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何必這般冷厲?來姐姐懷里,解你心頭之恨吧……”西域女子腰肢扭動,雙眸中透出妖異的光芒,聲音軟膩勾魂。
展鵬飛眼皮一跳,只覺腦海轟然一聲,心神差點失守。他心中暗罵:“妖女!師父早年曾言,世上有攝魂**,能攝人心魄,使人如傀儡。今日一見,好生了得!”
危急關(guān)頭,他急忙默念師傳口訣:“心若止水,天塌不驚……心若止水,天塌不驚……”
剎那間,他氣息內(nèi)斂,心境如一泓清潭,波瀾不驚。西域女子驟然一驚,媚功竟全無作用。
“居然是……煉魂決!果然巴圖爾那老賊沒有說謊。”她目光一凝,臉色駭然。
她收了媚功,試探性問道:“小子,你如何得我神教功法?”
展鵬飛心頭一震:“又是神教!魔教?難道師父的來歷,與這些人口中的神教有關(guān)?”
但他面色冷峻,喝道:“什么神教鬼教?我根本不懂你說什么!少廢話,拿命來!”
話未落,黑刀如風劈下。
西域女子心頭駭然,只覺一股無形威壓壓得她全身動彈不得。那黑刀通體漆黑,暗芒若隱若現(xiàn),仿佛天生克制她的功法。她心中一涼:“難道這便是我神教失落已久的修羅刀?若枯榮老鬼還在,必能看出真?zhèn)巍H缃瘛懔耍 ?/p>
她來不及細想,急聲呼喊:“賊漢子!快救我!”
鐵布衫壯漢怒吼一聲,掌風帶著雄渾氣勁,猛劈展鵬飛后背。
千鈞一發(fā)之際,展鵬飛腳下一蹬,左腳踏右腳,身子陡然拔高數(shù)丈,竟瞬息脫離掌力。
“梯云縱?”沈玉季目光驟亮。
鐵布衫壯漢卻收勢不住,掌勁如山,直撲向同伴。西域女子驚恐尖叫,就在兩人即將相撞之際,一股黑風驟起,將二人猛然震開。
展鵬飛目光一凝:沈玉季終于出手。
他暗暗冷哼:“果然,這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們幾人加起來,都不是一合之敵。”
沈玉季負手而立,淡淡開口:“小子,你方才施展的身法,莫非是武當絕學梯云縱?真是奇了。你分明身懷魔功,又執(zhí)魔教至寶修羅刀,為何卻懂得武林正宗的功法?”
展鵬飛一愣:“武當?師父似乎提過,這是中原武林的領(lǐng)袖之一……”
但他嘴上冷笑:“什么武當,什么魔功?我只看見沈堡主手段古怪,似乎也不是什么正道中人吧?”
方才沈玉季明明立在一丈之外,卻能憑一股暗勁化解兩名屬下的掌力與身法,其身法詭異非常。
沈玉季眼神深沉,忽然笑道:“呵呵,你快死了,不妨聽我說幾句也無妨。想我沈氏一族,本是神教余脈。二十余年前,神教勢衰,中原群雄群起而攻,教主與修羅刀一同失蹤。群龍無首之下,眾人作鳥獸散。我大哥沈玉伯帶家眷與金銀來到關(guān)外,在此立起蒼狼堡。多年經(jīng)營,才有今日局面。那些不容于中原的武林敗類,盡皆投奔我等。”
說到此處,他面上竟帶著幾分驕傲。
展鵬飛冷聲道:“既是神教,你又何必口口聲聲自稱魔教?”
沈玉季眼神一冷,旋即又轉(zhuǎn)為不屑:“神教?不過是那些迂腐之徒心中虛妄。世事如棋,強者為尊!蒼狼堡就是蒼狼堡,何必依附舊名。”
他目光炯炯落在展鵬飛手中黑刀上,聲調(diào)驟然拔高:“不過,修羅刀!此刀本應隨教主一同消失,怎會在你手?快說!你如何得來?”
展鵬飛眼神冷冽:“想知道?下去問你們的教主吧!”
話音一落,他氣勢陡然暴漲,黑刀猛劈。
沈玉季身形靈活,幾度閃避。然展鵬飛真氣外放,混元玄功如絲如縷,竟?jié)u漸纏上他四周,將他行動漸困。沈玉季臉色一變,手腕一翻,猛地將鐵布衫壯漢與西域女子吸至身前擋刀。
“噗!”
血光四濺,二人慘叫聲中,身軀被刀氣撕裂。
沈玉季雙眼血紅,怒吼著撲上,雙手翻飛,掌風化作漆黑爪影,直抓展鵬飛。
展鵬飛心神如鐵,黑刀一震,硬生生破開魔爪。掌刀齊出,他一掌震在沈玉季胸口。
“轟!”
沈玉季仰天噴血,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骨裂之聲不絕。
他艱難吐出一口血沫,面色慘白,喃喃道:“沒想到……小小年紀……內(nèi)力竟如此……渾厚……”
展鵬飛提刀上前,卻沒有補刀。他目光冷厲,低聲喝道:“沈玉季,傳話給你們內(nèi)堡!我展鵬飛,還會再來!”
言罷,他身影一縱,黑衣如鷹,轉(zhuǎn)瞬消失在遠空。
暮色漸深,外堡街市早已一片死寂。原本喧囂的商販早早關(guān)門,行人四散。護衛(wèi)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重傷的副堡主,急忙送回府中療傷。
沈玉季氣若游絲,斷斷續(xù)續(xù)吩咐:“傳信……內(nèi)堡……黑刀客……修羅刀……”一名侍從立刻取出狼頭銅牌,在背面刻下訊息,翻身上馬,疾馳向內(nèi)堡深處。
蒼狼堡外堡的天空,仿佛壓下一層沉沉的陰影。
而此時,展鵬飛已回到青原部。族人們并未入睡,仍在火堆前等候。他一出現(xiàn),眾人紛紛圍上來。
他們眼中有擔憂,也有敬仰,更多的是一種安心:新族長,還活著。
火光搖曳,族人的目光熾熱。大漠的夜風凜冽,但這片營地,卻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