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木木吉心里頓時一緊,他就知道有人肯定盯著他。
只見一名匈奴兵從隊伍里走出來,眼神銳利地盯著木木吉,神態表情格外強硬。
木木吉盯著此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巴圖!
他手下的一名百夫長,也同時是他叔叔特意安插在他身邊的心腹。
這一刻,木木吉雖然內心忐忑,但卻故意十分惱怒地大聲怒斥著。
“巴圖!你腦子進水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接六殿下!要是讓六殿下等久了,發起火來,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巴圖臉色一變,六殿下的乖張暴戾人盡皆知,盡管心底有點發怵,但他還是不甘心地盯著木木吉。
“可這物資是要送回王庭的,丟了我們也擔不起責任!”
巴圖咬牙倔強地據理力爭。
“擔得起還是擔不起,也不是你能夠指手畫腳!”
木木吉冷艷盯著巴圖,面色突然兇狠的說道:“我是統領,這隊伍我說了算!你要是再敢阻撓,耽誤了接六殿下,我先砍了你!”
話音落下,木木吉拔出腰間的彎刀,刀光在清晨的陽光下閃了閃,嚇得巴圖瞬間臉色大變,忍不住后退半步。
此時的巴圖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木木吉性子懦弱怕事他是知道的,可突然如此兇猛,還是頭一次見。
與此同時,周圍的匈奴兵也紛紛看向巴圖,眼神里滿是不耐。
接六殿下是頭等大事,沒人想因為一車物資惹禍上身。
畢竟萬一耽誤了迎接六殿下,到時候他們也得承受六殿下的怒火。
巴圖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會討苦吃,只能恨恨地瞪了木木吉一眼,咬牙說道:“我立刻回營,將此事稟告木木圖大人!”
巴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用木木圖來鎮壓木木吉。
然而巴圖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一次的木木吉格外硬氣。
“隨你!”
木木吉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轉身對其他士兵下令。
“別耽誤時間!把受損的馬車推到路邊,我們繼續趕路!”
士兵們立馬行動起來,七手八腳地將最后那一輛受損的馬車推到官道旁的草叢里,又用干草簡單遮掩了一下。
木木吉掃了一眼被遮掩的馬車,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冷光,他也不怕巴圖發現什么。
因為他相信,此時那個煞神肯定就在附近。
等他離開后,若巴圖有什么動作,那位煞神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到時候,巴圖只有死路一條!
同樣,就算巴圖返回大營將此事稟告給了他叔叔,等他們出來尋找馬車,恐怕連馬車影子都看不到了。
隨著木木吉下令,隊伍再次起程。
巴圖站在原地,看著隊伍的離去后,有看了一眼路邊的馬車,總感覺今天的事情有種不對勁。
“木木吉,你給我等著!”
巴圖恨恨地咬著牙,隨即便騎著馬朝著大營而去。
樹林里,林洛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隨著木木吉帶著人離開后,他立馬抬手一揮。
早已在四周做好準備的銳箭隊迅速沖向了路邊馬車。
“快!一人拿一壇!”
在薛紅衣的指揮下,馬車上的火油罐子很快就全部搬回了樹林。
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壇。
至于馬車上的一些金銀珠寶,沒有一個人去動。
薛紅衣走到林洛身邊,看著木木吉隊伍遠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說著
“沒想到這慫貨看著慫,倒還有點急智,沒露出馬腳。”
“他不是有急智,是被逼到份上了。”
林洛輕笑著搖搖頭,微瞇著雙眼的說道:“一旦火油被發現,他也別想活命!”
對于膽小怕死的人而言,一旦遭遇性命危機,所爆發出來的潛力超乎想象。
隨即林洛看了一眼身前的二十壇火油,對著薛紅衣吩咐了一聲。
“現在,按計劃執行吧!”
薛紅衣聞言,俊俏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猶豫,一雙美目閃爍著擔憂地盯著林洛說道:“要不我還是給你六點人手吧!”
林洛的計劃她很清楚,可這個計劃卻也同樣讓林洛處于極大的危機中。
一旦林洛行動失利,那他將會是面對成千上萬的匈奴兵。
“不用,別忘了你那邊的安排也很重要!”
林洛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薛紅衣一臉嚴肅的說道:“執行命令!”
“是!”
薛紅衣無奈回應,當即便轉身帶著銳箭隊準備離開,不過在臨行前卻深深地看著林洛說了一句。
“一定要安全!”
林洛看著薛紅衣帶著人離開,也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計劃不復雜,但也同樣不簡單。
由他獨自一人潛入匈奴大營,然后放火燒掉糧草,一旦帶兵圍剿青霧谷的匈奴大將軍耶律烈得知大營遭受襲擊,定然會帶兵返回。
到時候,林洛就在他們返回大營的必經之路——斷云谷,設下埋伏。
如果順利,說不定還能因此斬首匈奴這位大將軍耶律烈!
隨后林洛便藏身樹林,靜靜等候天黑!
……
匈奴大營,騎馬飛奔回營的巴圖也來到了木木吉叔叔的帳篷,將木木吉丟棄馬車的事情進行了稟報。
“什么!他把送回王庭的物資丟在了路邊?”
木木圖噌的一下站起身,滿臉驚怒表情的猛然一拍桌子,怒火沖天的咆哮地低吼著:“這個廢物東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木木圖怎么可能不暴怒,因為這一批送回王庭的物資里面,可有著一半的金銀珠寶是他準備送回家的!
特別是最后一輛馬車,里面裝的可都是一些價值連城的寶貝。
居然就這樣被木木吉給丟在了路邊。
這時的巴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我總感覺那輛馬車不對勁!車輪壓痕相較其他馬車的壓痕,要重了幾分。”
聽見這話的木木圖當即眉頭一挑,眼睛里瞬間閃過了一抹殺機。
馬車里的東西是他的秘密,哪怕眼前的巴圖是他的心腹,也決不能讓他知道。
畢竟木木圖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秘密只能自己掌握。
在巴圖并沒有注意下,木木圖的手已經悄然地握在了腰間的短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