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招解決機床故障的事,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在三車間乃至整個軋鋼廠傳開了。
一個剛進廠的學徒工,居然能解決連老師傅都頭疼的故障?這簡直成了廠里的頭條新聞。林凡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好奇、探究、甚至佩服的目光。之前那些因為他“刺頭”名聲而對他敬而遠之的人,也開始主動和他打招呼。
小組長李長明雖然心里酸得冒泡,但表面上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隨意刁難林凡了。王根生師傅對林凡的態(tài)度則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不僅不再讓他干那些純粹的雜活,開始讓他接觸一些簡單的實際操作,比如打磨毛刺、測量尺寸,甚至在一旁觀看學習更復雜的加工工序,偶爾還會出言指點幾句。
“小林啊,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你小子,是塊干鉗工的好料子!”王師傅私下里對林凡說道,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心思細,手穩(wěn),肯鉆營。好好干,前途無量!”
林凡自然是謙虛應對,表現(xiàn)得既尊重師傅,又勤奮好學,贏得了王師傅更多的認可。
機會很快再次降臨。廠里每年都有定期的技術(shù)等級考核,這次恰巧就在一個月后。原本學徒工需要滿一年才能申請參加一級工考核,但王師傅力排眾議,親自去找了車間主任和技術(shù)科的考官,以“技術(shù)突出,能力遠超普通學徒”為由,破格為林凡申請了提前考核。
車間主任之前也聽說了林凡的事跡,又看了王師傅的面子,便點頭同意了。
考核那天,車間里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傳說中“深藏不露”的學徒工,到底有幾斤幾兩。
理論考試,林凡輕松過關(guān)。那些機械原理、公差配合、材料知識對他這個擁有大師級理論儲備的人來說,如同小學算術(shù)題。
實際操作考核更是讓考官和圍觀者大開眼界。考核項目是加工一個帶有復雜臺階和螺紋的精密軸類零件。這不僅考驗車床操作技術(shù),更考驗測量、刀具刃磨、工藝安排等綜合能力。
其他參加考核的學徒甚至低級工都緊張得手心冒汗,操作磕磕絆絆。輪到林凡時,他氣定神閑,從看圖、選料、裝夾、選擇刀具和切削參數(shù),到實際操作,每一個步驟都行云流水,精準無比。他的手法沉穩(wěn)老練,對機床的操控如同臂使指,加工出的零件光滑如鏡,尺寸公差控制得比圖紙要求的還要精確一倍!
負責監(jiān)考的技術(shù)科工程師和幾位八級老師傅看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驚嘆。易中海臉色復雜,他不得不承認,林凡表現(xiàn)出來的技術(shù)水準,絕對超過了普通一級工,甚至達到了二三級工的水平!這讓他感到極度不安和困惑,這小子從哪里學來的這一身本事?
考核結(jié)果毫無懸念。林凡以近乎完美的成績通過了考核,并且技術(shù)科鑒于其遠超考核標準的技術(shù)水平,經(jīng)過討論,直接給他定為了二級工!
當車間公告欄貼上紅色的喜報,宣布學徒工林凡破格提升為二級鉗工,并獎勵二十元獎金時,整個三車間都轟動了!
十八塊錢的學徒工工資,一躍變成了三十七塊八的二級工工資!還有二十塊獎金!這提升速度,在軋鋼廠的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我的老天爺!直接二級工!”
“還獎勵二十塊錢!這下林凡發(fā)達了!”
“真厲害啊!難怪王師傅那么看重他!”
工友們紛紛圍上來祝賀,語氣和眼神里充滿了真正的敬佩和羨慕。李長明躲在人后,臉色灰敗,他熬了好幾年才是個一級工。
王師傅笑得合不攏嘴,比自己升了級還高興。車間主任也特意過來表揚了林凡幾句,鼓勵他再接再厲。
下班回到四合院,林凡升職加薪的消息比他的人還先一步傳了回來。
前院閻阜貴第一個湊上來,眼鏡片后面閃爍著精光:“林凡,聽說你升二級工了?還得了獎金?哎呀呀,真是可喜可賀!年輕人就是有出息!”語氣熱絡得仿佛多年老友。
中院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聽到消息,手里的棒槌停了下來,眼神復雜地看著林凡,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低下頭,用力地捶打著衣服,心里五味雜陳。三十七塊八的工資,比她現(xiàn)在二十七塊五高多了!還有獎金……
賈家屋里,賈張氏聽到窗外眾人的議論,氣得把納了一半的鞋底狠狠摔在炕上,低聲咒罵:“小絕戶!走了什么狗屎運!老天沒眼!”
傻柱剛下班回來,聞言哼了一聲:“二級工?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但語氣里的酸味怎么也掩不住。
易中海推著自行車進院,臉色陰沉,對眾人的祝賀聲充耳不聞,直接回了家。林凡在廠里表現(xiàn)得越出色,就越發(fā)襯得他之前的行為像是打壓人才,讓他臉上無光。
林凡面對眾人的恭維和議論,只是淡淡一笑,應付了幾句,便回了自己屋。他看著桌上那張嶄新的二級工工資條和二十元獎金,心中一片平靜。
這只是第一步。大師級的技術(shù),豈能止步于此?
然而,他深知,榮耀的背后,必然伴隨著更多的目光,其中不乏嫉妒和算計。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那么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