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紫霄宮。
通天和老子帶著葉玄風上了紫霄宮,對鴻鈞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尊。”
葉玄風跟在兩個圣人身后,好奇的打量著周圍,見兩個圣人行了禮,才連忙跪下叩首:“弟子拜見道祖。”
“你們來了。”
鴻鈞緩緩睜開眼睛,似乎對他們的到來早有預料。
“合著您知道了啊。”通天看他的樣子,干脆把解釋的話咽了下去:“那就不用我們多說了,您快給看看吧!”
說著,通天教主毫不猶豫的把葉玄風往前一推,然后自己大大咧咧的找個地方坐下來了。
葉玄風被推出去的猝不及防,他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師尊,對通天教主的不靠譜程度認知又更上一層樓。
“葉玄風……”
鴻鈞緩緩念著葉玄風的名字,葉玄風心里是又忐忑又好奇,悄悄抬起眼往道祖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心里又被“!”刷屏了。
他來之前在旁邊聽著通天教主和太清圣人商量,通天一口一個“老頭子”如何如何……
他還記得通天教主說:“實在不行,我們就去讓老頭子給我們解決,我們看不出來的,沒準老頭子能看出來呢!”
所以葉玄風理所當然,先入為主的覺得,道祖應該是個老年人形象。
但是眼前的道祖卻是一個看著很年輕的,銀發紫衣的青年,容貌是難以言說的完美,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氣度和淵深難測的道韻,讓他感受到了道祖莫測的威嚴。
通天教主見葉玄風發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小徒弟?被你師祖的美貌震驚了?”
葉玄風:……
師尊!您……您這也太敢說話了吧!就這么當面來?毫不遮掩的嗎?還有,還不是您總喊道祖老頭子,給我帶偏了……
“通天……”鴻鈞睨了他一眼,又看向老子:“事了之后,大徒弟,讓通天去你的八景宮燒火思過……”
“誒誒誒?”通天一下子跳了起來:“怎么又讓我思過去了?不是說葉玄風的事情嗎?”
鴻鈞也不客氣,道:“此事雖說是有人幕后作亂,但是你門人弟子不遵師命,內心火熱,毫無定力,乃是主因!你這做師尊的,說一百句都不及旁人挑唆一句,是你管理不善,你門人不是居多!讓你去你大兄處反省,難道說錯你了?”
“我……”通天被師尊說的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那,那就算,就算是我的不是,我也不去八景宮反省,讓我在玉虛宮反省吧,保證反省問題,肅清截教……”
鴻鈞哼了一聲:“玉虛宮?你二兄一向最慣著你,他心疼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責怪你,你在那能反省就怪了,沒得商量!”
通天縮在一邊,愁眉苦臉。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和大哥在八景宮朝夕相處,他就覺得還不如老頭子給他一道紫霄神雷,讓他進輪回走一圈呢……
老子看著通天那副樣子,就不想放過他,順勢起身道:“弟子遵命。”
通天索性把臉捂上,誰也不看了。
老子坐下來,目光落在葉玄風身上,道:“老師,說正事吧。”
鴻鈞看了一眼葉玄風,用手一指,葉玄風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被從自己身體里抽離出去了。
片刻之后,一個光團出現在眾人面前。
葉玄風懵懵懂懂的跌坐在地,看著那光團。
那個,就是系統。
鴻鈞并不是現在才知道葉玄風和系統的存在,只是他們在此之前沒做過什么事情,鴻鈞只是睜一只閉一只眼。
但是這次,系統鬧出來的事情太大了,鴻鈞并不打算就這么輕輕放過。
“師尊要問話嗎?”通天看著那個沉默的光團,就要開口問話。
“不必。”
鴻鈞卻突然語出驚人:“與這等外來的,專為攪弄風云,竊取氣運的能量體有什么好說的?把它抹了,你和太清,還有太乙,去它的世界,找它的主神,教訓一頓。”
鴻鈞說的很快,別說通天,老子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老子贊同了鴻鈞的說法:“師尊說的有理,玉宸,給太乙傳信,我們走。”
葉玄風注意到,光團似乎顫抖了一下。
鴻鈞說到做到,直接伸出手,望虛空一捏,一股巨力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那光團被裹在其中,奮力掙扎。
“別想了。”鴻鈞語氣平淡,落在光團身上的目光卻十分銳利,帶著掩飾不住的冷意:“攪弄洪荒風云,挑撥闡教截教,害我二弟子至此,在老道我的地盤,還想放肆?”
通天撐著頭看著自家師尊,老頭子上次生這么大的氣,似乎還是二兄重傷那次……
那次大兄和老頭子大吵大鬧,老頭子顧慮人道,大兄不肯讓步……
雖然那時候通天自己一心都在二兄身上,但是對那兩位的雷霆之怒還是有所感受的。
鴻鈞手中用力,造化玉碟不知道從何處飛出,光華萬千,瞬間鎮壓一切——
光團消失了。
通天看得目瞪口呆,鴻鈞神色從容,收了法寶,道:“方才那個世界的主神還意圖干預……雖然實力的確不俗,怪不得能夠攪弄乾坤干擾天機,但是洪荒豈容他人放肆?”
“太清,通天,你們喊上太乙,直接順著因果線過去教訓教訓對方,至于此物到底是如何干涉劫數的,它靠的是……分身。”
鴻鈞斟酌著用詞:“其因果線涉及諸多弟子,皆是從其身分化而出,或可稱為分身,我在碾碎其本體的同時,連那些分身也一并滅了。”
通天點了點頭:“那就是系統自己搞的鬼了,行了,那我和大兄去揍人了。”
誰料,鴻鈞卻搖了搖頭道:“如今在葉玄風身上的,是其本體,卻不是其主意識所在,其主意識寄居的分身,來自于另一個人。”
還有人?
這下葉玄風真的驚了,這系統,好能搞事情啊!
老子的神色驟然嚴肅起來:“什么人?”
鴻鈞一揮衣袖,一個剛吐完血,渾身無力的青年出現在紫霄宮的地磚上。
老子緩緩皺起眉頭:“申公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