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書蝶主仆像是表演了一出喜劇,傲嬌的來,驚慌的逃。
隱在暗處的參將暗暗惱火,卻也無奈。
時辰的確不早了,這個時候去停尸房。
對于嬌生慣養(yǎng)的防守點來說,的確是強人所難。
他只能悻悻的打道回府向將軍稟報,明日再請房小姐來辯認了。
待他離開,計南出現在他剛才隱身的地方。
冷哼了一聲,跳進了刑部大堂。
“外面有袁大將軍的人?!?/p>
劉文棟點頭,“早已猜到。”
“袁府今夜應該不會來人了?!?/p>
“未必 !你家少爺可以夜探,人家也可以夜探?!?/p>
“那就讓他們幾個繼續(xù)在停尸房里躺著?”
“不可!”
下午時間太緊張,一時找不到尸體代替,那五具尸體,全是顧府的護衛(wèi)們裝扮的。
服用了宋時玥的假死藥,讓那五人失去了知覺,裝的還很像。
可是半夜,要是袁崗派人來查,說不定就會暴露,甚至因此而真的丟了性命。
“那怎么辦?”
計南自認自己想不出辦法,直接問了出來。
“天牢里有不少死刑犯,你家少爺有的是銀子,多給點兒安撫,自會有人主動代替。”
計南頓時明白,“一個時辰后,定會送來?!?/p>
“要快!”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半夜了,正是魑魅魍魎出沒的時機。
計南也不多話,扭頭就走。
劉文棟終于閑了下來,忍受著腹中的饑餓,咒罵著顧玉宸。
混小子,就會給自己找事兒。
師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聽到他的咒罵不由得失笑。
“大人莫在罵顧少了,能有沈家后人的消息,值得高興?!?/p>
劉文棟緊張的向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墻外有耳,千萬不要再說此類話?!?/p>
“是,是屬下高興的忘形了。”
“呵呵!我也很開心。”
劉文棟一口氣喝下米湯,快意的說道:“這么多年了,終于有了好消息?!?/p>
兩人心情愉悅的一邊吃,一邊悄聲的交流,一直等到計南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離開了刑部衙門。
一點兒不擔心有人會夜探刑部。
被劉文棟早早打發(fā)了的京兆府尹,并沒有回自己的衙門,而是直接去了大將軍府。
參將回來,王文昭還沒有走,他比袁崗還急切的問道:
“耿參將回來了,房小姐可有辨認出,那五個人是否是白日的賊人?”
“房小姐被嚇著了,根本沒有去辨認?!?/p>
“嚇著了?誰嚇的?怎么嚇的?”
“是劉大人,其實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天黑了,他不敢去停尸房,讓房小姐感到了害怕,后來又被突然冒出的衙差驚到,直接跑了。”
耿參將詳細說了他看到的一切,還有劉文棟對房小姐的戲耍。
京兆府尹不知說什么好了,劉大人剛才就說累了,今日不審案了,他這才有機會先行離開。
可他要是這樣說,就間接的證實了劉文棟的話不假。
那會讓袁大將軍不快的。
他看向袁崗,“大將軍,事已至此,只能等明日了?!?/p>
袁崗默默點頭,京兆府尹這才提出告辭。
等他走后,袁崗打發(fā)了耿參將。
召喚出自己的暗衛(wèi)。
“帶幾個人去刑部大牢,好好安撫一下段掌柜幾人,再仔細問一問白日的事情經過?!?/p>
袁崗頓了頓,又道:“去停尸房,查看一下那五具尸體?!?/p>
事情有些蹊蹺,他對那五人很是懷疑。
還有劉文棟的態(tài)度,明顯的就是在拖延。
他一再的拖延時間,還不許自己的人去將段掌柜等人保出來,究竟要做什么?是何目的呢?
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袁崗對外面喊道:“來人,速去查探顧玉宸現在在哪兒?”
還在京兆府的顧玉宸耳朵突然奇癢難耐。
宋時玥關心的問道,“怎么了?”
“有些癢,沒什么?!?/p>
“可能是塵埃過敏了?!?/p>
好多案牘書冊,多年不曾翻動,落了不少灰塵。
不僅刺激鼻子,還刺激皮膚。
顧玉宸不知道什么叫塵埃過敏,可他聽懂了過敏二字,擔心宋時玥也會像自己一般奇癢難耐。
“不查了,我們回府?!?/p>
“不行,機會難得?!?/p>
“我讓人將剩下的搬回去?!?/p>
“呵呵,你在講笑話嗎?”
剩下的記錄簿還有不少,全搬走了,那不是輕易就被人發(fā)現了。
顧玉宸說道:“光線太暗了,看的費神?!?/p>
為了不引起守衛(wèi)的注意,兩個人手里拿著夜明珠,可惜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查看起來,很是費時費力費眼神。
這還多虧了他們想出了那個辦法,來的早,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看完了大部分的記錄。
卻一直沒有找到,首飾鋪登記在大將軍府名下的時間。
宋時玥看看剩下的那些簿子。
“你說,有沒有可能,首飾鋪當年根本沒有經過多次轉讓?”
顧玉宸頓時明了她的意思,“你懷疑,袁崗是直接從原掌柜的手中購買的?!?/p>
“我懷疑,他和那個原掌柜勾結。”
“不可能的,沈家用人謹慎,這么重要的地方,絕不會用能夠背叛自己的人?!?/p>
“那你說,商鋪轉讓,需要地契和鋪契,袁崗是怎么弄到的?”
那么重要的東西,安國公肯定會放在保險又秘密的地方。
尋常人不會找得到,除非是自己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宋時玥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巡邏的侍衛(wèi)剛剛走過。
她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不是沈家出了叛徒,那么就是有京兆府的人和袁崗狼狽為奸,做了假的地契和鋪契,在沈家出事后將那個鋪子占為己有。”
顧玉宸覺得這個猜測很合理。
“若是這樣的話,未免引起他人的懷疑,他們必定是在沈家剛出事的時候就接手了。”
“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十五年前的記事簿。不必再按照現在的年份往前一一查看?!?/p>
可惜,王文昭做了十多年的京兆府尹,將這個存放底簿的地方,搞得很亂很臟。
想要找些什么東西,很是困難。
“不用發(fā)愁,我們要找的應該就在剩下的那部分里?!?/p>
宋時玥安撫顧玉宸,讓他有點兒耐心。
顧玉宸回了她一句,“這是在講笑話嗎?”
嗯?
是挺好笑。
它當然在剩下的那部分。
宋時玥笑了笑,“呵呵,繼續(xù)吧!”
夫妻二人在這里埋頭苦干,長安侯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