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隊伍前面的太子和各位王爺,互相對視一眼。
各自猜想著宋時玥今日會是怎樣的表現。
在看到那幾個彈劾宋時玥的官員,臉上有著不確定的神情時。
太子心里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睿王和楚王仿佛看到了今日對峙的結果。
五皇子將各人表情看在眼里,對宋時玥刷新了認知。
更是為自己之前做過的事,后悔不已。
他太自不量力了。
若是有一天被宋時玥,或者顧玉宸發現了自己曾派人刺殺過宋時玥,不知道那對夫妻會怎樣對付自己?
五皇子垂下眼,遮去眼中的緊張與懊悔。
當初是他沖動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改善……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的唱喝,景仁帝邁著龍行虎步走入大殿。
百官跪拜行禮。
景仁帝端坐高臺,一眼就看到了官員隊伍中的宋時玥。
別人都是跪拜,只有她是微微屈膝,還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就是這種桀驁不馴的勁兒,讓他喜歡。
景仁帝輕揚唇角,喊眾卿平身。
宋時玥立刻直起了身子,一群年紀大的老臣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景仁帝就看到那丫頭嫌棄又無奈的表情。
不是針對那些老臣,而是不滿這種跪拜儀式。
景仁帝心道,這可是祖宗立下的規矩,你個小丫頭,再不滿也得適應。
這能免了你見駕不跪,已是特別開恩,其他人可不行。
思緒間,所有官員都已站直了身體。
大太監唱和,“有事早奏,無事散朝。”
大殿內寂靜無聲。
好久都沒有官員上奏。
景仁帝狐疑道:“怎么?今日無事要奏嗎?”
他看向昨日那幾個咄咄逼人,是要自己廢黜靈毓封號的官員。
那幾人接受到他的視線,竟然心虛的垂下了頭。
有的躲閃不及,反而看向了宋時玥的方向,眼里是又恨又懼的忐忑不安。
哼!這群老不朽的,這是被丫頭的氣勢震懾了。
宋時玥絲毫沒有拘謹的,將大殿里所有官員掃視一圈。
對著景仁帝深深一拜。
“父皇,他人無事啟奏,靈毓就要告狀了。”
來了、來了,丫頭要大殺四方了。
景仁帝心里有些小興奮。
“靈毓,今日宣你入朝,是為了與那些彈劾你的官員對峙,現在你想要狀告誰?”
“父皇,靈毓就是要狀告那些彈劾我的人。”
宋時玥手一伸,就將那幾個心虛的人指了出來。
“就是他們!無中生有,造謠生事,浪費父皇和百官的時間。”
宋時玥面對那幾人,“不是要與我對質嗎?怎么?我本人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都啞巴了嗎?彈劾我的那些話,是別人逼著你們說的嗎?”
聽到她的質問,宗正司柳大人第一個沉不住氣,“放肆!我等是朝廷命官,豈能容你如此辱罵。”
“你才放肆,我是皇上親封的公主,在皇上沒有廢黜我的封號之前,你對我就得用敬語。”
宋時玥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說我放肆,可有將皇上放在眼里。”
“撲通!”
柳大人跪倒在地,“皇上,臣沒有半點對皇上不敬之意。只是對那宋時玥不滿。”
“哦?只是對靈毓不滿嗎?朕還以為你忘了這里是哪兒,在朕的面前訓斥朕的義女。”
這就叫當著人家老子的面,打孩子 。打的不是孩子,而是老子。
柳大人冒出了冷汗,他剛才怎么就沒有控制住?
他偷偷的看向其他幾人,希望他們能夠站出來,一起面對。
鴻臚寺的齊大人先行出列,“皇上,您看到了。靈毓公主就是那樣目中無人。”
“朕怎么記得,你們彈劾的內容中沒有說他目中無人?”
他們彈劾的重點,是宋時玥的出現干擾了京城的治安。
其他幾人見狀,不得不紛紛出列。
“皇上,靈毓公主,性格張揚跋扈,仗著自己的武功高強,在京城惹是生非。必須嚴懲。”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連站出七位大人附議。
宋時玥冷笑,“我性格跋扈,可曾找過你們的麻煩,可有欺負過你們或你們的家人?”
幾人紛紛表示,“那倒沒有。”
柳大人說道:“那是你顧忌我們的身份。”
“身份?你們的身份楚王高?有太子貴重?”
“這與你跋扈有什么關系?”
“我還不是公主時,就敢與他們爭執,現在更是因父皇偏愛,受封為公主,且享受公主俸祿。”
宋時玥直視他們,“說我跋扈?我是對你們太客氣了是吧? 本宮主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是跋扈。”
幾人莫名其妙,心下忐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宋時玥對景仁帝說道:“父皇,他們剛才對女兒不敬,應該先治他們不敬公主的罪,再論其它。”
“靈毓說的有理。”
景仁帝短短幾個字,百官皆是心驚。
“來人,將他們推出大殿受罰,每人十棍,行刑完畢再押回來,與靈毓對質。”
天哪!每人十棍,對于那幾個養尊處優的大官員,豈能承受?
還要再“押”回來繼續對質,到時能有幾個說的出話來?
而且皇上用的是“押”,可見已經認定那幾人有罪。
宋時玥的一群家人,眼觀鼻,鼻觀心,心歡喜。
玥丫頭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皇上……臣無心的。”
柳大人大聲喊道,想讓皇帝放過他們。
宋時玥鄙夷道:“膽小鬼,在你們詆毀本公主前,就應該想到現在。”
殿前侍衛將幾人往外面帶。
宋時玥冷酷的說道:“幾位大人在挨打的時候,好好想想后面會是什么場面。”
福公公給皇上端來茶水,百官像木樁一般站立。
金鑾殿外,棍棒擊打**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一會兒,痛呼聲此起彼伏。
內閣大臣周大人悄悄拉址趙遷的衣袖,“趙大人,大家同朝為官多年,讓您外孫女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周大人,誰又饒得過我的外孫女?”
趙遷掀起眼皮,“他們就是自作自受,該!”
周大人懷疑眼前的殿閣大學士被換了人。
一向公平公正的趙大人,什么時候開始毫無底線的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