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像孫子一樣在這兒伺候服務(wù)了您大半個小時,還把我們店里的鎮(zhèn)店珠寶都給您拿出來了挑選,您不會戲耍我們吧?”
“我們都只是普通打工人,沒命和您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
沈清薇抬頭看向眼前怨氣不淺的柜姐,不咸不淡的一句話抵了回去:“我說過我不買了嗎?”
她知道打工人不易,但也絕不是這些柜姐看人下菜碟的理由!
就因為自己穿的樸素。
就因為顧淮序走了,自己看起來像是沒有購買力就要遭受她們的白眼了?
不過,她今天出門確實沒有帶顧淮序給自己的那張副卡。
自己留在卡里靈活周轉(zhuǎn)的資金也不夠買下選中的這些。
就算有,沈清薇也不會為了面子都買下來。
見她一臉?biāo)伎紴殡y的樣子,柜姐根本不相信沈清薇真的會買。
譏諷的話再次奪口而出:“長得倒是美艷絕色,就是心術(shù)不正。”
“金主走了都走了,還裝什么裝呢。”
沈清薇氣笑了。
“金主。”
“行,把你們經(jīng)理叫出來吧。”
“我就想知道,像你們店里這樣羞辱顧客的柜姐是不是你們店里的特色。”
“如果是,我今天還真不買了。”
“你們總不會有打算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看過就必須買的道理吧?”
其他柜姐眼見沈清薇不是個軟柿子,這才都住了口。
只有剛剛口出惡言的柜姐還是一臉不服:“叫就叫!你以為叫了經(jīng)理我就怕你嗎?”
“別以為自己是顧客就真的高人一等!”
“買不起就別在這里裝大款,你這種人活該就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沈清薇心中狠狠一個刺痛。
垂在身側(cè)的手無法控制的用力拽緊。
師父,沈家,哥哥,顧淮序……好像她確實永遠(yuǎn)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明明是事實,但她就是不想承認(rèn)。
沈清薇轉(zhuǎn)頭就出去了。
再進(jìn)來,手里拎著不知道從哪里提來的消防斧。
她二話不說一斧頭掄在玻璃柜上。
滿柜的金銀珠寶全都飛濺開,與玻璃統(tǒng)統(tǒng)碎成一地!
等經(jīng)理氣喘吁吁地趕來,看到眼前一幕驚恐地抱頭尖叫:“是誰——”
沈清薇將斧頭扔在地上,一臉淡然的用帕子擦著自己的手。
“報警吧。”
“還有,請聯(lián)系我的丈夫,顧氏集團(tuán)的總裁顧淮序先生。”
“他會賠償你們店里今天所有的損失。”
所有圍觀這一幕的人看著瞬間就被打砸毀掉的珠寶店都驚訝得險些掉了下巴。
而那個柜姐在聽到沈清薇的話后,徹底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這一刻,沈清薇的心里很痛快。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
不過,顧淮序并未現(xiàn)身。
是顧淮序的特助趙楠來處理的這件事。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向沈清薇這個總裁夫人,似乎根本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總裁走不開,所以讓我來幫您。”
“不過夫人,您一向識趣懂禮也知道分寸,怎么今天……哎!”
不過看過監(jiān)控后,知道沈清薇是不被尊重的受了些委屈,趙楠很快找到一個可以突破的口子。
“我們總裁夫人懷孕了。”
“如果今天在你們店里受到的刺激讓我們顧氏集團(tuán)未來的繼承人有任何風(fēng)險和損害,你們就等著面臨我們顧氏的法務(wù)吧!”
經(jīng)理早就被顧氏的名頭給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趕緊扭頭當(dāng)著面把那柜姐罵了一頓并開除后,又好商量地與趙楠很快就談妥了協(xié)商的事宜。
事情處理得很快。
趙楠以顧淮序的名義賠了所有損失,一千五百萬。
沈清薇并沒有等太久。
和趙楠從珠寶店出來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身影。
沈稚京?
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沈清薇心里閃過一絲不安,沈稚京如果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
他們會對自己這個發(fā)瘋的前女兒,會更失望吧?
不過,很快沈清薇就抹掉那一抹不安感。
無所謂了,反正他們早就已經(jīng)對自己失望徹底,再多一分又能如何。
趙楠將沈清薇送到商場外,低頭一推眼鏡,公事公辦地說道:“夫人,總裁臨時走不開,所以才命我來處理此事。”
“今天的一切細(xì)節(jié)包括賬單我會一五一十打成報告發(fā)給總裁,您看您是否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
趙楠說著此話,眼底對沈清薇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
似乎料定了她今天惹的禍,會更招總裁厭惡。
而他也是沒有辦法才硬著頭皮前來處理她的麻煩。
沈清薇并不在乎這個趙楠怎么看自己。
只要表面還有一絲客氣,她也不會為難別人。
“沒有。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真相吧。”
讓顧淮序更厭惡自己又能如何?
