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聽到林歡的慘叫聲,嚇得一哆嗦,趕忙往屋內(nèi)走去。
“哎呀,可別打壞了!”
她心里琢磨,那小體格子,嚇唬一下就行,真打壞了,晚上不中用了可怎么辦?
剛到門口就看到床上人已經(jīng)被慕若蘭用一塊很大的破布包裹住。
“啊?你……你干什么了?”
慕若蘭滿臉疑惑地看向李寡婦,“還能干什么?他不配合,我只能把他打暈。”
李寡婦愣了一下,“打暈了?”
慕清月趕忙開口道:“現(xiàn)在大家都在家吃飯,外面也沒人。你趕緊把他扛走。”
沒等李寡婦反應(yīng),慕若蘭便說道:“等一會兒他要是醒了,肯定鬧得全村都知道。”
李寡婦覺得兩人說的話好很有道理。
“那……那我就扛走了?”
慕清月雙手抱在胸前,神色不悅地哼了一聲,道:“不然呢?你還想讓我們親手把自己家男人送到你床上?”
李寡婦老臉一紅,連連點頭。
“我自己能行!”
李寡婦扛著一百來斤的男人,一點兒不費勁兒。
她剛一出門,慕清月出言提醒道:“你可千萬別讓人看到。不然我們可就去要人了。”
李寡婦早就看上相貌不俗的林歡,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嘗嘗鮮。
她轉(zhuǎn)頭惡狠狠地指著姐妹二人。
“你們特么都把嘴閉緊了!要是你們透露出去的話,我讓我哥把你們都賣去官窯,讓你們這些臭婊子天天伺候老屁股!”
李寡婦剛拐個彎,屋內(nèi)的林歡笑盈盈地走到院子里。
慕若蘭心疼地上前扶著他,“夫君,你的舌頭沒事兒吧?”
林歡抿嘴笑著搖頭。
慕清月瞇起眼睛走到旁邊,在林歡肩膀拍了一下。
“喂!別看你當個男人不中用,鬼點子還挺多呢。今天李寡婦那點小心思都被你猜中了。”
林歡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滾犢子!”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二?
哪個男人愿意被別人說“不中用”?
慕清月這次倒是沒生氣,帶著些疑惑問道:“反正已經(jīng)殺了一個大黃牙。咱們?yōu)槭裁床恢苯影牙罟褘D……”
她瞇起眼睛,在脖子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林歡嘴角猛抽了幾下。
“你不是見血都暈嗎?現(xiàn)在成殺人狂了?”
慕清月皺著鼻子,“哼”了一聲。
慕若蘭剛要開口解釋林歡的想法,卻被林歡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她把話憋回去。
“咱們跟李寡婦有沖突。現(xiàn)在殺了她,官府肯定會懷疑我們。”
慕清月“哦”了一聲,還是一臉愁容。
“你的計劃雖然很好,可我還是擔心。她大哥是刑房的人,說不定會替她脫罪。到時候肯定要報復(fù)咱們的。”
林歡嘴角微微勾起,“你就別管那么多了。走,咱們趕緊去找小三。”
翠花嬸家院子里,大家邊吃邊聊天,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可慕雪嬌吃著吃著,突然掉下眼淚。
周圍幾個婦人見狀趕忙放下筷子安慰。
翠花嬸邊幫她擦眼淚,邊問:“嬌嬌,你怎么哭了?”
一聽這話,寧雪嬌哭得更傷心了。
“嗚嗚嗚……我好羨慕嬸子家里還能吃上這么多好吃的。”
寧雪嬌還不到十七歲,加上她有點娃娃臉,所以哭起來特別惹人心疼。
大家紛紛勸道:“別哭了,要是困難的話,咱們都幫一把,你們肯定餓不死。”
桂香卻撇了撇嘴。
“切!裝什么呀?今天不是還花了十兩銀子買男人嗎?那個時候也沒見你們哭啊?”
