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見她回到軟椅上,云笙雪長長呼出一口氣,放松之后又急忙伸手朝臉頰摸去。
確定沒傷痕,這才徹底安心。
“瞧二妹妹嚇得,姐姐不過給你開個玩笑,我乏了,你回去吧。”
一想到她方才瘋批模樣,云笙雪生怕再遭遇一次。
全然不顧系統提醒的倒計時,只想盡快逃離!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能感覺到云霜降想殺了她!
寒意直沖脊背,云笙雪咬了咬牙腳步更快。
至于綁定的事情,只能等一個月后再做打算。
云霜降好笑地看著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手中把玩著銀針,輕嘖一聲。
真沒意思。
“小姐你方才真厲害!奴婢還是頭一次,見二小姐被嚇得魂不守舍呢!”
小丫頭崇拜的聲音傳來,讓云霜降一時間有些恍惚。
忽然想到了她還是蘇昧時,被活生生打死在她面前的團子。
她斂下情緒,將銀針遞到青竹手中:“好好收好,一會說不定能有大用。”
青竹并沒有多問,而是遵循她的話將銀針收好。
云霜降收斂思緒,正準備閉目養神。
腦海中傳來聲音。
【宿主您好,我是001號糾正系統,因我們的疏忽導致云笙雪帶著惡念形成的系統擾亂此世界,導致您橫死深表歉意。】
云霜降正準備開口詢問細則,一道身影趾高氣揚的出現在她視線中。
“大小姐,老爺傳你去前廳問話。”
來者正是劉遙身邊的錦繡。
而這位劉遙,便是云笙雪生母。
一個農家女,意外救了原身那身受重傷的爹后,兩人一見鐘情有了云笙雪。
三個月前一直都養在莊外,直到原身母親病逝,母女二人才被接回將軍府,一個成了將軍府的二夫人,一個成了將軍府的二小姐。
若不是云家族老覺得,一個農家女配不上將軍夫人的位置,怕是現在早已被抬成續弦。
原主記憶中,這個繼母佛口蛇心,貪財逐利。
喜歡做表面功夫。
青竹神色擔憂地望著云霜降。
每次小姐被叫去前院,總會被刺激的躺在床上好幾日起不來。
這次二小姐受了傷。
只怕老爺會更加苛責。
“大小姐,快請吧!”
錦繡下巴微揚,顯然沒將她這位將軍府嫡女放在眼里。
云霜降緩緩起身,清冷眸子掃去。
只一眼就讓錦繡后升起一股寒意。
就在錦繡以為云霜降會像以前那般,指著來傳信之人的鼻子辱罵時,不成想她竟淡淡移開目光。
“走吧。”
錦繡心中詫異,難不成這瘋子真如二小姐所言,大病一場后改了性子?
云霜降無心欣賞華貴事物裝點的將軍府,她步伐緩慢同系統在腦中交流。
【云笙雪只要攻略成功這個世界的八個男人,就會成為萬人迷,任何男人都成為她的玩物,這個世界也會崩壞。】
云霜降挑了挑眉,紅唇未動:“八個?那蘇家那三個也算?”
【算。】
云霜降挑了挑眉,唇角扯出一抹譏諷,心中冷笑。
【穿書女可以掠奪其他女子的氣運,以完美她自身,但有本系統在,宿主不會被綁定,一旦試圖強行綁定,將會遭遇反噬,反噬作用隨機。】
【宿主需要在三年內攻略五人,無論手段,只需讓那些人對穿書女厭惡,宿主便能以現在的身份活下去。】
云霜降瞇起眼,意識到一個關鍵:“意思就是,蘇家三人我可以不選擇,只攻略其他五人?”
【是。】
許是見她沉默,系統極快地補充道:【本系統不會干預宿主決策,但提醒您一句,您不可對選定的五位攻略目標下殺手。】
云笙雪滿意勾唇,聰明如她已然明白系統意思。
想到蘇家三兄弟,她唇角微微上揚。
既然不用攻略,那就找個機會,一個個送去地獄!
至于彈幕,依照系統所言是給予她的補償,并不是永久存在。
但對于云霜降而言夠用了。
“前面就到了,大小姐可要控制些,莫像之前那般蠻不講理。”
錦繡冷嘲熱諷的聲音,將云霜降注意力拉回。
她冷冷瞥去一眼,看出對方是故意想要將她激怒,露出丑態。
怕是這前廳里,還有旁人。
余光暗自打量,果然見院中站著一位身著青衫的藥童。
云霜降收回目光,沖著錦繡勾了勾唇。
在對方愣怔目光下。
她快步邁入前廳,視線掃過冷臉端坐在主位,一身肅殺之氣的男人,心中了然此人身份。
便將原身當做籠中雀圈養的父親,云霍。
而他身邊站著一位身姿嬌柔的美婦人,長得并不算好看,可勝在氣質嬌媚。
此刻正擰著眉,小聲勸著男人,“府醫說了你近日不可動氣,小心點自己身子,霜降也不是有心傷了雪兒,只是病了情緒不穩。”
這話一字不落傳入云霜降耳中,她只覺得好笑。
聽著像是她幫她說話。
實則坐實她因病成了‘瘋子’。
云霜降目光未歇,朝一旁遮擋的屏風掃過,果然捕捉到一則繡著青竹的錦緞衣角。
傳言,顧玦塵最愛青竹。
而顧玦塵對她的印象只存在于云笙雪口中,既是初次見面,怎能不用點小心機呢?
云霜降低眸掩蓋眸中狡黠,未言一語,徑直跪在覆蓋了一層飄雪的廊下。
“小姐!”
青竹一聲驚呼,徹底打破屋內和睦氣氛。
劉遙循聲望去,在瞧見那跪在廊下的單薄身影后,心中猛一咯噔。
這小賤蹄子做的什么把戲?
云霍自然也瞧見跪在那的身影,心有詫異可還是抵不過怒氣,猛地拍案而起:“你又想作甚!”
“老爺!”劉遙回過神,看向云霜降的目光中滿是古怪。
她雖不清楚這賤丫頭今日為何改了性子,但決不能讓她這般跪著。
云霜降可不會給劉遙開口的機會。
她暗自在腿上狠擰了一把,眼眶瞬間紅潤,抬起頭時眼神空洞宛若提線木偶。
“父親何故如此驚訝,以往只要二妹妹難受,您便不分青紅皂白讓女兒跪在這廊下,不是嗎?”
她聲音苦澀,一滴清淚自眼角無聲滑落沒入錦衣之中。
隨著眼淚落下,一同而來的還有一道驚艷意外的目光。
她不用猜,便知這眼神來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