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云谷的霧氣中,血腥味悄然彌漫。
林洛站在馬車旁,看著一個個匈奴兵被無情斬殺,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并不是他冷血,而是他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
現在多殺一個匈奴兵,未來就能少一個在戰場上廝殺的匈奴兵!
“林兄弟,所有匈奴兵都解決了,沒有活口。”
秦忠走到林洛身邊,低聲匯報。
然而林洛點點頭之后,卻拿起了一把匈奴彎刀走到了一名匈奴尸體旁。
就在眾人不解地看著他時,林洛猛然揮出一刀。
噗——
這一刀,直接砍下了匈奴的人頭。
“砍頭!做京觀!”
林洛冷鷙的聲音讓眾人一陣汗毛豎立,但緊隨著林洛的一句話卻又讓眾人的眼里升騰起了一抹狂熱。
“以前匈奴猖狂肆虐,以后我要讓他們望京而逃!”
平淡的一句話卻充滿了霸氣,更充滿了一種十足的戰斗意志!
當即,不管是定北軍的老兵,還是女囚營的女軍卒,一個個揮起長刀。
噗噗聲在山谷中絡繹不絕。
一顆顆匈奴人頭被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而那名銅甲匈奴的人頭更是直接被放在了最上面。
“撤!”
隨著林洛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人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隨著離開山谷,林洛也立刻吩咐所有人在馬車尾部綁上了樹枝。
運糧隊伍被搶,這么多匈奴兵被殺還被做成了京觀。
匈奴必定會發狂。
只要他們清理掉一切痕跡,就讓匈奴去找邊軍的麻煩吧!
……
北關城里,此時的喬山山看著眼前擺放的幾具女子尸體,臉色十分難看。
這幾人都是她的手下,是她從女囚營中帶來北關城的。
沒想奧如今卻死得如此凄慘。
足足上百人,輪番上陣折騰,但凡是能用的地方,都被完全撕裂。
可以說,這幾人是被活生生折騰死的!
“統領!你不是說只要我們來到了北關城就能洗脫罪身,進入邊軍嗎?”
一名女軍卒滿臉悲憤,看著喬山山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可現在你看看,從我們來到北關城我們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喬山山龐大的身體猛然一顫,抬頭看向四周的手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悲憤之色。
她很清楚,當初能夠帶這么多人隨她一同投靠邊軍,靠的就是那個承諾。
可現在,承諾不僅沒有,反而日子過得還不如在女囚營的時候。
但此時此刻,喬山山不能服軟,不然她的威信會蕩然無存。
喬山山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掃過所有人沉聲說了一句。
“這件事我會給你們討一個說法的!”
“討一個說法?”
剛剛說話的那名女軍卒冷冷的譏諷一笑,隨即開口質問道:“喬山山,你還記得這是你第幾次說這句話嗎?”
每一次女囚營的人出事了,喬山山都會說出相同的一句話來安撫大家,可隨后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放肆!杜鵑你是在質疑我?”
喬山山勃然大怒,眼中兇光盡現。
被叫做杜鵑的女軍卒猛然身子一顫,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恐。
在女囚營,喬山山的兇狠深入人心,沒有哪一個不懼怕她。
這一刻,清醒的女軍卒也立馬低頭認錯。
“統領,屬下沖動了!”
喬山山瞇了瞇眼,雖然她很想將這個冒犯她的人給處理了,但心里卻很清楚,此時不能這樣做,不然恐怕會讓更多人心生不滿。
“下不為例!”
喬山山忍下了這口怒氣,但同時也做出了保證地說道:“天亮我便去找監軍大人,會給我們所有人討要一個說法!”
其實在她的心里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被戲耍了。
所謂的承諾,人家根本不給她兌現,就一味地把她和女囚營的人丟棄在一邊。
就仿佛是用之無味,棄之可惜一樣。
不過現在,喬山山也下定了決心,她必須要找監軍大人問個清楚,若繼續這樣被邊緣化,恐怕她手里的這些人就要散了。
一旦她成了孤家寡人,到時候恐怕才真的是一個無用之人了。
……
天亮后,喬山山立馬前往了監軍府,然而她也一如既往地別攔在了外面。
“等著大人召見!”
門口的守衛冷聲丟下一句便不再理會她。
但門口的這些守衛看向她的眼神中有嘲諷和厭惡,這也瞬間點燃了喬山山心底的怒火。
不過當她看見門上懸掛的監軍府三個字,又讓她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候鬧事,最后吃虧的肯定是她。
想到這里,喬山山干脆直接閉上眼,帶著一種憋屈的強忍下了這口惡氣。
與此同時,喬山山前來拜見的消息也傳遞到了趙真玉面前。
此時的趙真玉衣衫半解,在他的旁邊還有著一名十分美麗的女人掩面哭泣。
女人是昨日剛剛送來的一名舞姬,曼妙的舞姿,一顰一笑間的神態都讓趙真玉欲罷不能。
什么賣藝不賣身,在趙真玉的強迫下,只能乖乖就范。
“她來做什么?”
趙真玉聽見喬山山的名字,臉上就立馬浮現出了一抹厭惡。
在他看來,多看一眼喬山山都是對自己審美的不尊重。
“大人,據說昨夜又有幾名女囚營的人遇害,估計她應該是來請求你主持公道。”
聽見下人的匯報,趙真玉哪會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而已,不就應該伺候人嗎?”
趙真玉冷笑連連,然而耳邊女人的哭啼聲卻讓趙真玉的表情猛然一沉,突然抓起一把短刀,拔刀一揮。
噗的一聲!
女人兩眼圓瞪,雙手緊緊地捂著脖子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而看著這一幕的趙真玉卻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不聽話,殺了便是!”
女囚營面對邊軍之人的欺辱他并不是知道,反而十分清楚,不過卻有種默許的態度。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色勁裝,面容冷峻的男子匆匆走來。
趙真玉看見男子的走來,頓時微瞇了一下。
這是他的貼身護衛,同時也是替他掌管各方情報消息的人。
“大人,我們運送給匈奴的糧草被人劫了,護送糧草的匈奴盡數被斬殺砍頭,還被筑成了一座京觀!”
聞言的趙真玉面色瞬間鐵青,咬牙問道:“可是魏無方做的?”
趙真玉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事被邊軍大將軍魏無方得知,隨后派人劫走了糧草。
然而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根據監視的探子匯報,劫走糧草的人是女囚營的沈卿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