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月雙手抱胸,揚著小下巴,那挑釁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你行么?
林歡都懵了。
不是,這丫頭是在主動送人頭嗎?
他仔細打量慕清月。
不同于大姐慕若蘭如霜似雪的英氣,慕清月的美帶著一股子蓬勃的生命力。
小巧挺翹的瓊鼻下,菱唇微微嘟著,似乎還在為剛才他的調戲而氣惱,紅潤潤的,像熟透的櫻桃。
臉頰因為激憤而鼓鼓的,帶著點嬰兒肥的可愛。
身形略顯單薄,但骨架勻亭,站在那里自有一種亭亭玉立的風姿。
此刻,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幼小的胸脯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起伏,更添了幾分鮮活靈動。
林歡心里不由得暗嘆:“好家伙!放前世,就憑這顏值,不拿個古裝劇女主角都對不起老天爺的偏心。就是性子太野了些,估計之前被寵壞了。”
林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傻妞到現在還以為男人那里應該一直處于戰備狀態的樣子。
“月月,你干嘛呢?”
慕若蘭拿著自己擦身體用的巾帕走進來。
“姐,這家伙調戲我!還讓我進去陪他洗澡!”
慕清月撲進大姐懷里撒嬌,可那雙漂亮的眸子,卻帶著一股得意的神采,對林歡做了個氣人的鬼臉。
慕若蘭抱著撒嬌的妹妹,狠狠剜了一眼林歡。
林歡沒揭穿慕清月的“誣告”,只是訕笑著攤了攤手。
看著林歡那一臉玩世不恭的戲謔,慕若蘭“噗嗤”笑出聲來。
“好啦!他是我們的夫君,以后……”
“哼!他才不是呢。不但不能生孩子,還是個惹禍精,今天還殺了人。”
慕若蘭聲音變得冷了幾分,“不許胡說。以后……你們會明白的。好了,快去照顧嬌嬌吧。”
等慕清月出去,慕若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關上房門。
“妾身給夫君擦干身子。”
雖然剛才已經水乳交融,可再次看到林歡的身子,慕若蘭還是羞赧地把腦袋微微轉向一旁。
颯爽的英姿變成少女的羞赧之色。
就在林歡穿衣之時,慕若蘭咬著紅唇,鼓足了勇氣,問道:“那個……我……今天是否已經得了男丁?”
林歡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哪有那么容易?你還要按照我說的全套流程,至少……呃,還要做三十次。”
林歡倒不是非要貪圖歡愉,主要現在自己算半個廢人,而且慕家姐妹的態度如同三歲孩童的臉,說變就變,生孩子可是唯一能拿捏慕若蘭的方法。
他可不想哪天惹人家不高興,又被轉手賣給別人。
“啊……”慕若蘭小嘴張開,眸子閃爍著復雜的光芒,“還……還要那么多次?”
她滾燙的俏臉變得緊張,雖然今天已經深刻體會到了要孩子的不容易,甚至比扎馬步都累,但孩子是必須要的呀。
她微微紅潤的俏臉看向林歡,眸光閃動。
嬌艷的紅唇幾乎被咬破。
“夫君,妾身想……想要……”
短短一句話,把林歡這種老司機說得有些熱血沸騰。
天花板顏值的女生揉在男人胸口,吐息若蘭此等虎狼之辭,試問天下哪個男人的心能平靜?
感受著淡淡的幽香和滑嫩的肌膚相融……
節省體力?
不存在!
院子里的慕雪嬌早就平復了心情,跟二姐慕清月正探討如何處理“惹禍精”男人留下的爛攤子。
突然,她頓了頓,黛眉微蹙。
“咦?我怎么又聽見大姐喊‘不要’呢?”
慕清月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哈哈哈,活該!那個惹禍精今天被我告了一狀。大姐肯定又在收拾他呢。”
慕雪嬌聞言后感覺有些心疼大姐。
“哎呀,皮糙肉厚的老爺們兒肯定不那么好對付。你聽聽,大姐都喊‘受不了’呢,估計是累得不行。”
慕清月依舊為自己剛才聰明的舉動沾沾自喜,“哼!誰讓他剛才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大姐要是累了,我就進去跟大姐一起收拾他。”
慕雪嬌“哦”了一聲,連連點頭。
“可別把大姐累壞了,實在不行,我也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慕雪嬌再次扶著門框走出來,氣息凌亂,一對天雷起起伏伏。
兩人趕忙迎上去。
“大姐,沒事兒吧?”
“哼!把大姐累成這樣,我進去再收拾那個惹禍精一頓。”
慕若蘭急了,趕忙拉住慕清月,“別別別,我……我已經狠狠教訓他了。”
說話之時,她心虛得厲害,甚至不敢看妹妹。
慕清月俏臉揚起一抹復仇的快意,挑釁地斜睨著林歡。
“哼!讓你敢跟本姑娘作對,這就是下場。”
不等慕雪嬌開口,慕若蘭趕忙擺手。
“好了好了,一會兒咱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慕清月和慕雪嬌聞言便是一愣。
“正經事?”
