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必新從來沒想過自己這次大出血走后門還能遇到這種好事?
自己本來是犯錯回來進行沉淀的,可誰知東城區的幾座小學在選駐校勤儉檢查員的時候,居然出人意料地選中了他!
而且還不是一所小學,而是兩所小學同時看上了他!
錢玉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必新,你剛才沒跟我開玩笑吧?”
“那幾條煙送出去居然有這么大的成效!”
杜必新得意洋洋。
“那就是咱們舍得出血,剛好遇上了這個機會!”
“師大附中怎么了?能比得上景川小學嗎!”
“我聽說里頭的孩子很多都是機關子弟,但凡我能攀上其中幾個,那以后……什么副處都給我開邊站!”
錢玉柱搖搖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貨又傻又兇的,怎么就會被景川小學和燈市口小學給同時相中?
這運氣也太沒天理了吧!
尤其是景川小學,那是全京城公認與育英小學齊名“陪太子讀書”的地方!
錢玉柱覺得太過離譜,所以勸杜必新等他一天。
“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你別急,我先幫你打聽打聽。”
這么大的好處落在頭上,說真的,杜必新也覺得有些心慌。
“成,就拜托你了,老錢你千萬給我打聽清楚了!”
景川小學內部最近在流傳一個謠言。
新任大隊長何亞麗對前任大隊長張寶根不太感冒。
頗有一番要和他對著干,而且要在自己任上干出成績來的架勢。
“其實我本不想來和你解釋這件事!”
何亞麗難得主動找到寶根。
“但傳這謠言的人實在是太壞了,我不想讓他得逞,所以才和你言語一聲。”
扔下這兩句話,何亞麗盯著寶根的眼睛,想看他怎么回答。
“誒,何亞麗同學,你不用這樣的。”
寶根笑得人畜無害。
“我相信你的品行和能力,不要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還請認真履行好你的工作和職責。”
看著義正言辭的寶根,何亞麗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對這個人太苛刻了些。
說起來她和寶根之間的誤會其實也是自己之前想搶對方的機會而導致的。
此刻的何亞麗認為自己忽然有些了解:為什么寶根的朋友會那么多。
看著何亞麗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寶根撇撇嘴聳聳肩。
他當然知道何亞麗根本沒說過那幾句話,這就是一個謠言!
因為他自己就是謠言的源頭……。
“說起來有些可笑!”
忙了一天的錢玉柱再次找到杜必新時,想到自己探查到的結果就有些想笑。
“說起來咱們這幾兄弟還混的真是有些悲催。”
“知道為什么景川小學會選中你嗎?”
“呵呵呵呵,我打聽來打聽去,居然是因為兩個小孩之間鬧的矛盾!”
“柳茹茵家里的老三你還記得吧?就是叫張寶根的那個。”
“他之前是這個學校的大隊長,在搶大隊長這個職務的時候和現任大隊長、一個女生鬧得很不愉快。”
“如今這小子被弄到的市里去當花瓶,接了他職務的這個女生就想給他些好看。”
“所以才刻意選了你!”
杜必新聞言一笑。
“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我這剛欺負完林家的閨女從師大附中出來,轉頭又進了景川小學去擺弄他們家的小子,嘿嘿嘿嘿,這是老天都不讓我放過他們!”
錢玉柱急忙勸了他一句。
“你去了之后先別急著發威,別忘了正事!”
“放心吧,我記著這件事的。”
“溫和可親是吧?這個我拿手,我指定先認識幾個家庭不錯的學生之后,再偷摸的給這小子下黑手!”
新成立的勤儉檢查員辦公室就在大隊部不遠處的一處單間里。
大隊部的劉老頭每次去打開水都從杜必新的窗邊過。
剛來兩天的杜必新覺得這老頭有點古怪。
每次路過窗前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個滲人。
每次都是憐憫,嘆氣,搖頭,這老頭是不是有病呢!
第三天杜必新辦公室門口的舉報箱做好掛了上去。
他去上個廁所的時間,一回來就發現新舉報箱被塞得滿滿的!
