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稻花被寶根拉著一路跑到了小樹林的深處……。
“姐,這是誰挖的坑啊?好大!”
林稻花也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巨坑,還有坑邊那小山一樣松散的泥土。
泥土上還帶著地下特有的濕氣,這明顯是剛剛才挖出來不久的!
林稻花急匆匆的在四周轉了一大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是見了鬼了?”
寶根急忙反駁她。
“稻花姐,可不能說迷信的話,你得相信科學!”
雖然沒弄明白是誰這么無聊在這里挖土,那林稻花的腦筋可沒有那么死板。
她當即招呼著寶根背著個小筐子跟著她開始往村里田邊運土。
其實寶根很想干脆幫她全部運過去,可倒土的地方人太多操作不了。
少了挖土這個環節,僅僅是背著筐子運土,事情就變得輕松愉快了許多。
倒土的地方就在大伙干活的眼皮子下頭,牛家人和喬家人也在看著。
才過了兩小時,在兩邊距離差不多的情況下,林稻花和寶根背回來的土竟然慢慢的超過了對方一倍!
牛家人和喬家人反復四下打量了一下,林大生一家的勞力都在這里沒離開,村里所有人都在這里,一個沒少,除了邊上的幾個孩子。
林稻花該不會發動她那個嬌滴滴城里來的干妹妹和孕婦嬸兒去幫她挖土吧?
有人又盯著寶根住的老房子那邊看了好半天。
“不能夠啊,你看那個姓柳的丫頭不是在房子邊燒火嗎?邊上坐的不就是林大生家老二的媳婦?”
“沒看出來啊,稻丫看著盤靚條順的,居然做事還這么利落?”
“這丫頭平時藏的可真深!”
就連幾個拉犁的好手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咂舌。
牛滿倉和喬逢喜再次罵罵咧咧、氣喘吁吁的背著泥巴回來,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成果,頓時就泄了氣。
“不干了,干不下去了!”
哪怕全隊人都在哄笑他們,他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下不肯起來了。
哪怕喬三文威脅今天只給他們記三個工分,這倆貨居然也認了。
“呵呵,”林稻花冷笑一聲,繼續去背自己的土,只是讓寶根留下休息。
其實才背了幾趟,他背的也不多,但寶根還是覺得渾身都酸疼。
“好辦!”
鎖柱和二凳當即拉著寶根往附近的山上跑。
“山腰上有個池子,那里的水很清,也沒有螞蝗什么的!”
“我們一般弄累了,只要去那里泡泡,什么乏都解了!”
寶根樂了,這個好!
跟著三人一起去的還有不少孩子。
林愛紅拉著林擁軍不讓他上山,氣得林擁軍暗地嘀咕了自己四姐一個多小時。
淮柔地形有些特殊,南部是平原,北邊丘陵多,是燕山山脈與華北平原交接的過渡區。
聽說最高的山是1500多米海拔的黑坨山。
雙坡大隊附近的山不是很高,坡挺緩的。
順著坡走幾百米就進了林子。
這是一片榆樹林,看著有些滲人,因為樹皮都不見了,只剩下滿眼慘白的顏色。
出了林子又是一條上山的小道,一幫孩子走出了一里多路,鎖柱才告訴寶根——這才到了真正進山的地方。
進山是一條踩出來的泥巴小路,鎖柱領著他們繞來繞去在一個岔道口停下。
岔道口東邊有一片不高的石壁,上頭坑坑洼洼的全是洞和缺口。
鎖柱猴子般的踩著這些坑洞爬了上去,寶根覺著危險不大,也跟著爬上去。
石壁上頭幾乎沒有路,只有一條再次被綠色覆蓋掉的小徑。
小徑的盡頭是一條坡度達到幾乎四十度的長坡。
到了坡頂往西一轉,順著一條懸崖邊的小路繞了一圈,便聽見了山泉叮咚的聲音。
那是一片二十米方圓的石頭淺池子,池子里全是青石和鵝卵石,周圍沒有樹木,所以水質相當清澈。
衣服隨意扔得到處都是。
一陣鴨子下水聲響起,七八個小孩都撲進了池子,隨后都舒服的哼了幾聲。
寶根是南方人,水性不錯,直接躺在水面漂來飄去。
炎炎夏日,山泉里這么一躺,渾身都舒坦死了。
不過寶根還留了個心眼,他躺的地方是池子入水口的位置。
小伙伴們入水后,身上和頭發里先后漂浮起了一些不明的小生物,掙扎著被水流帶走。
寶根很會享受。
瞇著眼看著不是有那么耀眼的晴空。
趁大家不注意在肚皮上一摸,從筆記本空間里摸出一顆水果糖來含著。
在這一刻他把所有的人和事都忘了個干干凈凈,眼中只剩下藍天魚鱗、白云蒼狗,山風輕柔、林海翻卷、滿眼翠碧和.....兩顆黑乎乎的眼珠子!
寶根忽然炸毛,猛的從水里起身,唬得剛剛來到水邊的眼珠子主人慢慢后退加一陣齜牙咧嘴。
這是一只學名叫做鼬的生物。
“有大仙~!”
鎖柱大喊一聲,從水里抄起鵝卵石就扔了過去。
“是黃鼠狼!打它!”
“別讓它跑了~,趕緊的~!”
多虧了政策宣傳不讓信迷信,孩子們眼里都冒著肉光赤條條的撲了過去。
而距離黃鼠狼最近的寶根卻淡定拿起手邊的衣服先擦擦手。
黃鼠狼輕蔑的一個轉身,它的動作能有多快?是這幫小小兩腳獸能追上的?
可忽然間一陣白色煙霧將它籠罩,它只覺得雙眼火辣辣的疼——一頭撞在了石頭上。
放煙霧可是它的絕活,可今天卻被反客為主了!
接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兩腳獸另一只手猛的一抬,一大片池水將黃大仙澆了個透心涼,包括它的雙眼。
鼬哥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所有小孩都捂著鼻子躲進了水里,它在劇烈的放屁。
寶根不敢繼續進水,因為他手里還有生石灰的殘留,只能屏住呼吸,從池子邊搬起了一塊有他腦袋大的鵝卵石砸了過去,他對準的是黃鼠狼的后腿。
鎖柱一幫人立即有學有樣。
很快大仙被一陣亂石壓在了五行山下。
要不是那一把黯然**散迷了大仙的法眼,這幫孩子根本別想摸到它一個指頭。
可如今不光是手指頭,皮毛和一身油肉都得貢獻出來。
大仙么,布施肉身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