恰好,徹底兩看生厭,等幾個月后他們的離婚才能更加順理成章。
沈清薇轉(zhuǎn)頭招了一輛出租車,卻在過紅綠燈的時候,恰巧看見路口一家高檔餐廳的玻璃窗里,正坐著自己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的顧淮序。
原來,他在和孟臻臻還有江雨蓮一起吃飯。
三個人有說有笑,儼然就是幸福和睦的一家子。
而自己被他一句話也沒有的丟下,甚至最后連電話也不接,就是怕她會打擾了他最幸福的時刻吧。
沈清薇總算明白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打開手機(jī),冷靜地將這幅畫面拍了下來。
等放大后端詳并看清楚,顧淮序和孟臻臻二人并肩而坐,不知說到什么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彼此。
而對面的江雨蓮瞧著在笑,眼底卻有藏不住的不屑和譏諷。
沈清薇原本只是想將證據(jù)繼續(xù)保留,學(xué)姐張緹娜卻突然給她發(fā)了一個視頻過來。
“清薇,這上面是你嗎?”
“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原來是沈清薇怒砸珠寶店的視頻已經(jīng)流傳了出來。
并且,網(wǎng)上幾乎都在罵她:“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打砸珠寶店嗎?”
“這不是擾亂公共秩序,損壞他人財產(chǎn)的行為嗎?怎么這個經(jīng)理還把員工給開除了啊?”
“帽子叔叔應(yīng)該把這個女人抓走!太惡毒了!”
“呵,資本家做局唄,我們牛馬算什么?都是他們隨便拿捏的螻蟻,誰能反抗資本?”
“聽說她是顧氏集團(tuán)的總裁夫人,總裁夫人什么身份地位你們還不明白嗎?珠寶店得罪不起唄!”
“天啦,現(xiàn)在有錢人都已經(jīng)無法無天猖狂到了這種地步嗎?”
緹娜不斷發(fā)來關(guān)心的短信:“清薇,你別管網(wǎng)上怎么說的,這些視頻都是掐頭去尾,根本不管事實真相,你不要著急。”
“清薇,如果你委屈也千萬別憋在心里啊。”
“要不要我來陪你?”
沈清薇面對緹娜的著急,自己反而很淡定。
“學(xué)姐,我沒事。”
砸柜臺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面對什么風(fēng)暴。
不過,現(xiàn)在沈清薇有了一個解決自己困境的法子。
她直接給緹娜打了個電話:“學(xué)姐,你有沒有認(rèn)識并信任的狗仔?”
緹娜:“狗仔倒是沒有,不過有一個營銷號的網(wǎng)紅朋友。怎么了?”
沈清薇:“我這里有張照片,你問他……有沒有興趣做個新聞?”
沈清薇把照片發(fā)給緹娜,緹娜‘臥槽’了一聲。
“顧淮序這是在做什么?清薇你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竟然還有心情和別人吃飯?”
“等等,他看這個女人的眼神怎么好像不太對勁?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清薇,你、你還好吧?”
果然,連學(xué)姐都能一眼看出來的異常,顧淮序你還怎么騙過世人。
沈清薇:“我真的還好。”
“圖片中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顧淮序的媽江雨蓮女士;一個是顧淮序的初戀,如今也是顧淮序的貼身秘書孟臻臻小姐。”
“當(dāng)年江家為了和沈家聯(lián)姻,暗中用錢逼走了孟臻臻。”
“如今孟臻臻回來,三個人卻又冰釋前嫌,坐在一起吃飯。”
“學(xué)姐,問問你朋友這個新聞可以做嗎?”
緹娜嚴(yán)肅回道:“你等我,馬上給你回復(fù)。”
幾分鐘后,張緹娜給了回信:“清薇,對方看到照片挺激動的。”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沈清薇:“這照片證明不了什么。”
“不過,也足夠讓他們應(yīng)付幾天了。”
沈清薇讓緹娜藏好自己的身份,別讓顧氏查出來提供照片的人是誰就行。
緹娜:“你放心吧,這個朋友知道我張緹娜的厲害,不敢為了錢得罪我的。”
“還有,既然顧淮序這么對你,上次說的那筆五千萬,我一定給你從渣男身上榨出來!”
沈清薇哭笑不得:“那我們明天先見個面吧。”
“正好前幾天我畫的稿,也該給你瞧一下了。”
掛了電話后,沈清薇便將此事放了下來。
到了晚上,顧淮序還沒有回家,那張三人一起吃飯的照片就已經(jīng)隨著顧氏總裁的花邊新聞一起引爆了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