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則將她放到池邊,喝醉的姜宜格外聽話,一雙含春帶水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說什么就做什么,沒半點僵硬抗拒。
姜宜不會喝酒的他是知道的,當初成親那杯合巹酒,都能讓她醉倒。
“我只是幫你清洗,別怕。”蕭則看著姜宜迷蒙的眼睛,不敢保證其他事。
衣帶被解開,姜宜才慢慢地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痕跡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被折騰很的那幾處,其他痕跡已經看不出來了。
她很順從地任由對方環著她,解開后背的衣帶,蕭則抱著下來,身體一點點被溫暖水流包裹。
姜宜眨眨眼,睫毛掛著點點濺起的水珠,連眼尾也泛著紅暈,異樣難耐的感覺讓她不解蹙眉:“我為什么在晃?”
蕭則開口解釋:“我們在水里。”
“水……”她看起來不甚清醒,連說話的語調也緩慢,抬手抱著身前人的腰背,想讓自己站穩一點。
蕭則看著她主動靠近,感覺到環在后背的手臂,動作一頓,眼底暗色涌動,擦洗的絲帕脫手漸漸飄遠,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誘哄的意味:“不喜歡水里我們上去好不好?”
他略微動了一些,連帶讓姜宜身體不穩,漂浮不定的感覺愈發強烈。
姜宜抱緊了些許,身體貼著對方,茫然地點頭:“我不喜歡這里。”
落到池岸,她才稍稍安心些,浴池是引進來的天然溫泉,流動的水散發著白色霧氣,即使站在岸邊也能感覺到暖意,貼著她的人似乎跟溫暖一些。
即使站穩,姜宜也沒有松開他。
蕭則眸光沉沉地盯著姜宜柔軟的唇,環在她身上的向下,見她嘴唇微動,便俯身吻下去。
或許是因為醉酒,懷里的身體軟只能攬著他依靠他,不似以往緊繃著,被他調弄一番才會脫力的軟了身子。
浴池的外側地面有雕花,姜宜躺下去的瞬間便紅了眼,交纏的唇舌讓她出口的話含糊不清:“……疼。”
蕭則的手一頓,他還沒做什么,正疑惑又聽到了姜宜難受的低語:“疼,這里不好。”
他撐起身體,這才注意到外側的雕刻,立刻把姜宜扶起來,指腹貼著她濕潤的皮膚輕撫,果然已經有痕跡了。
蕭則扯了過方才的衣袍大概鋪了一下,把姜宜抱到自己身上向后躺,如果是清醒的時候,她一定會羞惱不可能同意,但現在姜宜卻沒什么反應。
姜宜面頰緋紅,連身體也泛著淡淡的粉,一雙眼睛蒙著春水,任由自己軟倒在蕭則身上,隨后微微抬頭,學著蕭則方才的模樣回吻。
蕭則覺得難受,感受著姜宜緩慢主動的吻,整個人都有些發燙輕飄飄的,很快又不滿足的想要更多。
兩人不在浴池,卻依舊水聲不斷……
姜宜和來的時候一樣,依舊是被抱回去的,只是姿勢略有變化,把姜宜的長發擦到半干,蕭則讓她躺在自己身上晾干頭發,身體已經緊貼在一起。
姜宜的吐息噴灑的蕭則的鎖骨脖頸,得到巨大滿足,蕭則只覺得心安,盼著能一輩子這樣才好。
他環著姜宜的腰背,帶著美好的愿望入睡。
先醒過了的人依舊是姜宜,她頭有些疼,睜開眼睛看到對方的下頜先是愣了一些,旋即向下掃了一眼,面上泛起紅暈。
姜宜不敢移動,感覺到下身的異樣,臉頰燙得厲害,他怎么能一整晚都……
紗幔透進來的光灰蒙蒙的,這個時間蕭則應該不會醒過來。
姜宜調整好呼吸,撐起身子一點點退開。
她腰肢酸軟,即使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么,身體也清晰地告訴自己,姜宜躺到床榻上,終于要徹底退開的時候,身側的人忽然將她撈回去。
重新貼著一切,姜宜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變化,咬著唇封住快溢出的聲音。
“你別動。”
蕭則的聲音很低,帶著初醒的沙啞情.欲。
姜宜不敢再掙扎,身體緊繃地被擁住,直到透進來的光變得明亮,屋內也漸漸恢復平靜。
蕭則勾著她的一縷發絲把玩,饜足地問:“累不累,要不你再睡會?”
