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嗎?!
這是所有悍匪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然而趙陽沒有選擇躲避。
他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再次握住了那把古樸的黑蛟弓!
面對來自山壁之上的死亡箭雨,他選擇的破局之法竟然是——以攻對攻!
“找死!”
一名山壁上的匪徒弓箭手見狀,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他第一時間調轉箭頭對準了趙陽的胸膛,毫不猶豫地松開了弓弦!
“咻!”
一支奪命的箭矢帶著尖嘯直撲趙陽面門!
可就在他松開弓弦的同一瞬間,趙陽也動了!
開弓,搭箭,瞄準,射擊!
整個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
嗡!
黑蛟弓發出一聲壓抑的咆哮!
后發先至!
一道黑色的流光,以一種更加迅猛的姿態從趙陽的弓弦上爆射而出!
“噗嗤!”
山壁之上,那名剛剛射出箭矢的匪徒弓箭手,臉上的獰笑永遠地凝固了。
他的眉心處,多出了一個前后通透的血洞!
整個人如同被拔了線的木偶悄無聲息地向后倒去,墜入了萬丈深淵!
而他射出的那支箭矢,則因為失去了準頭,擦著趙陽的耳邊飛了過去。
一箭斃命!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兩側山壁上的火力出現了肉眼可見的一滯!
但趙陽的攻擊,卻并未就此停止!
他雙腳如同釘子般死死扎在地面上。
抽箭!開弓!射擊!
他的每一次開弓都快得只剩下一片殘影!
他的每一次射擊都必然有一名山壁之上的匪徒弓箭手應聲而倒!
“噗!”
一名匪徒剛剛探出半個腦袋,一支箭矢便已呼嘯而至精準地洞穿了他的咽喉!
“噗!”
另一名匪徒試圖躲在巖石后面放冷箭,可趙陽的箭矢卻仿佛長了眼睛,以一個刁鉆無比的角度從巖石的縫隙中穿過射穿了他的心臟!
快!太快了!
準!太準了!
這已經不是箭術了!這是妖法!
更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三支箭矢從不同方向成品字形射向趙陽!
面對這必死的局面,趙陽不退反進,手中弓弦連響三聲!
“叮!叮!叮!”
三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竟然在半空中響起!
那三支射向他的箭矢,竟被他射出的箭矢在空中硬生生擊落!
神技!
這絕對是神技!
一時間整個戰場竟出現了無比詭異的一幕!
趙陽以一人之力獨自面對來自兩側山壁之上二十多名弓箭手的集火!
他非但沒有被射成刺猬,反而以一種狂暴無匹的姿態反向壓制得對方二十多名弓箭手抬不起頭!
山壁之上的箭雨瞬間變得稀稀拉拉,毫無準頭可言!
他們怕了!
他們被徹底打怕了!
他們甚至不敢再探出頭來!
機會!
“就是現在,上!”
余二狗和孫大山對視一眼,抓住了這絕無僅有的機會!
他們猛地從工事后方沖出,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三爪飛勾狠狠甩向了頭頂那近乎垂直的巖壁!
“咔嚓!咔嚓!”
兩聲脆響,飛勾死死地卡在了巖石的縫隙之中!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手腳并用,如同兩只靈猿順著堅韌的藤條迅速向著山壁之上攀爬而去!
趙陽那以一人之力反壓二十余人的狂暴箭術,為余二狗和孫大山贏得了這戰場之上最為寶貴的三十息時間!
“咔嚓!咔嚓!”
兩副精鋼打造的三爪飛勾,如同蒼鷹的利爪死死地扣進了堅硬的巖壁縫隙之中!
“上!”
余二狗和孫大山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燃燒著決死的光芒!
他們都是在山林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獵戶,攀巖附壁對他們而言本就是家常便飯。
此刻在生死之間更是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
兩人手腳并用順著那堅韌的百煉藤條飛速向上攀爬而去!
他們的動作迅捷而又無聲,腳尖在近乎垂直的巖壁上輕點,每一次發力都精準無比。
下方是震天的喊殺聲和密集的金鐵交鳴!
頭頂是隨時可能再次降臨的死亡箭雨!
可這一切都無法干擾到他們分毫!
他們的眼中只有那越來越近的峭壁頂端!
山壁之上那群黑風寨的弓箭手此刻正叫苦不迭。
他們被趙陽那不講道理的恐怖箭術徹底壓制了!
那個男人簡直就不是人,他就是個怪物!
他的眼睛比鷹隼還利,他的箭比閃電還快!
只要誰敢探出頭,不出半息,一支奪命的箭矢便會精準地洞穿他的頭顱!
在這種堪稱降維打擊的恐怖壓制下,
他們別說有效射擊了,就連抬頭觀察下方戰況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更沒有想到,
就在他們被死死壓制在掩體之后瑟瑟發抖的時候,
死神已經從他們的腳下悄然降臨!
當余二狗和孫大山那沾滿塵土的手掌,猛地扣住峭壁邊緣的那一刻,
這場戰斗的結局便已注定!
兩人翻身躍上峭壁沒有絲毫的停頓,
如同兩頭沖入羊群的猛虎瞬間殺入了那群弓箭手的陣中!
“敵……敵襲!”
一名離得最近的匪徒弓箭手剛剛驚恐地喊出兩個字,
孫大山那柄寒光閃閃的環首刀便已從他的脖頸處一閃而過!
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滾燙的鮮血噴了三尺多高!
這血腥無比的一幕徹底擊潰了所有弓箭手的心理防線!
神兵天降!
這兩個字是他們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念頭!
“啊!鬼啊!”
“他們是怎么上來的!”
這群平日里習慣了在遠處放冷箭的弓箭手,
何曾見過如此近距離的血腥搏殺?
他們本就不擅長近戰,
又被這神兵天降般的恐怖突襲嚇破了膽,瞬間陣腳大亂!
有人下意識地想舉弓射擊,可還沒等他拉開弓弦。
余二狗的身影便已如鬼魅般貼近,手中的鋼刀以一個刁鉆無比的角度,從下至上狠狠捅進了他的小腹!
“噗嗤!”
刀尖穿透身體帶出一截血淋淋的腸子!
剩下的人徹底崩潰了!
他們扔掉手中的弓箭,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然而在這狹窄的峭壁之上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
這完全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