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于舒寶學習最不專注的一次,她注意力全部都在陳津南身上了。
他離自己實在太近了,他身上帶著藥膏的氣息在自己鼻尖一直踴躍。
但很可惜,于舒寶光顧著害羞了,根本沒有意識到兩人離得多近,陳津南姿勢對她多么占有。
“那個…我今天就學到這里了,我要回去了!”
于舒寶匆忙地蓋上作業本,第一次這么著急地不想寫作業。
陳津南依舊坐在她旁邊,雙腿岔開,有種把她圈在懷里的錯覺。
他懶懶地挑了挑眉:“怎么不寫了?”
于舒寶低頭小聲說:“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媽會擔心?!?/p>
她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
“不是有很多題不會嗎?不今天問完?”
于舒寶感覺太奇怪了,她頭發偶爾都能碰到陳津南的臉,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即使她遲鈍,也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
“不…不問了,太晚了,我真要回去了。”
陳津南沒讓路,漆黑的眼眸盯著她虛晃的眼睛。
就是不敢看自己。
于舒寶收拾好東西,把書包抱在胸前,一副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樣子。
陳津南輕笑了一聲:“你最近學習積極性有待提高,要月考了,不怕考差嗎?”
于舒寶反駁:“沒有,我回去還會再努力學習的。”
“自己學,不會又鉆牛角尖?”
他好煩,怎么話那么多。
于舒寶抬頭幽怨看著他,想反駁又反駁不了。
“我現在不會鉆牛角尖了。”
陳津南勾了勾唇,把椅子挪開,讓她出來了,于舒寶背著書包拉開了房門。
“拜拜,你注意傷口?!?/p>
陳津南跟著她下樓了,把她送到了樓下:“王叔,送一下她。”
“好的少爺。”
于舒寶擺手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了?!?/p>
陳津南:“這離公交站有點遠,讓王叔送你去公交站。”
他知道于舒寶不想司機送她回到家門口,不就是怕被她媽媽發現嘛。
即使于舒寶不說,陳津南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舒寶一聽說是送到公交站,這才點頭答應。
“謝謝?!?/p>
她背著書包出去了,司機送她到了公交站,于舒寶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陳津南家里,總感覺那是他的地盤,自己去那邊很不自然。
特別是在他房間里學習。
陳津南后背傷口愈合了,于舒寶每天給他涂藥,后面于舒寶就不去他家了。
盡管陳津南說他身上的疤痕還沒好。
為了讓她好,于舒寶又幫他買了消痕的藥:“這個你自己涂就行,或者你叫別人幫你涂?!?/p>
陳津南挑了挑眉:“你怎么不幫我涂?”
于舒寶不喜歡去他家。
“我不去你家,我下課要回家。”
陳津南一眼看出她心思:“怕去我家?”
“沒有?!?/p>
“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我還幫你答疑,你就這么想我?”
“我沒那么想你?!?/p>
確實,在陳津南家,兩人也只是涂藥,和學習,但于舒寶從小學開始,就沒去過男同學家里了。
鐘琴不讓她跟男孩玩,于舒寶對這方面也是嚴格遵守的。
陳津南挑眉:“我有說你怎么想我了嗎?是不是在心里偷說我的壞話?”
于舒寶語塞地看著他:”沒有偷說你壞話。“
“我傷口最近有點發炎了,你幫我看看?!?/p>
于舒寶半信半疑看著他:“不是都好了嗎?”
“沒好,又疼了?!?/p>
這次于舒寶沒有心軟:“你自己去醫院看看,我不會消炎。”
陳津南因為沒有把她騙到手,眼底泛著淡淡的失落。
最近于舒寶對他防備心很大。
陳津南自己反省,好像也沒對她做什么。
看來是她的問題,不是自己的問題。
因為于舒寶上學期進步比較顯著,這學期班主任還是安排她和陳津南一起坐了。
月考將至,于舒寶這幾天睡得都很晚,因為昨天困,睡太早了,于舒寶頭一次沒完成作業。
她又不想抄作業,便課后自己補了,交到辦公室。
還沒到班主任位置,就看見有個女生在跟他講話。
“老師我為什么不能跟陳津南坐?我成績也差,憑什么于舒寶能跟他坐那么久?”
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于舒寶呆愣在了原地,腳步躊躇。
班主任無奈回答:“雅麗,你成績都在全班第二十了,就不用跟陳津南坐了。”
雅麗還是不甘:“于舒寶現在成績也在三十名了,也不是最差的了,可以把她調走了?!?/p>
“陳津南說了,人家不想換同桌,這老師也沒辦法呀,其他人你想跟誰坐,我幫你協商?!?/p>
“不用了,謝謝老師?!?/p>
雅麗氣惱出來的時候,正好和于舒寶碰了個正著。
然后于舒寶莫名遭受了一個惡意的白眼。
“土包子!”
她內心很不舒服,但女生也沒有道歉,就差把厭惡她寫在臉上了。
于舒寶走進辦公室,交了作業,班主任順便和她聊了最近學習的事情。
“這個學期還適應吧,馬上就要月考了?!?/p>
“都很適應?!?/p>
班主任笑了笑:“看來老師安排你跟陳津南坐是對的?!?/p>
于舒寶抿了抿嘴:“其他人…也想跟他坐嗎?”
“你都聽到了?”
于舒寶點頭。
“別擔心,我不會隨便換了你,你安心坐著。”
班主任知道這孩子努力學習,作業和聽課都是平時最積極的,所以也愿意幫助她關心她。
于舒寶點頭:“謝謝老師?!?/p>
回到班上,于舒寶仍能感覺那不善的視線,她一直低頭學習,從來沒注意那些女生,直到今天在辦公室。
因為于舒寶在班上,除了跟前桌那個女生還有秋荷,其他人一概不熟。
陳津南關掉手機,看到于舒寶眼睛雖然盯著書,但是心思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想什么呢?”
于舒寶回過神來:“沒想什么?!?/p>
她是不想跟陳津南分開坐的。
“你想換同桌嗎?”
她問陳津南。
陳津南臉上笑意漸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怕你煩我?!?/p>
“煩你什么?”
于舒寶不說話了,陳津南不知道她又在亂想什么。
陳津南懶懶一笑:“你是怕沒人給你講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