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折柳聽到葉天賜說要幫她報仇,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明顯的疑惑。
“怎么,覺得我不夠資格嗎?”
葉天賜收了玄鐵風雷槍,臉上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
蘇折柳沒有立刻回答,用她那雙蘊含幽深玄芒的望仙瞳仔細地打量著葉天賜,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從內到外看透。
片刻后,她微微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疑惑道:“你的身體……很特殊。”
她頓了頓,認真說道:“你明明只有通玄修為,卻能爆發出足以擊殺蛻凡中期的強大力量……而且……”
“而且什么?”葉天賜問。
蘇折柳再次一怔,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血肉:“你體內蘊藏著七條強大異常的玄脈根基,如潛龍蟄伏……可其中六條都處于封閉沉寂的狀態,這……是為何?”
葉天賜聞言心中劇震。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自身玄脈的隱秘,甚至包括師娘和蘇傾月。
而這蘇折柳的眼睛竟能直接看到他身體的狀況?
“這你都能看到?!”葉天賜驚訝的問道。
就在這時,識海中再次傳來月姬略帶戲謔慵懶的笑聲:“忘了我剛才說什么了?她擁有的可是望仙瞳,這雙眼睛,恐怕全宇宙也沒有幾人擁有。
在她那雙眼睛面前,你穿不穿衣服都沒什么區別,只要她想,你身體的一切部位都能看到。”
“這……?”
“還能透視?!”葉天賜這下是真驚到了,下意識地在心里驚呼:“你怎么不早說?!”
“沒必要說啊。”月姬再次笑了笑:“不過你放心,她只能看出你玄脈的異常,卻看不穿你的道古神體。”
“跟道古神體沒關系……”葉天賜撇了撇嘴。
幾乎是同時,他敏銳地注意到蘇折柳那雙閃爍著幽芒的眸子,似是無意地掃過自己的小腹下方,掃過的同時,眼神還頓了一下!
葉天賜瞬間感覺一陣尷尬,這不全讓人給看光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天賜的窘態,蘇折柳收回了目光,臉頰也浮起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紅暈。
她定了定神,語氣平靜的回答道:“我的眼睛能看到許多尋常修士無法窺見之物,氣機、脈絡、隱傷、甚至是法寶本源……自然能知曉你體內玄脈情形。”
“這樣啊……”葉天賜撇了撇嘴道。
蘇折柳繼續道:“你能以通玄修為殺蛻凡中期,我并非是在質疑你的實力,只是……”
說著,她再次看向葉天賜,目光坦蕩而認真:“我只是好奇你玄脈為何如此奇特,以及……你為何要如此盡心幫我和堂姐。”
葉天賜笑了笑道: “因為你的堂姐,蘇傾月,她是我的妻子。”
“什么?”
蘇折柳豁然抬頭,美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我堂姐?她……她是你的……妻子?”
她沒想到自己堂姐竟然已經嫁人了?
而且是嫁給了眼前這個實力強大,殺伐果斷的葉天賜……
葉天賜點點頭道:“對,我與傾月早已在青玄宗內結為道侶。你既是傾月唯一的血脈親人,便也是我的親人。”
“這下,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要幫你們了吧?”
蘇折柳怔在原地,久久無言。
“嗯……”
許久之后,她才應了一聲。
看著她沉默的樣子,葉天賜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好……”蘇折柳點點頭。
兩人身形閃動,化作流光,迅速消失在了天際。
就在他們離去片刻之后,一道紅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不遠處。
正是太虛門天之驕女玉紅綃!
她看著地上安夜白和公孫若萱的尸體,以及地上那幾處焦黑的痕跡,俏臉微變。
“葉天賜,你膽子也太大了……赤炎宗安夜白、公孫家公孫若萱,你殺一個也就算了,竟將他們全殺了?”
玉紅綃低聲喃喃,目光閃爍,并未停留太久,也迅速轉身離去。
……
夜幕低垂,遠離戰場的僻靜山脈深處,一個干燥的山洞內,篝火點燃。
橘黃色的火焰跳躍著,將洞內映照得忽明忽暗,驅散了深秋的寒意,也映照著火堆旁的兩人身影。
葉天賜簡單講述了他與蘇傾月在青玄宗相識、相知到結為道侶的經過。
蘇折柳靜靜地聽著,火光在她清麗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聽到最后,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肩線似乎松懈了一些,眼中那深深的憂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和淡淡的欣慰。
“原來如此……”
她輕聲開口,目光透過跳躍的火焰,仿佛看到了記憶中那個小小的蘇傾月:
“真沒想到,堂姐她……竟然已經成婚了。知道她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重負卸下的輕快,以及對血緣親情的天然眷戀。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再傷害她。”葉天賜語氣堅定,隨即道:“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我會安排你和傾月見面,十年了,你們姐妹也該重逢了。”
“嗯!”
蘇折柳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和思念的光彩。
緊接著,她扶著山洞的石壁站起身來,想要走到洞口看看外面的月色。
然而動作太大,牽動了背后的傷口,一股尖銳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輕哼一聲,眉頭立刻蹙緊了起來。
葉天賜敏銳地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映著火光抬頭一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她背上那道鞭痕!
正是先前被公孫若萱所傷的地方,傷口皮開肉綻,有鮮血從中滲出,觸目驚心!
“你傷口很深。”葉天賜開口道。
“不礙事……”蘇折柳搖了搖頭。
葉天賜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遞了過去:
“上點藥吧,免得日后留下疤痕。”
“多謝……”
蘇折柳謝過葉天賜,伸手接過小藥瓶。
然而下一刻,尷尬便隨之而來。
那鞭傷正在她的后肩胛骨下方,位置靠后。
她側過身,單手費力地嘗試去夠背后的傷口,試了幾次,卻因為角度和疼痛的關系,根本無法自己將藥膏涂到傷口上。
她微微咬著唇,有些不知所措。
葉天賜看著她吃力的動作,又看了看她緊繃的身體,很快明白過來緣由。
他沉默了一下,旋即開口道: “傷口在后背,你自己不方便,若是不介意……我來幫你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