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慘叫在廟里響起,但慘呼中更多的卻是憤怒。
一行人里人人色變,因為花白頭發(fā)的刑法確實太過殘忍,但他們更震驚于大胡子的堅毅。
手指頭被一個個的從中縫切開,露出雪白的骨頭......。
在切開第四根時,大胡子終于痛暈過去,但他唯一說的話還是那句:“我C你N。”
花白頭發(fā)冷冷的看著同行的人,尤其是那個臉色極度發(fā)白的劉技術員。
“他們這種人都是類似殉道者的存在,沒什么好意外的,我壓根就沒想過能審問出什么。”
“不過是無聊打發(fā)下時間罷了,劉先生,你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劉技術員急忙搖頭。
“你們答應過我?guī)胰獾模∵€有你們承諾的賞金~!”
胡白頭發(fā)呵呵笑了。
“當然,美金、姑娘、房子,都會有的,只需要劉先生屆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女人指了指暈過去的大胡子。
“現(xiàn)在殺了他?”
花白頭發(fā)呵呵一聲搖搖頭。
“給他包扎,然后把你的藥多喂一些給他,我需要他活著抵達對面。”
他貪婪的聲音在廟里縈繞。
“局里最新的吐真劑,一針不行就兩針。”
“局里對他們潛伏在我們那邊的探子懸賞可是很高的!”
廟外的風聲逐漸小了下來,說明暴風雪終于瀕臨徹底結束。
廟里的人都紛紛開始低頭打瞌睡。
沒人去關注那個被喂了藥的小子,因為女人下藥從來沒有失手過。
當在半夜,人們忽然被一陣慘叫驚醒。
“守夜的【老四】不見了!”
花白頭發(fā)猛的睜開眼睛,手里多了一把手槍。
他飛快的掃視著四周,可惜牛糞火光太弱,他根本看不了多遠。
“負責暗哨的【馬五】呢?”
負責探查的人聲音有些發(fā)抖。
“長官,他也不見了!”
女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處于昏迷中的大胡子,還有睡姿難看的張寶根。
“難道是外頭來人了?”
花白頭發(fā)輕輕揮手,幾個人紛紛持槍佝著腰輕輕的摸向四周的廟墻。
“誒,老四在這!”
一人剛剛摸到西側廟墻,正好看到外頭有個影子倒在地上,看體型正是老四!
花白頭發(fā)偏偏頭,有人飛快的打開手電對著那里一照,所有人立即看清了那里的一切。
只是一大半人頓時臉色蒼白,滿臉的驚恐和不可置信。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和驚悚了。
老四靜靜的躺在走廊里,而他的頭部則壓著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
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誰能搬動這么大的巨石殺人?
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人們的目光忽然投向廟墻上的那么斑駁的恐怖壁畫,一股股寒意從他們的背心里不停的往外冒。
這個廟不對勁!
“長、長官,馬、馬、馬五在這里~!”
哆哆嗦嗦的聲音響起,有人顫抖的指向北邊墻外,那里有個被凍僵的身影,正是馬五。
手電筒照在馬五身上時,很多人都驚恐的叫出聲來,就那個劉技術員的聲音最為凄慘。
零下二十多度環(huán)境里,馬五的渾身上下都是冰霜,甚至還在慢慢的滴水。
那紫色的臉龐告訴所有懂行的人,馬五居然是被淹死的!
海拔三千米的懸崖,他是怎么被淹死的?
“詭~!這里有詭~!!!”
本來就因為背叛而精神恍惚的劉某人屁滾尿流的大喊著,直到他被人一拳打暈。
但廟里的氣氛卻依舊凝重,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有人忽然抬頭舉槍用手電照向屋頂,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了過去。
忽然有人覺得眼睛一花,自己跟前偌大的一個牛糞火堆驟然消失不見。
廟里的溫度更冷了。
只有那熟睡小子身邊的牛糞還在散發(fā)著極其微弱的火光。
花白頭發(fā)的手也在抖。
“山神恕罪,我們不該在寶地落下血腥,我等平安離開之后必定奉上香火貢品!”
裝睡的寶根心里一陣冷笑。
那女人太過自負,以為張寶根喝了藥后不會出問題,所以把自己燒茶的壺放在了寶根跟前的牛糞上保溫。
而明哨老四和暗哨馬五晚上需要時不時的喝點茶補充熱量,所以寶根借花獻佛,把女人給他喂的藥茶重新放進了小茶壺里。
兩人沒多久便昏沉沉睡去。
寶根這才悄悄動手,在老四頭上輕輕的放了一塊巨石,而藏在某個坑里昏睡的馬五,被寶根從空間里悄然放了一池子水。
剛剛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房頂之際,他悄悄扔出筆記本正中那個大的牛糞火堆。
筆記本收走火堆的同時又瞬間回到了寶根的身體里。
當廟里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之際,有人忽然轉身就往外跑。
哪怕外頭是冰天雪地,他此刻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詭異的破廟。
當?shù)谝粋€人開始逃走,羊群效應隨之出現(xiàn),有五個人也跟著這人一窩蜂的往外沖去。
剛剛沖出門口的人們幾乎是立即發(fā)出了驚恐的慘叫。
廟門外黑黝黝的地面不知何時消失了一片,居然是個深達二十米的恐怖深坑!!!
廟里剩下的四個人(劉某被打暈)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懼,背靠著背擠到大殿正中,跟著花白頭發(fā)對著四周的廟墻就是一陣亂射。
極度驚恐下,手槍里的子彈被他們瞬間清空。
四個人哆哆嗦嗦的去摸新的彈夾,卻忽然聽到黑暗里傳來了一個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
那是五六沖上膛的聲音,清脆而致命。
五六米的距離,那四個人又擠在一起,五六沖一口氣把彈夾里的三十發(fā)子彈清空。
淡定持槍起身的張寶根,毫不猶豫的換了一個彈夾,繼續(xù)對著四個倒地的身體進行亂翻射擊。
這把五六沖是寶根在那兩年里“撿到”的好東西之一,絕對不怕旁人查到他的身上。
......
尸體都被扔進門口的深坑里,包括那個姓劉的,筆記本空間里的土被填回去了大半。
曾經(jīng)十四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了那個昏睡中的大胡子。
給大胡子喂了幾粒消炎藥,又把他挪到火邊。
寶根看著廟外微微發(fā)亮的天色,輕輕拍了拍手。
按照筆記本上的記錄,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xiàn),大胡子很快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暴露,索性帶著這些人一起葬身在了雪崩里。
這個危險極大的劉某人,沒能把他知道的秘密帶到國外。
大概還有小半天時間,接應大胡子的人就會找到這里,那時候估計女人的藥效也差不多沒了。
暴風雪已經(jīng)停了,他索性換回自己的軍大衣,把臉上黑乎乎的防凍油也洗掉(別問哪里來的溫水),牽著羊利用老辦法一路“翻山越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