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折磨的足夠狠,張清風便不會懷疑?
你這他娘的是人話?
我草泥馬!
姬太初滿臉都是懵逼。
轉瞬便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的愕然和憤怒,心里卻已經開罵,將皇帝寢殿里的狗太監和狗皇帝問候到十九代老祖宗。
皇帝寢殿里。
皇帝梁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顯然是很滿意洪公公的回答,說道:“你先去安排,等過了子時,讓他再去給淑貞送碗參湯,讓他看著淑貞喝完。
淑貞如果發怒,就借著這個由頭,關押幾日,正好可以掩飾他的消失。”
“諾。”
洪公公恭敬應了聲,默默退出寢宮,來到隔壁的側殿,瞥了眼正坐在板凳上的姬太初。
姬太初壓下想打人的沖動,面露會意,起身跟在洪公公身后,一起離開側殿。
片刻后。
一座幽深的大殿里。
姬太初站在殿中央,恭敬如嘍啰。
洪公公盯著姬太初,“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做。”
姬太初心中無奈,并不想接這任務,但他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面上只能連忙說道:“老祖宗盡管吩咐。”
洪公公說道:“最近東廠做了一件大事,他們在西域那邊,滅了天山派,擒住了天山派的太上長老張清風、掌門人唐輕岳等一干人等,還得到了天山派的一件至寶……”
簡單將前因講述一遍后,洪公公又將剛剛皇帝梁廣想到的主意告訴姬太初。
聽完之后,姬太初故作沉思,抬眼看向洪公公,試探著問道:“您是希望小李子扮成含冤入獄的犯人,接近張清風,套問出打開那口箱子的方法?”
洪公公搖了搖頭,“不是咱家希望,是陛下欽點的你。”
姬太初哦了聲,心里卻是在冷笑,狗皇帝確實有可能暗示了,但你像個狗腿子一樣舉薦老子的模樣,老子可是記憶猶新!
洪公公繼續說道:“是讓你接近張清風,但你不必套問任何事,你只需要在大獄里表達你的憤世嫉俗,表達你對朝廷的不滿,表達你對大臣、陛下的憤恨即可。
到時候,張清風多半會收你當臨終弟子,傳你武學,教你打開箱子的方法。”
臨終弟子?
神他媽的臨終弟子啊!
姬太初心中無語,面上卻是一副懂了的模樣,點點頭說道:“小李子明白了。”
洪公公看著姬太初,“你大概還沒有真正明白。”
姬太初故作詫異,抬眼看向洪公公,眼中閃過探尋之色。
洪公公淡淡道:“既然是演戲,陛下要求的是逼真,咱家會給你安排一個真實的身份,同時你進入大獄之后,也會遭受最真實的刑罰,你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如此,才有可能騙過張清風。”
雖然早有預料洪公公會這樣說,但此刻親耳聽到,姬太初的臉頰仍是不受控制的發僵。
我他媽入宮,是來當面首,代替狗皇帝播龍種的,可不是來扮演受辱犯人的啊!
老子入宮前就在大獄里當犯人,入宮后還要進大獄當犯人,那老子這不是白入宮了?
大殿陷入沉默。
洪公公微微瞇眼,盯著姬太初,“怎么?你不愿意?”
姬太初輕咳一聲,略帶僥幸的說道:“其實小李子的演技,是很好的,完全可以演出痛不欲生的逼真模樣。”
洪公公冷笑道:“這點苦都吃不得,以后咱們還怎么提拔你?”
姬太初連忙說道:“小李子自然是愿意吃苦的。”
洪公公神色緩和,淡淡道:“不要認為這是一份苦差事,張清風是一代宗師,如果他真看中你,收你為臨終弟子,他一身所學多半都會傳給你。
這是咱家送給你的無上機緣。”
姬太初滿臉感激的道:“多謝老祖宗恩賜。”
洪公公盯著姬太初,“你確定你要接下這任務?一旦開始,就必須一直執行下去,直至打開箱子的那一刻。”
姬太初略一沉默,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當即點點頭,輕聲道:“小李子愿意受這份苦,為老祖宗打開這口箱子。”
洪公公點點頭,站起身說道:“你在這等著,不要離開。咱家去給你安排一個新身份。”
“好。”
姬太初點頭。
洪公公沒再多說,身影一閃,便已離開這間大殿。
姬太初獨自站在殿中,思忖著接下來的事。
扮演含冤犯人估計需要一段時間,得給秦靈雁、皇后娘娘、鐘貴妃都傳個消息才行。
當罪犯如果真被折磨,要是被扒褲子……
想到這里,姬太初眉頭微皺,腦海虛神鼎里的無數金珠、珠寶、玉石,眉梢微微緩和。
有錢能買鬼推磨,老子只買一條褲子就夠了。
一直等到深夜。
洪公公歸來,扔給姬太初一卷卷軸,吩咐道:“將里面的內容全都背下來。”
“好。”姬太初應了聲,打開卷軸,翻看起來。
楊見,青州臨陽人,年十九,自幼天資聰穎,熟讀萬卷書,十六歲參加科舉,縣試、院試、鄉試皆是頭名,赴京春闈,做出的錦繡文章,成了頭名會元,但文章的署名卻不是楊見,而是變成了當朝禮部尚書之子崔明輝。
看到這里,姬太初莫名的感受一陣熟悉。
這不就是我嗎?
姬太初無語,繼續看下去,發現這楊見和他一樣,也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投入大牢。
后面并沒有寫楊見具體的命運,姬太初抬眼看向洪公公,忍不住問道:“楊見,還活著嗎?”
洪公公淡淡道:“半年前便已經自殺,以后你便是楊見。”
姬太初又沉吟問道:“他這經歷,是真實的?”
洪公公說道:“自然是真實的。”
姬太初沉默片刻,小聲問道:“既然是真實的,那禮部尚書還是禮部尚書嗎?”
洪公公瞧著姬太初,淡笑道:“怎么?看了他的卷宗,你就想替他出頭?”
姬太初連忙搖頭,“小李子只是好奇。”
洪公公說道:“你有這想法,很好。你現在就是楊見,你就應該恨禮部尚書一家,你恨不得滅了崔家滿門,如此才符合你的新身份。”
姬太初點點頭,“小李子明白。”
洪公公沉吟道:“記住所有內容之后,到了子時,你去一趟鐘秀宮,給鐘貴妃送碗參湯,討一頓打,宮里會借著這個由頭,對外宣稱,已經將你關押起來。”
姬太初想了想問道:“那皇后娘娘那邊?”
洪公公平靜的道:“那口箱子對陛下至關重要,不能出現絲毫差池。”
姬太初懂了,點點頭說道:“小李子明白了。”
“……”
臨近夜晚子時。
姬太初回到宣旨房,換上絳紫斗牛袍,戴上烏紗繡蟒帽,穿上鎏金靴,提著食盒,獨自一人走向鐘秀宮。
尚未走到鐘秀宮,便在路上遠遠看到葉紅魚的身影,猜測這位葉姑姑是故意來這邊跟他偶遇的。
想了想,他不動聲色的操縱虛神鼎,以虛無形態籠罩住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