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月揉了揉她的頭,“沒事的,小妹妹你能告訴我你奶奶是什么癥狀嗎?”
“嗯。”
小女孩重重的點頭,努力回想,“奶奶前段時間還好,這兩天渾身沒有力氣,連飯都沒有吃,一直躺在床上,我看奶奶臉色越來越差,所以想來山上找找看,誰知道會遇到他們……。”
顧初月大概知道了,但是要親自去看看才好對癥下藥。
“小妹妹,你能帶我去你家看看嗎?”
“你真的…要去。”
小女孩表情有些為難,眉頭緊促,小臉也有些緊繃。
顧初月不解,“不方便嗎?”
以為小女孩家里管的嚴,不讓她帶陌生人回家。
“不是的初月姐姐。”小女孩趕緊搖頭否認,神情有些悲傷。
“我們來到這里,他們都不愿意跟我玩的,說我們是……。”
“他們為什么罵我們呀,還用石頭砸我,之前我們住的地方臭臭烘烘的,還有蟲子咬我們,還是那個大哥哥讓我們換了個地方。”
“姐姐,為什么他們都要罵我呀?我又沒做錯什么?”
望著小女孩懵懂無知的眼神,顧初月櫻唇緊抿,有些說不出口。
“小妹妹,別理他們,有些事都是別人給你們定義的,你照顧你你自己就行。”
小女孩眨巴著圓眼,眼睛里有些期待和傷心,“初月姐姐,你真的愿意去看我奶奶嗎?我們那里有些破,而且我怕你和我們走太近,對你影響不好。”
顧初月微微一笑,把她扶了起來,“我愿意。”
“耶!”
小女孩興奮的跳了起來,走在前面帶路,顧初月跟在她后面,沒一會就到了。
這是一間破爛用泥巴堆積的成的房子,上面蓋著瓦片,有些地方還露著洞,旁邊就是牛棚,但是卻沒看到秦月。
顧初月跟著小女孩走了進去,入眼的是一個破敗的木床,床腳還用石頭墊著防止搖晃,床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上蓋著薄被,聽到動靜老人慢慢轉過身。
“囡囡回來了。”
“奶奶,是我回來了,我還帶了一個仙女姐姐回來。”
小女孩放好手中的“藥草”,跑到老人床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老人見對面真站著一位漂亮的仙女,掙扎的想坐起來,嘴里說著孫女。
“囡囡,家里來客人你怎么沒告訴,也沒有凳子讓客人坐一下。”
顧初月上前握住老人瘦弱的手,阻止老人起來。
“老人家,你別動躺著吧。”
“這怎么行呢,怎么能讓你站著。”
老家人刻在骨子里的禮節不允許她作出這么失禮的事,顧初月沒辦法只能協助女孩扶好她,讓她靠在床頭。
老人打量著顧初月,越看越喜歡,同時心里疑惑,她怎么會在牛棚這邊。
她記得這兩天牛棚是來了個打掃牛糞的,只是不像她,那人沒她長的好看,而且還經常躲著偷懶不干活。
“丫頭,你找我有事嗎?”
小女孩扯了扯老人的衣袖,解釋道,“奶奶,剛剛是初月姐姐救了我,我才……”
老人一驚,看向她臟兮兮的臉,有些自責,“他們又欺負你?”
都怪他們連累了囡囡,讓她這么小和她來改造,要不然囡囡怎么會受這么多委屈。
她可是容家的小公主呀!
“奶,我沒事的。”小女孩反而安慰她,讓顧初月都對她另眼相看,遭受這么大的變故,她竟然還能保持初心,真難得。
可見她的家人把她教育的很好。
“唉~都怪我們!”老人嘆了口氣。
顧初月,“老人家,小妹妹說你不舒服,我幫你看看吧。”
“丫頭,不是我不相信你,這是我改造這一年落下的老毛病了,熬熬就過去了。”
老人搖搖頭,她自己身體怎么樣她知道,不想為難這丫頭了。
顧初月堅持,“老人家,我幫你看看吧,我以前看過幾本醫術,略懂一些皮毛。”
“這…”老人還是有些猶豫,見狀小女孩忍不住嘟著嘴撒嬌。
“奶奶,你就讓初月姐姐看看吧,求你了~”
老人表情松動,看向顧初月,“丫頭麻煩你了。”
“沒事。”
顧初月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探索,老人和小孩有些緊張頓時屏住呼吸,等待她。
她收回手,看向老人大概五十歲左右,臉瘦的凹陷下去,五官端正想來以前過得非常好,現在卻身體孱弱,病痛纏身。
“老人家,你現在只是有些感冒發燒,所以才會虛弱無力,這個很好治,但是……”
“丫頭,你就叫我聲容奶奶吧。”
她什么大風大浪沒經過,現在一切早就看透了,只是舍不得她的小孫女罷了。
“月丫頭,你直接說吧。”
顧初月面色凝重,“容奶奶,小病都能治,但是心病還需要你自己想通,要不然你郁氣不順,心有千千結,可能……。”
看到小女孩在這里,她沒有明確挑明,但是老人心里都明白,拉著小女孩的手吩咐。
“樂兒,你去看看劉爺爺他們回來嗎?”
“好。”容樂有些迷糊,劉爺爺平時他們都很晚才回來去了,奶奶糊涂了,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
老人見她走遠,這才放下心來,神情非常落寞和難受,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月丫頭,你一定很好奇怎么不見囡囡的爸媽吧?”
顧初月點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老人訴說。
老人神情有些激動,“都說虎毒不食子,烏鴉會反哺,我生的都是什么玩意,平時吃喝玩樂就算了,他們竟然……”
“竟然在提前知道要下放的消息下,拿上所以積蓄逃到國外去了。”
“他們不要我可以理解,但是親閨女他們怎么舍得,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把她往火坑里推嗎!”
“囡囡表面雖然看上去沒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苦呀!任誰被自己親生父母給拋棄,不會難過,而她還總是安慰我。”
“她雖然小,但是心里比誰都清楚。”
“現在她還要被我給拖累!照顧我這個沒用的老人。”
老人說完早已淚流滿面,顧初月細心拿出一條手帕遞給老人擦拭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