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心疼地送別了宋苗,感嘆王家人的喪良心和女人的不易。
辛千蘊沒和牛嬸回去,她還要去趟市里,把運輸隊的工作辭了。
運輸隊一把手看著貼滿四面墻壁的獎狀,得知這個消息,擎天一霹靂,心都碎成渣渣了!
這一年,他們運輸隊成了剿匪狂魔單位,沒了那些公路臭蟲,運輸隊直接沒額外損失了。
利潤非常可觀!
加上小丫頭修車本事比老司機還牛,人也大方,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遇上各種問題,都仔細記錄,出現的故障,原因,維修的方式,還專門印成冊,在運輸隊里流通,他們運輸隊今年以低報廢率又獲得進步單位獎。
辛千蘊直接成了運輸隊的團寵。
而領導因為這一年種種優秀的積累,他的位置今年勢必要往上調了。
辛千蘊就是扶他直登青云梯,他的恩人吶!
這寶貝疙瘩要離開,誰也舍不得,但是沒法,小姑娘早早說了她以后要去首都,沒想到時間提前了半年多。
當天晚上,千蘊沒回去,被運輸隊的人留下來參加了歡送會,一群大老爺們和年輕學徒,相看淚眼,無語凝噎,各個依依不舍,沒法,有團寵這個實力超群的喪彪在,如今他們運輸隊在國道上外號無敵!
下午沒班的人特意外出給團寵買了分別禮物,表達心意。
所以辛千蘊第二日回村直接坐運輸隊大領導的私家車回來的,堆滿了后排車位和后車廂的禮物。
陳部長既然來了,就在村委會小坐了一會兒。
他婉約地啟口道:“小辛啊,去了首都可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了,那邊官多如牛毛……”
一旁村長忍不住點頭,這丫頭遇上不對付的人,就有點放飛自我。
“陳部長,聽說蘊丫頭在運輸隊和同事們打成一片,應該沒干出格的事吧?”
陳部長表情復雜,道:“不是和我們同事,是隔壁百貨經理的孩子,和她同事小張有點過節,直接上門找麻煩……”
村長弱弱地問:“蘊丫頭干了什么?”
陳部長心累道:“二十好幾的人了,年輕氣盛加上家世好,也是家屬院里小霸王,為了一個姑娘在運輸隊門口堵人,眼看拳頭都要打臉上了,小辛剛好路過,動作快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個提溜,把人直接甩到了一邊的大樹上。”
村長:……
這貨護短是真護短,恣意妄為也是真的恣意妄為。
“這力度角度都拿捏得死死,直接把人卡在了樹枝,動彈不得,那小子四肢揮舞,嚇得嗷嗷叫,還是驚動路人,叫來了消防員把人救下來了。”
當小紈绔驚呼要報案捉人,他說被運輸隊的人給丟上了樹,長啥樣沒看清,只感覺衣服被人拎起,天旋地轉,“嗖”的一下就在樹上了。
消防員一臉無語:這貨不是喝酒了吧,一個一百多斤的小伙子被人丟上樹,當自己是小耗子那。
運輸隊的人起哄道:“今天風大,可能是被風刮上去的……”
“……”
這件事結束了嗎?
不,小紈绔緩了一天后,打算叫上狐朋狗友給小張好看,然后出師未捷身先死,在小巷子里喜提麻袋黑棍套餐,據說那豬頭臉消了半個月才恢復。
當百貨經理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后,小紈绔剛恢復花容月貌就被送回老家了。
面對村長好奇的大眼睛,千蘊吃著香噴噴的茶葉蛋答道:“那飛天男占著父親職位便利,偷偷拿庫存的瑕疵品出去賣,這事可大可小,反正他爸還想安安穩穩當百貨經理,自然不能留下這不省心的兒子給自己添堵……”
老六還是很有用的。
陳部長雙手一拍一攤,老兄弟,你瞧瞧!
要不是這丫頭身手厲害,運輸隊團結一致對外,不然被人家逮到,真要去派出所喝茶捏。
“首都那邊的水更深,所以你得勸著點。”
“她這次還是住軍區大院呢,蘊丫頭,你可千萬別以為在村里一樣……”
她沉浸在茶葉蛋的美味中,敷衍地點著頭。
……
大領導離開時,“小辛,叔要調去海市,若是去了海市,一定要去找叔啊!”
辛千蘊揮著手告別,喊著:“知道啦,陳叔,車慢慢開。”
處理完所有的事,出發的日子也到了。
劉家人的行李并不多,淑瑾帶了自己的課本和自己衣服,最夸張就屬牛嬸和千蘊,千蘊扛著長達一米八寬七十厘米的大包裹,行李比人高!
里面大部分是牛嬸給兒媳婦坐月子的物資剩下都是千蘊的土特產和零嘴,更別提她空間里的存貨了。
牛嬸手里提著大布包,她和千蘊脖子上掛著大蔥和大醬,兩人穿著家里最破舊的棉布衣,帶著灰撲撲的頭巾,活脫脫逃難人群。
劉家人:……
淑瑾體貼解釋道:“小蘊說了,出門在外,一定要低調。”
眾人看了看奪人眼球的巨型捆成長方形的行李,再看看兩人低調質樸極點的裝扮,感覺低調中透著高調,高調中突兀著低調,冰火兩重天。
因為是軟臥,他們并沒有在魚貫的人群中瘋狂爬車,很順利來到了車廂,一個車廂四個鋪位,他們一共七個人,房間分配就有點尷尬。
真假女兒湊一起,不妥。
劉曉芝知道此時養父母對親生女兒愧疚感一直處在高峰狀態,她懂事地去隔壁車廂,把空間留給一家人。
千蘊也是如此打算,劉家父母都是干部,她和牛嬸習慣拍著大腿嘮嗑,大蔥蘸大醬,咔咔炫,在斯文人面前總感覺放不開,所以這樣安排最好!
假千金她要提防這點,就怕是小說中陰險狡詐的女反派。
那個超長行李把床底塞的嚴絲密縫,劉曉芝和倆人不熟,爬上了上鋪,打開隨身攜帶的世界名著,安靜看起書來。
千蘊和牛嬸坐在同一張臥鋪上,脫了鞋子,盤腿坐著,啃著大蔥,說起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