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猜測趙醉薇應(yīng)該是暗中找了趙家的人幫忙,調(diào)查到了駱巍的住處。
她實在不明白,趙家人看到駱巍的樣子不驚訝嗎?為何還要趙醉薇前往?
現(xiàn)在唯一能阻止趙醉薇前去一探究竟的,只有彭貴妃了。
宋時玥來不及去向趙家人求證,直接找到了彭貴妃。
“靈毓,宴會還沒開始,是有事急著見我嗎?”
宋時玥恭敬的給彭貴妃行了一禮,“娘娘,靈毓有事相求。”
彭貴妃心下一咯噔,以為是朝堂又出了什么事。
“快起來,有什么事,只要本宮能幫忙,你盡管說,再不濟,還有你父皇呢。”
宋時玥湊到她跟前,低聲說道:“我爹還活著。”
“宋堯還活著,你確定嗎?”
“不確定,但是我娘認定了。”
宋時玥將駱巍的存在和他們的懷疑,以及趙醉薇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彭貴妃。
彭貴妃就像他們當初一樣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娘娘,您得幫我阻止我娘去尋駱巍。”
彭貴妃回過神來,“靈毓,為何不讓你娘去見?”
“萬一那個駱巍只是長得像呢?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兩個人長得像也有可能的,而且……”
宋時玥猶豫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而且我還擔心若他真是我爹,是不是因為移情別戀,背叛了我娘,我可不希望娘再次受到傷害。”
彭貴妃沉思片刻,“就算今日我?guī)湍懔糇×四隳铮伤热灰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并且已經(jīng)認定那人就是你爹,誰也阻止不了她去探尋。”
“能拖一天算一天,我們已經(jīng)在抓緊調(diào)查了。”
彭貴妃點點頭,“那好,我盡量幫你們,看看能不能將你娘留在宮里幾日。”
“那太好了,多謝娘娘!”
宋時玥大喜,如果在這幾日之間,梁縣那邊能傳回來消息,就更好了。
彭貴妃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娘比你們想的堅強,不要對她過于擔心。”
“誰說不是呢?”
想到趙醉薇見到景王時的場景,宋時玥笑道:“我們都以為娘會勸我們不要站隊,沒想到她自己一見到景王,就提出了幫助。”
“那是你對我們和景王他生母的情意不了解,也對景王的過去不了解。”
彭貴妃心情愉悅,話也多了,毫不吝嗇自己對景王的喜愛。
“榮慶自幼就聰慧善良,若不是他生母的死,讓他不得不藏拙,并且遠離所有關(guān)心他和他關(guān)心的人,哪有太子做儲君的份?”
原來彭貴妃和娘一樣,都很看好景王。
“榮慶的外祖一家受到他母親的牽連,全族被判了流放,若是有機會,靈毓向皇上提個醒,吳家人該回京了。”
“娘娘提起,不是更合適嗎?”
“這件事情,本宮偏偏不能提。”
宋時玥看彭貴妃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紫嫣過來提醒她們,該前往宴會廳了。
“娘娘,我先行一步,待會兒就要有勞娘娘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將你娘留在宮里多住幾日。”
秋華殿。
百官攜家眷齊聚,卻沒有預(yù)想中的喧嘩,所有人都只是小聲的討論,竊竊私語。
宋時玥回到自己的位置,有些好奇的問顧玉宸,“今日怎么這么安靜?皇上還沒來呀。”
以往的宴會,皇上未來之前,眾官員和各家的家眷們不都是三五成群,湊到一起,說說笑笑,談天論地嗎?
今日怎么這么奇怪?
“今日特殊。”
顧玉宸掃視一圈,“大部分人都摸不透皇上這次舉辦宴席的目的,也不清楚景王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為了避免說多錯多,當然是要謹小慎微了。”
他指一指對面的幾個人,“瞧見沒,那幾個已經(jīng)站隊楚王。”
再指一指靠近門口的幾個,“那幾個站隊了睿王,咱們旁邊過去五個,站隊了端王。”
“還有人看好端王?”
“你可不能小看了五皇子。”
顧玉宸這話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能夠?qū)λ麄兂鍪郑寤首拥哪芰Σ蝗菪∮U。
“剩下的都是站隊太子了嗎?”
“那倒沒有,就比如我們,不就站隊了景王嗎?”
他本想是觀望一段時間,但岳母已經(jīng)主動將他們拉上了景王的船。
宋時玥笑道:“呵呵,中立的有嗎?”
“原本趙外祖算中立的一個。”
但現(xiàn)在因為趙醉薇的關(guān)系,顧玉宸將他已自動劃分到景王一對。
宋時玥搖搖頭,嘆息道:“可憐的皇上,成了孤家寡人。”
“也未必,如果景王和他一條心,皇上只會多了左膀右臂,而不會真正的孤單。”
說話間,大殿外的太監(jiān)高聲唱喝。
皇上一馬當先,身后并排跟著皇后娘娘和彭貴妃,再往后是景王夫婦,然后才是太子殿下,以及睿王等皇子。
太子排在了景王夫婦之后,看在眾人眼里,耐人尋味。
宋時玥倒是覺得,今晚是景王的主場,他站到太子之前,是應(yīng)該的。
可其他人不全是這樣想。
袁大將軍座旁的一位武官就很不滿,不等皇上走到龍椅上,便提出了異議。
“皇上,景王站錯位置了。”
景仁帝腳步一頓,側(cè)身看向后面,“哪里錯了?”
那位武官依舊不懂收斂,凜然正氣的說道:“他搶了太子的位置。”
“哦?今日是朕特意為景王回歸朝堂準備的宴席,他才是今晚的主人,不該排到太子之前嗎?”
有人立刻回應(yīng),“皇上所言極是,今晚的排序并不關(guān)乎位列,既是為景王舉辦的,他走在前面,也是應(yīng)該的。”
“皇上,臣以為不妥。”
景仁帝看著那依舊堅持的武官,很是生氣,宴會還未開始,就有人給他添堵。
眼角余光瞥到了看熱鬧的宋時玥,景仁帝勾起唇角,冷冷的說道:“如果朕執(zhí)意這樣呢?你當如何?”
那位武官單膝跪地,“臣懇求皇上回歸正確的排位。”
景仁帝怒從心生,面色冷寒。
大殿內(nèi)的氣氛緊張到讓人呼吸困難。
“父皇,佘將軍既然不喜,允他退出宴席便是。別在這里耽擱了宴會時間,礙了眾人的眼,擾了眾人的心情。”
不用抬頭,很多人都猜到了,說話的是宋時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