蘇晴離開后,林硯和陳默也回到了市區。林硯將自己這次的探險經歷整理成文字,發布在了自己的探險博客上。博客發布后,很快引起了網友的廣泛關注,大家紛紛留言,有人對故事的離奇感到驚訝,有人對蘇婉的遭遇表示同情,還有人對林硯和陳默的勇敢表示敬佩。
林硯看著網友的留言,心里充滿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經歷不僅解開了望海樓的百年謎團,還幫助蘇婉放下了仇恨,讓蘇晴走出了陰影,這比任何物質上的回報都更有意義。
幾天后,陳默邀請林硯去她家做客,說是要好好感謝他上次的救命之恩。林硯欣然同意,買了一些水果,按時來到了陳默家。
陳默的家布置得簡潔而溫馨,客廳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大多是關于法醫和刑偵方面的。陳默給林硯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們是朋友,不用這么客氣。” 林硯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而且這次能順利解決事情,也多虧了你冷靜的分析和幫助。”
兩人聊了一會兒關于望海樓的事情,陳默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林硯:“對了,我整理外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筆記本,上面記錄了一些關于望海樓的事情,或許對你的博客有幫助。”
林硯接過筆記本,翻開一看,筆記本的紙張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娟秀而工整,顯然是出自一位女性之手。筆記本里記錄的大多是外婆年輕時的生活瑣事,但其中有幾頁,卻提到了望海樓和蘇婉。
林硯仔細閱讀著,越看越驚訝。筆記本里提到,陳默的外婆并非蘇晴所說的那個舞女,而是望海樓里的一位普通服務員。當年,她親眼目睹了沈從安和舞女如何背叛蘇婉,如何將蘇婉逼上絕路。后來,望海樓發生火災,她僥幸逃生,但一直對蘇婉的遭遇感到愧疚,所以才會在筆記本里寫下這些內容,希望有一天能有人為蘇婉平反。
“原來如此,蘇晴真的認錯人了。” 林硯合上筆記本,感慨地說道,“你外婆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當時無能為力,才沒能幫助蘇婉。”
陳默點了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對外婆的敬佩:“外婆生前經常跟我說,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她一直為沒能幫助蘇婉而感到愧疚,現在蘇婉終于安息了,她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就在這時,林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請問是林硯先生嗎?” 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語氣嚴肅,“我是市文物局的工作人員,我們最近接到舉報,說望海樓里有重要的文物被破壞,想請你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林硯皺起眉頭,他上次去望海樓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什么文物,更沒有破壞過文物。“您好,我上次去望海樓只是為了救人,并沒有破壞任何文物。而且據我所知,望海樓已經廢棄很多年了,里面應該沒有什么重要的文物吧?”
“林先生,具體情況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希望你能抽空來一趟文物局,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工作人員的語氣不容置疑。
林硯無奈,只能答應下來:“好的,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掛斷電話后,林硯將事情告訴了陳默。陳默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望海樓里有文物?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而且誰會舉報你破壞文物呢?”
林硯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在望海樓的經歷,除了蘇婉的尸骨和紅繡鞋,并沒有看到其他特別的東西。“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林硯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第二天一早,林硯準時來到了市文物局。接待他的是一位名叫張教授的文物專家,張教授看起來五十多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氣質儒雅。
“林先生,你好,請坐。” 張教授熱情地招呼林硯坐下,遞給了他一杯水,“我們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上次去望海樓的具體情況。據舉報者說,你在里面破壞了一件重要的民國時期的文物 —— 一面銅鏡。”
“銅鏡?” 林硯驚訝地說道,“我上次去望海樓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什么銅鏡,更不可能破壞它。而且我去望海樓是為了救人,當時情況緊急,哪有時間去關注什么文物?”
張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林先生,我們理解當時情況特殊,但舉報者提供了照片,照片里顯示望海樓三樓的一個房間里,確實有一面銅鏡被打碎,而根據監控記錄,那段時間只有你進入過望海樓。”
林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根本不知道望海樓里有監控,而且他上次去望海樓,只在一樓門廳、二樓客房和地下室活動過,根本沒有去過三樓。“張教授,我可以保證,我從來沒有去過望海樓的三樓,更沒有見過什么銅鏡。至于監控,我去的時候望海樓已經廢棄多年,怎么會有監控呢?”
張教授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林硯:“這就是舉報者提供的照片,你看一下。”
林硯接過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個破舊的房間,房間里落滿了灰塵,墻角的蜘蛛網清晰可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木質桌子,桌子上有一堆破碎的鏡片,看起來確實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銅鏡。照片的拍攝時間顯示,正是林硯上次去望海樓的那天晚上。
“這不是我干的。” 林硯堅定地說道,“我根本沒有去過這個房間,而且這個房間的位置,我從來沒有在在望海樓里見過。”
張教授看著林硯真誠的眼神,沉思了片刻:“林先生,我們也不是完全相信舉報者的話,所以才請你過來了解情況。畢竟望海樓的情況比較特殊,多年來一直有各種詭異的傳說,不排除有人故意偽造證據,嫁禍給你。”
“那現在該怎么辦?” 林硯問道,他不想因為這件莫須有的事情而背負破壞文物的罪名。
“我們計劃明天派人去望海樓現場調查,希望你能一起去,幫我們指認一下你當時活動的區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張教授說道。
林硯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明天一定配合你們的調查。”
離開文物局后,林硯立刻給陳默打了電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陳默聽完后,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竟然有人偽造證據嫁禍你,會不會是蘇晴?她之前對你懷恨在心,說不定是她不甘心,想報復你。”
林硯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蘇晴,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放下了仇恨,而且她沒有理由這么做。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其他人,或許是有人想利用望海樓的文物做文章,故意嫁禍給我,轉移注意力。”
“不管是誰,明天去望海樓調查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小心。” 陳默叮囑道,“望海樓里的情況復雜,說不定還藏著其他秘密。”
第二天一早,林硯和陳默準時來到望海樓前,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那里等候了。除了張教授,還有兩名年輕的工作人員,一男一女,分別叫小李和小王。
“林先生,陳小姐,麻煩你們了。” 張教授熱情地打招呼,“我們今天的計劃是,先讓林先生帶我們去他上次活動過的區域,然后再去三樓的那個房間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林硯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走進了望海樓的門廳。他一邊走,一邊向眾人介紹自己上次的活動路線:“我上次進來后,先在門廳里查看了一下,然后去了二樓的客房,在最盡頭的那間客房里找到了紅繡鞋,接著通過客房衣柜后的暗門去了地下室,最后從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