不少紙條還落在了地上。
見到這種盛景,杜必新樂了。
看來學生們是真的希望我來呀!
哼著曲子的杜必新把所有紙條都取了出來,還眉飛色舞的數了數。
好家伙,足足三十多張!
略略一算,被舉報存在奢侈浪費行為的學生居然高達三十五六個。
……
“這事你千萬不能當真!”
錢玉柱在勸杜必新。
“我看這些條子你最好交給學校里去處理。”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可杜必新第二天到學校,很快發現所有學生老師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鄙夷、不解、嫌棄,甚至還有些憤怒。
還沒等杜必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學校門衛跑過來通知----他的領導讓他回去開會。
“杜必新同志!”
“你雖然是光榮的勤儉檢查員,但你必須曉得。”
“很多干部家庭的子女在個人生活上確實比其他孩子要優越一些,這是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原因有很多,你應該都知道。”
“如果你對這個有意見,完全可以通過我這里進行談論和上報。”
勤儉辦的領導重重的拍了桌子。
“三十多份檢舉揭發干部子女鋪張浪費的消息,你怎么能自作主張越級上報?!”
“我怎么不知道,就連吃一個棒棒糖也成了鋪張浪費了?!”
“你知道不知道,就剛剛你從學校趕到我這里的時間里,有多少個家長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里來嗎?”
“隔著電話都噴得我一臉唾沫星子!”
“你小子真是狠啊,得罪兩個副處還不滿足?”
“這回一口氣給我得罪了十二個正處和六個廳級,甚至還有兩位……咳咳咳咳。”
杜必新已經完全傻了,甚至還有點發抖。
“我、我沒干!”
“你小子說你沒干?那只有你知道的那三十多份統計名單是誰連夜送到上頭去的?!”
“不是有前科的你,難道還是根本沒見過這些名單的我嗎!!!”
杜必新因為柳茹茵而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其中最不該惹的他根本想不到會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柳茹茵的家世放在師大附中其實并不出眾,哪怕她是魏序言的養女。
要不是杜必新太過張狂,也惹不來魏序言發脾氣。
這件事里的杜必新不消說,八成是廢了。
而另外兩個參與者,吳欣如和肖玉梅也遭到了報應。
吳欣如的四鳳角色沒了,最后便宜了肖玉梅。
可肖玉梅還沒高興半天,一個消息馬上傳開——就是她當初舉報了柳茹茵。
消息里說的有鼻子有眼,幾乎所有熟悉肖玉梅的人都信了。
包括柳茹茵自己。
要不是同寢的室友攔著,暴怒的柳茹茵一巴掌差點扇到肖玉梅臉上去。
幾個室友攔住了柳茹茵,但也對肖玉梅沒有任何好臉色。
“肖玉梅,你真做的出來!”
“柳茹茵對你也夠好了吧,在食堂里總是時不時的給你讓菜,你倒好,恩將仇報!”
肖玉梅在舉報柳茹茵后其實暗中是蠻得意的,但她沒想到這件事會被人給捅出來。
要知道事情發生后,她可是在柳茹茵面前罵舉報者最大聲的一個。
整個高一的人幾乎都知道柳茹茵非常的照顧她!
“我沒有~!”
“還沒有?消息里說的明明白白,你還收人衣服了~!”
其實這個消息只是點出了幾個讓肖玉梅被人懷疑的點,后續很多內容都是學生自己挖掘出來的。
例如有人看到她某天中午偷偷摸摸的去了舉報信箱附近等等。
根本無可抵賴。
肖玉梅最后也只能索性破罐子破摔。
“就是我舉報的又怎么樣?我這是響應號召!”
她以為自己不要臉就能熬下去。
可接著另外一個讓她吐血的消息再次在學校里流傳開來。
【寶根在瘋狂的利用師大附中學生們的弟弟妹妹按節奏傳播著他要春出去的消息。】
“你說什么?!”
“我聽說,高二的吳欣如說要去舉報一個人。”
“說是有人拿她的海外出身威脅她,敲詐了她的錢和票,買了一件新衣服。”
“不是吧,誰這么大膽?”
