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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初手里提著半斤野豬肉停在村長家門口,往里邊喊:“村長爺爺在家嗎?”
村長抽著水煙從屋內走出來,注意到梨初后,皺了皺眉,“梨家小娃,又咋了?”
梨初走進門口,將手中的野豬肉遞到對方的面前,“村長爺爺,我有事先拜托你?!?/p>
村長沒有接過豬肉,雙眼望著對方,敲了敲水煙道:“咋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不是幸運打了野豬嘛,然后昨天花了一天時間腌制,晚上還放在廚房曬著。沒想到晚上的時候居然有人進來偷豬肉,幸好我沒睡著,不然我們家的糧食全沒了!”梨初一想到這,眼睛淚汪汪的,“所以想拜托村長爺爺,看看村里有沒有人的家里生了小狗?當然我們也不是白拿,可以用1斤野豬肉換,你看看可不可以?”
村長眉頭皺得更緊,“村里已經很久沒聽過被偷東西了,怕是……”
他沒繼續說下去,抽水煙的速度加快。
梨初也清楚對方的意思,點點頭,“所以村長爺爺,不知能不能幫我們找找呢?”
“行,反正今天大潮,不用出去捕魚,我帶你去看看吧?!贝彘L視線落在半斤豬肉上,“買一只小狗不用1斤,你用這半斤去換吧,上次你們家已經送了不少給我們了?!?/p>
梨初看著村長的表情,也沒有繼續強迫,道了聲謝謝。
村長走在前面,捋著胡子道,“你也是夠幸運,眼下村里還真有幾戶人家的母狗下了崽子,差不多都滿月了,正尋摸著送人,畢竟小狗也需要吃飯,家里根本養不起每條小狗的,幾乎送給同村?!?/p>
他掰著手指頭數給梨初聽:“村東頭老錢家,他家那黃狗下的崽,得有五只;隔壁楊屠戶家,那母狗兇得很,他家狗好像下了……嘖,不少,得有七八只?記不清了。你都去瞧瞧,看有沒有合眼緣的?!?/p>
村長先是帶著她來到了村東頭老錢家,在門口喊了幾聲,老錢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瞧見村長和梨初后,眼神疑惑。
“村長,有啥事啊?”
“梨家小娃家里想養條小狗,我想著你們家不是有嘛,帶她過來看看?!贝彘L說到。
老錢高興地點頭,指著院子角落道,“小狗全在那邊?!?/p>
梨初靠近一看,發現老錢家的母狗是條常見的黃色土狗,正躺在窩邊喂奶,五只胖乎乎的小狗崽擠作一團,哼哼唧唧地吮吸著。
小狗毛色多是隨母親的黃色,偶爾夾雜點黑毛,看起來健康活潑。
老錢很熱情,指著其中最胖的一只說:“梨家丫頭,你看這只,搶奶最兇,肯定壯實!”
梨初蹲下身仔細觀察。這幾只小狗確實不錯,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它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溫順的小土狗,眼神里只有對奶水的渴望和對陌生人的一點點好奇,缺乏一種……野性和靈性。她禮貌地表示再考慮考慮,離開了老錢家。
到了屠夫家,簡單說了過來的事情,楊屠夫興奮地帶著他們兜了一個圈,來到一個棚子前。
楊家的母狗是條黑背黃腿的“四眼狗”,果然極其兇悍,見到生人便齜牙低吼,被鐵鏈拴著仍焦躁地來回走動。
它的九只狗崽縮在窩里,毛色各異,有像母親的,有純黑的,有黃白相間的。
它們似乎繼承了母親的警惕,看到梨初靠近,不像錢家小狗那樣懵懂,反而發出稚嫩卻帶著威脅的嗚嗚聲。
楊屠戶哈哈一笑:“咋樣,梨家丫頭?我家這狗崽子,從小就有脾氣,長大了看家絕對一把好手!兇得很!”
梨初點點頭,只見草窩里,一條骨架粗壯、毛色灰黑相間的母狗正側躺著,身下足足擠了九只小狗崽!
這些小狗崽顯然比老錢家的年紀稍大一點,已經能蹣跚走路、互相打鬧了。
它們毛色各異,有純黑的,有黃白的,有灰褐的,還有和母親一樣黑灰相間的,一個個圓滾滾、肉乎乎,像一群毛茸茸的小球,活力十足地在草窩和周圍有限的空地上翻滾、追逐、撕咬玩耍,叫聲稚嫩卻洪亮。
每只都很可愛,還很活潑。
但有一只是與眾不同的,它并非個頭最大的,但比例極為勻稱,骨架明顯比同胞們更粗一些,四肢粗壯有力。毛色是深沉的鐵灰色,僅在胸口和四爪尖端有一小撮醒目的白毛。
它沒有像其他小狗那樣無意義地瘋跑打鬧,而是在兄弟姐妹的玩鬧中,隱隱表現出一種“領導者”的姿態。
梨初看到別的狗狗絆倒會嗚嗚叫,它則一聲不吭地迅速翻身起來,繼續投入“戰斗”。
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只!
聽以前的人說過,九只小狗中必有一只狗王。
想必這只就是!
她已經確定,看向村長。
村長也清楚對方的想法,指著鐵灰色的小狗,“楊西,這只狗有人訂了嗎?”
“現在村里幾乎每家人都有狗,哪有人訂。”楊屠夫望著鐵灰色的小狗,“村長,你可是好眼神啊,這小狗想必看家很厲害吧。”
村長沒說話,抽著水煙,半會后,“梨家小娃說想用半斤肉換你這只小狗,你同意不?”
“半斤肉?”楊屠夫擺了擺手,“不用肉,拿回去好好照顧就行!畢竟小狗也是一條生命!”
梨初不好意思,望向村長。
村長嘆了一口氣,對著楊屠夫道:“你就收了這半斤肉吧,不然梨家小娃心里也不舒服,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可以拿點東西跟對方換,畢竟人家剛搬來,家里可啥都沒有!”
楊屠夫思考了下,跑進了屋內。
半會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把菜刀,菜刀鋒利無比。
“你們家應該沒菜刀砍東西吧,這個就拿回去吧。”
梨初激動地接過菜刀,感激地看著對方,“謝謝楊叔叔!”
菜刀真的是家里急需的東西,先前切豬肉還是用長刀來,一點都不方便。
楊屠夫大方地擺擺手,從狗媽媽身邊抱走了被選中的小狗,遞給梨初,“它滿月了,你今天就可以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