“嗯,小月,你現在就去野狗坡,看看樹下面有沒有銀子。嬌嬌,你現在就去……”
……
傍晚時分,慕雪嬌手里拎著籃子,里面裝了些野菜,還有兩條不是很大的鯉魚。
她鬼鬼祟祟地躲在李寡婦家對面大樹后,心里忐忑不安。
終于,前方的大門敞開,李寡婦手里拎著一根頂門閂,氣勢洶洶地出門。
“大黃牙!你要是那幾個小浪蹄子鬼混,忘了正經事,老娘今天直接打斷你的狗腿!”
沒好氣地嘟囔一句之后,李寡婦關上房門,沖著慕家的方向走去。
慕雪嬌拍了拍已經初具規模的胸脯,松了口氣。
“那家伙還挺厲害,連那胖女人想的是什么都知道。”
嘀咕了一句之后,她小跑著來到李寡婦家隔壁敲門。
這是翠花嬸的家。
翠花嬸的人緣特別好,平時有五六個家里死了男人的寡婦都給她交伙食費,在她家一起開火。
這樣相比一個人在家開火做飯要省錢。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翠花嬸的男人劉春生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雖然跛腳,但身子很健壯。
劉春生會打鐵,來到這里之后也讓翠花嬸家里的生活好了很多。
那些女人早就看著劉春生那一身腱子肉,饞得直流口水。
翠花嬸知道這些人的小算盤,但礙于鄉里鄉親的面子,也不捅破。
畢竟這邊陲地區都是這種風氣。
可劉春生卻好似對女人沒多大興趣,平時跟翠花嬸也都是例行公事。
對于那些主動上門走動的女人更是根本不搭理。
此時,翠花嬸正跟幾個女人有說有笑地忙活著做晚飯。
劉春生則是在叮叮咣咣地打鐵。
“翠花嬸在家嗎?”
慕雪嬌拎著一個籃子,笑盈盈地走進院門。
“嬌嬌,你怎么來了?快進來。”
翠花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迎上前去。
慕雪嬌乖巧地上前挽住翠花嬸的胳膊,小腦袋貼在翠花嬸肩膀。
“好嬸嬸,全村的人都不待見我們家,只有你平時對我們照顧有加。今天還出言提醒我們。”
翠花嬸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妮子,你們雖然是外來戶,但既然住在一個村子,咱們就是自己人。”
“嗯嗯,謝謝翠花嬸。”慕雪嬌乖巧得惹人憐愛,將籃子晃了晃,“這是我姐讓我拿來的。”
翠花嬸連連擺手,剛要開口,旁邊卻傳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
“呸!果然是狐媚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正在嗑瓜子的中年婦女吐了一口瓜子皮,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她是桂香,長得不算漂亮,嫁人三年也沒生孩子,后來男人被抽丁上前線不到兩個月就戰死。
她幾次都跟著去搶官府發的男人,可因為身子板太單薄,每次都被擠到后面。
后來她也想要跟別人家接男人,可別人都嘲笑她是個不能下蛋的雞,借了男人也白搭。
從那以后,她性情大變,直接黑化變成潑婦,現在村里人都沒人跟她吵架。
今天好不容易稍微靠前,但還是沒被慕若蘭給搶在前面。
要是沒有慕若蘭,林歡就是她的男人了。
沒想到慕家今天剛剛買了個男人,傍晚就出來勾搭她看好的劉春生,她心里怎能不生氣?
剛才那些話如果被慕清月聽到,肯定上去跟桂香撕逼。
可偏偏慕雪嬌就不是二姐那種人,她當即委屈得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水靈靈的大眼睛里面迅速凝出霧氣,還哽咽著把讓人憐愛的小臉兒貼在翠花嬸身上。
“嗚嗚嗚……嬸子,我……我沒有。你……你相信我呀。”
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楚楚可憐,哭得梨花帶雨。
任誰看了心里都受不了。
“哎呀,閨女,你可別哭。”
說著,翠花嬸皺眉瞪了一眼桂香,“你少說幾句!”
旁邊幾個女人也覺得桂香有些過分,全都開口幫腔。
“桂香,你可積點嘴德吧。”
“就是!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你就這么說人家。”
被大家說了幾句之后,桂香干脆把頭扭到一旁,繼續嗑瓜子。
“嬌嬌,桂香那個人其實不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跟她生氣。”
慕雪嬌馬上擦干眼淚,揚起小臉兒乖巧地點頭,“嗯嗯,我聽嬸子的。”
翠花嬸看了看籃子里面的野菜和鯉魚,突然嘴角勾了勾。
“閨女啊,今天這野菜和魚,你們還真應該送。”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
按照大家對翠花嬸的了解,應該不會收這些東西。
一方面,她家里男人會打鐵,生活還是有保障的。
另一方面,大家都知道翠花嬸的人品,更知道她不是貪小便宜的人。
這也是她們這些女人平時總賴在這里,甚至有的時候厚著臉皮少交伙食費的原因。
唯獨慕雪嬌心里正暗罵林歡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僅僅是聽了一遍翠花嬸的為人,林歡那家伙居然就斷定翠花嬸不會收,而且還會帶著她去找李寡婦緩和關系。
現在可好了,人家直接收下,計劃全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