“說是高一某個德性不好的女孩子,吳欣如的朋友擔心吳欣如會再次被敲詐,所以在催著她向學校反映呢!”
就在吳欣如還在納悶的時候,心急火燎的肖玉梅自己跑到教務處“先下手為強”把吳欣如給舉報了。
“吳欣如腐蝕我,送了我一些錢和票讓我做不好的事情,但我沒有去做,我現在要舉報她!”
肖玉梅的反舉報很是匆忙,但卻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
反倒是她自己被開除了。
而吳欣如咬死了只是自己可憐肖玉梅,所以最后只得了個記過處分,被安排去其他中學就讀。
這件事在附中私下里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也被顧家留在國內的人得知了。
顧家留在國內的人手不知道柳茹茵的身份,但被告知要密切關注與柳茹茵的一切消息。
遠在三佛齊的柳嫻蓉得知后,氣得砸了自己最喜歡的杯子。
吳家留在三佛齊的產業當即遭到了顧家的針對。
當初落魄的顧家也要比吳家強盛,更何況如今抱上了新大腿的顧家。
吳家殘留在三佛齊的產業頓時遭受重創。
在兩個月之前,被人追殺的顧家靠著往國內運糧食的機會認識了幾位貴人。
兩位樺潤的高層。
顧家的表現上頭是滿意的,而剛好樺潤手里有一個計劃實在是不好自己出面去做。
顧瀚文是個有魄力的,對方只是稍微一試探,他立即代替顧家應承了下來。
這件事的風險不小,而且如果辦砸了,顧家就真的只剩下回國當普通百姓一條路。
因為在這件事里,顧家要幫兔子套現一筆快錢,被套的對方還是阿美莉卡的大財閥。
鬼知道樺潤的手里哪里來的情報,說西新幾內亞有一個大礦產。
所以需要顧家去荷蘭注冊一家礦業公司。
西新幾內亞在1960-1963年期間仍然歸屬荷蘭,尤其是撤離前期,所以當地的官員極其**。
顧家按照樺潤的指示,在荷蘭成立的東南亞幸運礦業公司,注冊資金只有五十萬美刀。
然后柳嫻蓉和她表弟各成立一個阿美莉卡空殼礦業公司。
東南亞幸運礦業公司花費五十萬美刀賄賂當地官員,在西新幾內亞獲得勘探權。
并花了區區五十萬美刀組織了一支勘探隊。
很快,來自樺潤提供的一份大概勘探說明被送到勘探隊手里。
西新幾內亞的GraSberg銅金礦被荷蘭人于1936年發現小型金礦,但一直不被重視。
五十年代這個小金礦基本已經枯涸。
荷蘭礦業公司剛剛在1960年進行了再次擴大勘探,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礦區的估值正好一瀉千里,被二傻子顧家撿到了手里。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某個小屁孩多事的話,GraSberg銅金礦的主礦區會在1988年被阿美莉卡發現。
儲量不是很多......,銅2800萬噸,金子2500噸,銀1.3萬噸。
是全球最值錢的礦山之一。
由顧家子弟和部分不明身份地質工作者組成的勘探隊按圖索驥,一個月后匆匆偷偷跑了回來。
主礦體被準確找到,數據基本不差!
可惜這時候國內沒那么大能力直接經營——主要是保不住。
所以只能實行原來的方案。
顧家在阿美莉卡開的兩家空殼公司用上百件價值2000萬美刀的“古董”換了這個礦的開采權。
柳茹茵被舉報的消息傳到三佛齊的時候,柳嫻蓉和她表弟剛好通過拍賣把這個礦的全部經營權賣了出去。
阿美莉卡的大家族和本子的財閥互相打得頭破血流。
白白便宜幕后的樺潤含淚收入5100萬美刀,顧家也從此得到了樺潤的庇護和近兩千萬美刀的注資。
實力很強大。
只是顧瀚文覺得親女兒的真實身世暫時還是不方便揭開。
顧家還需要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