“我不困。”姜宜垂著眼,有意略過另一個問題。
姜宜被他抱起來,任由他一件件幫自己穿戴,給自己梳洗,蕭則心情好的時候,總喜歡做這些恩愛夫妻的瑣事,不高興就冷漠地扔下自己。
她費了些力氣,才讓自己不在意這些溫柔關切,無論蕭則是溫柔體貼也好,冷漠厭棄也罷,她早晚都會失去了。
“我今日休沐,我們出去走走吧?”在一起這么久,也沒出去逛過。
蕭則原本是打算做些恩愛的事,彌補自己前幾日忍耐的辛苦,但昨日姜宜……對他頗好,他不想折騰這些讓她身子難受,他也想對姜宜好一點。
姜宜下意識看了眼銅鏡,發現露出來的地方沒有痕跡,看來他做那事之前早就決定要出去,所以才沒留下惹眼的印記。
見她沒有立刻回應,蕭則又道:“你要是不舒服,不想走動明天后天也可以,我這三日都可以陪著你。”
這句話,落進姜宜耳中,便是這三日她日夜都可能在床榻度過,連聲道:“我沒事,我可以出去。”
姜宜到不是真想出去逛,但去外面走走,總好過白日里被他調弄,無論多少次姜宜依舊是緊繃防備的,只是每每到最后她又控制不身體的感覺。
馬車上,蕭則把人拉過來,強硬地給她揉腰,掌心貼著的身體僵得像塊石頭,他只好低頭將人親得發軟,只能靠著他的胸膛喘息,這才開始按揉姜宜的后腰。
他問:“好些了嗎。”
姜宜垂在膝彎的手緊緊抓著自己,將羅裙捏得發皺,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嗯,不疼了。”
蕭則感受到掌心貼著的身體逐漸變得繃緊,知道她又在騙自己,但也沒拆穿她,故作驚嘆地說:“原來按摩這么有用,下次我幫你按按其他地方。”
姜宜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不確定蕭則說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不敢輕率地應聲。
白色的帷幕遮住了她緋紅發燙的臉,姜宜垂眸看著幫自己系絲帶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無論做什么事應該都會好看。
馬車緩緩停穩,蕭則扶著她下來。
這次他選的是自己的地方,絕不會在遇到梁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他想給姜宜選一對鐲子,上次她和蕭漪換過一次手鐲之后,姜宜原本的翡翠鐲子就不見了。
不要深想也知道蕭漪拿著去梁家,那群只認利益的餓狗,絕對不會把吃進去的貴重東西吐出來。
蕭則記得,前世姜宜很喜歡那個鐲子,寶貝得很,估計摔倒都不會手撐的,抱著手怕磕到她的寶貝。
姜宜只在進門的時候掃了一眼,便不在多看,她甚少出門采買,但也看得出來,這里的東西價值不菲。
梁氏罰她在湖里找了一夜的珍珠,在這里是竟是最普通的,放在不起眼的邊角,就像畫舫老板附贈的荷花燈。
蕭則牽著她的手晃了晃,問:“有合眼的嗎。”
姜宜下意識搖頭,想起自己戴著帷幕不明顯,輕聲應道:“我不太懂這些,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那個她都買不起也賠不起,要是蕭則讓自己戴著,她若是不小心磕著碰著,或許會受到她私自將花燈給蕭漪跟嚴厲的懲罰,她清楚的記得浴池里蕭則陰翳晦暗的眼睛,不容自己推拒反抗的強硬霸道。
蕭則側目看她:“都不喜歡嗎?”
姜宜抿了抿唇,道:“我不習慣戴這些,而且府里已經有很多了。”
蕭則拉著不讓她走,他覺得都挺好看的,金玉珠寶各有相稱,都很適合姜宜,明明曾經她也挺喜歡的,和蕭漪一塊能在外頭挑一上午,怎么跟自己一起又不喜歡了。
他掃了一眼,牽著姜宜走過去,指著合意的幾個鐲子,吩咐道:“拿出來試試。”
接待的掌柜是見過蕭則的,知道他身份尊貴,恭敬地將東西拿出來,準確親自為客人試戴,他還沒來得及殷切表現,潤手的香膏就被拿走了。
蕭則牽著姜宜的手給她涂香膏,握著指尖將鐲子戴進去,暖玉襯佳人。
他滿意地握著姜宜的手,輕輕勾了勾對方的手心,問:“喜歡嗎。”
姜宜掌心刮過癢意,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被緊緊捏住掙脫不開,只得回應:“不用了,我帶不習慣。”怕劃傷磕碰美玉。
蕭則想起來,她之前寶貝的鐲子是翡翠的,轉頭問道:“你們這有翡翠的鐲子嗎,顏色要漂亮。”
“有有有,”掌柜的連聲應道,“貴客您稍等,我這就去拿。”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盒子,開了好幾次鎖,才將那對翠綠的翡翠手鐲捧了出來。
姜宜臉色微變,她之前那只顏色不正,只是帶綠的鐲子,已經是價值不菲,立刻開口拒絕:“這太貴重了。”
蕭則沒聽到她說不喜歡,抓著她的手要給她戴,姜宜也不敢掙扎,那抹清新翠綠繞在腕間沉甸甸地墜著。
“這翡翠鐲子到像是為夫人定做的極為相襯,天下再找不到第二個這么合適的了。”
聽到‘夫人’這兩個字,姜宜一愣,很久沒人這么叫過她,抬眸看向掌柜想要開口解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