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腦回路都不夠用了。
啥意思?
按照你的意思,我現(xiàn)在直接把圖雅給睡了就能解決你周家的困境?
小說看多了,見過一炮將敵軍百萬雄師炸上天的,還沒見過一炮救青樓的。
“你別兜圈子了。我一會兒真有事兒。”
林歡知道里面的彎彎繞太多,但他昨天才穿越,今天接觸這兩個人還不到一個時辰,如何能想明白?
還不如直接把球踢回去。
周芷韻紅顏的唇角微揚,柔聲道:“先生果然不肯成為圖雅妹妹的入幕之賓?”
林歡果斷拒絕,“嗯,絕對不行!”
開玩笑!
漂亮女人千千萬,家里的三個媳婦,哪個也不比你們差。
老子又不色急,干啥非要搞一個不知根底的妹子?
旁邊的圖雅心里頓時煩躁不安。
還是人生第一次遇到這么尷尬的局面。
自認(rèn)向來睿智的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腦子亂了,邏輯已經(jīng)變成一鍋粥。
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應(yīng)該去反駁周芷韻還是反駁林歡。
好亂啊!
周芷韻看到圖雅一反常態(tài),心中暗笑。
不是一向自詡睿智清高嗎?
只是方才被人親了一下便如此魂不守舍,亂了方寸。
看來你跟本姑娘比,還差得遠(yuǎn)呢。
見時候差不多了,她笑著起身,向林歡盈盈一福。
“先生高義,奴家欽佩。只求先生能跟圖雅妹妹在房中逗留半炷香的時間。如此一來,便也能讓外面的人無話可說。”
說著,她取出幾張銀票放在桌面。
“這里有兩千兩,并非方才賣詩的分成,是奴家感謝先生仗義相救。”
此時的林歡不停地擦汗。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熱。
估計是因為帶著斗笠的原因。
一點也不透風(fēng)。
不過聽到這個要求,他認(rèn)為也是個兩全之策。
只是半炷香而已,然后他便可全身而退。
還有那銀子,到了這個份兒上,不拿白不拿。
“好!我答應(yīng)了。”
他剛說完便發(fā)現(xiàn)身邊的圖雅好像比他還熱,那鵝黃色的薄紗裙已經(jīng)被香汗打濕,貼在肌膚上,勾起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弧度。
原本嫩白的俏臉已經(jīng)泛起陣陣潮紅,眼神比之前更魅惑了幾分,而且盯著他看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羞澀之意。
周芷韻轉(zhuǎn)身之時,嘴角再也壓不住。
關(guān)上房門之后,她心中暗笑。
不是想要毀了我嗎?
呵呵,雖然我不敢對你出手,但你自己破了身子,與我何干?
將來你的麻煩還在后面呢。
她轉(zhuǎn)身對老鴇子低聲道:“馬上在大廳奏響合歡曲,再給每個人發(fā)喜糖。讓大家都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青樓的合歡曲是專門為有客人摘取花魁所演奏的。
只要奏響,便代表一個花魁初嘗人事,也是該名花魁的落幕。
此后便由新的花魁接替。
悠揚的合歡曲在大廳中繞梁,所有人無不興嘆。
果然,如此傾城花魁只能由“笠詩仙”這等天縱奇才方能摘取。
大家不但沒有任何嫉妒,反倒是激起了奮進(jìn)求學(xué)之心。
“即便無有先生那般天賦,我等也必當(dāng)勤學(xué)苦讀!”
在他們看來,“笠詩仙”就是引導(dǎo)他們前行的明燈。
必有一日,他們也可抱得美人歸。
方儒揮舞著拳頭,大聲吶喊。
“老師威武!老師霸氣!老師英才天下無雙!”
現(xiàn)在,他無比慶幸自己磕頭拜師,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剛才拜師的時候哭個啥。
“哈哈哈,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的授業(yè)老恩師!”
董御撇了撇嘴,道:“你可拉到吧。還授業(yè)呢。你認(rèn)識先生的時間還沒我跟于飛兄的時間長呢。”
方儒昂起腦袋,一臉傲嬌。
“哼!那又如何?過了今日,我必緊隨恩師左右,寸步不離。以我之資,不出三年,便可再次聞達(dá)于天下。”
人群中,只有沈庸單手摩挲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之態(tài)。
貼身隨從來福以為自家少爺還是惦記圖雅,趕忙諂媚道:“公子,等人少的時候,我們直接把落地的花魁買回去,您就可以……嘿嘿……”
“啪”
沈庸一巴掌落在來福臉上。
“我呸!你個賤奴,居然如此恬不知恥!我雖然是紈绔,但不是混蛋!圖雅姑娘現(xiàn)在可是我干娘。你若再污言穢語,我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來福自小跟沈庸一起長大,還從來沒把馬屁拍在蹄子上,嚇得打了個哆嗦。
“小的該死!以后定不會胡言亂語。”
沈庸翻了個白眼,“我姐是不是在府里?”
“大小姐剛才差人來,說是她跟縣令大人在香來閣備下酒菜,讓少爺您過去呢。”
沈庸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即嘴角咧到耳根。
“哈哈哈,那胡致遠(yuǎn)雖然表面客客氣氣,但實則很看不起我。要是能將我干爹帶過去,肯定能壓他一頭,不對,是徹底將他踩在腳下。快去把馬車準(zhǔn)備好。”
大廳內(nèi)眾人在反復(fù)循環(huán)演奏的合歡曲背景下,竟然無一人離開,全都想跟“笠詩仙”這樣的高人共處同一空間再久一些。
以后便是出去吹噓也有更多資本。
大家都知道“笠詩仙”是跟董御、于飛二人同一個桌,紛紛將二人圍在中間,試圖多打探一些“笠詩仙”的情況。
二人一開始還很尷尬,他們了解的并不比別人多。
可后來,二人享受到諸多艷羨的目光和討好的話語,便開始嘴上沒個把門的。
“要說我們兄弟二人跟先生那可是出生入死。”董御拍著胸脯道。
于飛也豪邁地將茶水一飲而盡。
“就是!你們剛才不是看到了嗎?是我把先生的大作遞上去的。原本先生根本不想出風(fēng)頭。若不是我,你們這輩子都看不到如此驚世佳作。”
一名文人羨慕地問道:“不知先生是否因為圖雅姑娘而來?我們一會兒可否再見先生一面?”
已經(jīng)飄飄然的于飛負(fù)手而立,傲氣道:“圖雅姑娘雖美,但尚不能讓先生動心。不過先生也不是冷血之人,面對身世凄慘的風(fēng)塵花魁,自然是要深入教導(dǎo)一番,讓她洗心革面。”
眾人聽得神情振奮。
董御趕忙開口道:“想見先生的話,估計你們要等一夜了。先生不但文采超絕,御女之術(shù)也是無人能及。”
眾人的興奮在上一層,全身緊繃,已經(jīng)崇拜得難以言表。
可就在這時,合歡曲卻突然停了。
眾人皆愣住。
要知道這合歡曲若是停下,便代表曲終人散。
但剛才董御還說要等一夜,大家都做好了準(zhǔn)備,可現(xiàn)在才過去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