她可是還為今天被慕若蘭搶了男人心中記恨。
大家突然覺得桂香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
看到眾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慕雪嬌心中暗喜。
果然,那家伙又說對了。
“流放的路上,我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送給官差了。我有塊玉佩,是娘活著的時候給我的。我偷偷藏下來。那是唯一值錢的東西了。為了能脫離賤籍,我就把玉佩給賣了。嗚嗚嗚……”
別看慕雪嬌在三姐妹當中年紀最小,但她可一直都是鬼精鬼靈,特別是哄那些同情心泛濫的人,相當?shù)眯膽?yīng)手。
翠花嬸嘆了口氣,“唉,真是苦了你們?nèi)齻€如花似玉的閨女了。”
其余那些婦人也都深信不疑。
畢竟大家都知道慕家三姐妹以前是官家千金,雖然被抄家,但身上有些值錢的東西也無可厚非。
看著慕雪嬌那一臉我見猶憐的模樣,桂香也覺得自己剛才對一個小丫頭那么尖酸刻薄,的確很過分。
“那個……剛才我說話也……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
慕雪嬌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把腦袋靠在桂香胳膊上。
“桂香嫂子,你人真好。要是李寡婦也能像你這樣通情達理就好了。”
桂香頓時一愣。
通情達理?
這輩子還沒聽過別人這樣說自己。
“啊?我……呵呵,你也別怕,以后我給你們撐腰。就算打不過那李寡婦,但我用嘴也能罵死她。”
旁邊幾名婦人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嗯嗯,桂香說得沒錯。她那張嘴啊,哈哈哈……”
大家正說說笑笑之時,慕若蘭扶著林歡走進院子,后面還跟著慕清月。
“嬸子,你家這么熱鬧呢。”
慕若蘭笑著跟翠花嬸打招呼。
翠花嬸迎過來的同時,一直在旁邊悶頭干飯,一句話也不說的劉春生一瘸一拐地走得比翠花嬸還快。
劉春生主動去扶著林歡,因為林歡看起來真就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樣子。
“兄弟,聽說你以前是弓兵?跟哪位將軍?為何受傷如此嚴重?”
林歡能看出劉春生的眼神熾熱,似乎對于軍旅生涯有著難以言說的追憶。
今日梅開二度之后,他也跟慕若蘭打聽了村里的情況,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很關(guān)心別人的翠花嬸,也包括翠花嬸這個傷殘老兵男人。
“我最初在京畿衛(wèi)戍軍,神羽營。后來北疆這邊戰(zhàn)事頻發(fā),我們神羽營就被調(diào)派至鎮(zhèn)北將軍麾下。一個月前,鎮(zhèn)北將軍霍震霆親率五萬大軍收復(fù)失地,卻中途遇襲。我就是那個時候被俘的。”
劉春生不禁地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唉!我以前也是鎮(zhèn)北軍的。沒想到霍將軍這次敗得那么慘。”
翠花嬸笑著打斷二人,“林歡,你是不知道,我家這口子平時跟個木頭一樣,一提到打仗的事兒,就沒完沒了。以后你沒事兒就過來,陪他喝點酒,多聊聊。”
其實就算翠花嬸不邀請,林歡也打算跟劉春生搞好關(guān)系。
他笑著點頭,“好好好,到時候就叨擾了。”
這時,慕若蘭拉著慕雪嬌的手,不悅地問道:“讓你來送東西,你怎么還留在人家蹭吃蹭喝?”
慕雪嬌又是一副委屈到不行的表情。
“我……我……”
翠花嬸趕忙解釋:“蘭蘭,這事兒怪我……”
等翠花嬸把事情說完的那一刻,林歡等三人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啊?我們剛才路過李寡婦家后院的時候,還看到里面有人啊。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慕清月急忙補充:“對對對,里面吵得很厲害,好像還動手了呢。”
慕若蘭也慌忙說道:“嗯嗯,我還聽到慘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