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眼皮子跳了下,臉頰上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紅暈。
姬太初面無表情,淡淡的看著劉瑾,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話:
只要我不羞恥,那羞恥的就是別人!
劉瑾盯著姬太初的下體看了一陣,酸溜溜的說道:“小姬子,你確實天賦異稟,咱家從皇都一路走來,翻過不少俏書生的褲襠,沒一個及得上小姬子你。”
姬太初很平靜,他早就知道自己身懷巨雀,若非對這方天地的武學還有些執念,害怕破身會影響未來的修煉,他一早就想去試試,憑借自己的模樣、才華,外加超大本錢,能否在青樓里白嫖…
劉瑾又盯著看了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個幽黑色的小藥瓶,扔向姬太初。
姬太初連忙接住,抬眼看向劉瑾,眼里閃過一抹探尋。
劉瑾微笑道:“這是宮里的雪蓮丹,吃下它,你身上的傷可以全好,并且還能給你增加點氣力。
這樣一顆雪蓮丹,要是流落江湖,這一顆少說也要一千兩銀子。”
雪蓮丹?
姬太初眼里閃過一抹異色,打開小藥瓶的瓶塞,往瓶口看去,一抹晶瑩雪白映入眼簾當中。
沒有猶豫,他倒出丹藥,直接一口吞下,咀嚼起來。
不管這是靈丹妙藥,還是慢性毒藥,在如今的處境之下,他都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吃下。
嚼碎的丹藥在口腔里散開,一種無法形容的異香沖擊味蕾,丹藥滑過喉嚨時,泛起一陣舒爽的清涼。
姬太初眼睛發亮,隨著丹藥流入腹中,他能夠明顯感受到,原本清涼的丹藥,在腹部竟泛起陣陣熱意。
劉瑾臉上笑容濃郁,說道:“小姬子,以后到了宮里,別人給你的東西,可不要隨便亂吃。”
姬太初一邊感受自身,一邊隨口回答道:“你不遠千里來找我,如果要害我的話,根本不必浪費這樣一顆丹藥。”
劉瑾笑道:“到了宮里,也不要自作聰明。”
姬太初不語,已經感受到丹藥的藥效正在往四肢百骸里擴散,縷縷熱流彌漫,原本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正在消散。
劉瑾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把鑰匙,插入牢房的鎖芯里。
“咔嚓……”
鐵鎖打開,劉瑾打開牢房,笑吟吟的瞧向姬太初。
姬太初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出牢房,回憶起這些天坐牢的經歷,他嘴角閃過一抹自嘲的冷意。
穿越十七年,本以為讀書可以改變命運,還想著科舉之后,一路青云直上,當上大官之后,再搜集天下武學和各種天材地寶,一邊當官,一邊修煉…
誰能想到,會在科舉縣試這一步,就直接被人摁進大牢里!
十一年的寒窗苦讀,確實敵不過人家親叔叔是縣老爺。
不服不行啊。
不過…
現在既然落榜了,那就換一條路走。
面首就面首!
嫪毐做面首,都能當長信侯,我姬太初還能比他差?
.
劉瑾提著油燈在前,一路引著姬太初走出這座縣衙大牢。
姬太初發現,牢房里的獄卒和其它犯人,全都安靜的躺著,他一時無法確定,這些獄卒和犯人是被迷暈了,還是都已經被毒殺…
臨出牢房時,劉瑾從一個獄卒腰間抽出一柄黑色大刀,遞給姬太初,說道:“如果你不愿意去殺那位易縣令和他的侄子,也可以試著用這柄黑刀來殺我。”
姬太初接過黑刀,冷笑道:“即便你沒來,只要我還能出大獄,他們叔侄二人,必死無疑!”
劉瑾笑了笑,邊走邊說道:“跟我來,他們正在縣衙里暢想未來呢。”
姬太初沒再說話,握緊黑刀緊緊跟著劉瑾。
片刻后。
兩人來到縣衙門外。
劉瑾取出一根黑色長香,湊到油燈上點燃。
姬太初瞥向這根長香,驚奇的發現,這根黑色長香被點燃后,冒出的白煙竟然自動化作二十六縷,涌向縣衙里。
他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懂武學?”
劉瑾沒說話。
姬太初撇了撇嘴,目光再次落到不斷涌向縣衙的白煙上,確定這劉二娃肯定懂得武學,不然無法解釋此刻的畫面。
好一陣后。
劉瑾輕吐一口濁氣,說道:“好了,此刻這縣衙里,就只有易縣令和他侄子還醒著。”
說完,他邁步走向縣衙大門,邊走邊說道:“咱家確實懂得武學,當年咱家進宮凈身之后,宮里便有老公公專門傳授咱家武學。
不過,咱家修煉的屬于童子功,不適合小姬子你修煉。”
姬太初好奇問道:“你現在有多厲害?”
劉瑾微笑道:“跟宮里的老公公們沒得比,但遇到小姬子你這樣的,百八十個都不夠咱家殺的。”
姬太初撇了撇嘴。
劉瑾斜瞥姬太初,“怎么?你不信?”
姬太初搖了搖頭,說道:“信,但我要是和你一樣,從小也練功,如今應該也不需要你來救了。”
說話間。
兩人已經來到縣衙后院。
姬太初望向右側的一座涼亭,易縣令叔侄倆正坐在涼亭里飲酒交談,完全沒有意識到附近的婢女、護院都已經暈倒。
劉瑾說道:“過去吧。”
姬太初深吸一口氣,握緊黑刀,大步走向涼亭。
快要臨近時。
易縣令叔侄或許是感受到姬太初的殺意,叔侄兩人齊齊抬頭,看向走來的姬太初,這兩人都是一呆,以為自己出現錯覺。
此刻的姬太初,仍舊穿著囚服,灰白染血的囚服,跟黑色的大刀,形成鮮明的對比。
易縣令的侄子易陽一眼就認出了姬太初,他厲聲喝道:“姬太初,你想干什么?”
“殺你!”姬太初冷笑一聲,大步上前,走上涼臺,手中黑色大刀直接砍向易陽……本屆金溪縣科舉縣試的頭名案首。
唰!
一顆頭顱滾落到酒桌上。
崩濺的鮮血,直接染紅了易縣令的肥臉。
易縣令呆了一瞬,旋即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后仰倒地,他驚恐的看向姬太初,“你…你…你怎么敢?”
姬太初嘴唇微顫,握刀的手卻是緊了又緊,冷戾的瞪向易縣令,厲聲道:“為什么不敢?老子倒是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子,敢改老子考卷上的名字?”
易縣令連忙說道:“我…我這就幫你改回來,案首是你,你…你別殺我。”
“晚了!”
姬太初再次上前兩步,手中黑刀直接砍向易縣令,大力狂砍十多刀之后,方才停下。
他的呼吸很粗重,臉頰、衣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唯有一雙眸子,仍舊黑白分明。
“啪,啪,啪。”
院落里的劉瑾,輕輕拍掌,輕笑道:“小姬子,殺人這方面,你要比當初的咱家強。
當初咱家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一地,兩天兩夜都沒敢睡覺,就怕也被人給抹了脖子。”
姬太初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劉瑾,問道:“我這投名狀,妥了?”
劉瑾看著姬太初,緩緩道:“小姬子,一入宮門深似海,再想抽身而退可就難了,尤其你還是去當面首,你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跟咱家走。”
姬太初無語,吐槽道:“我他媽的能拒絕你嗎?”
劉瑾一怔,旋即輕輕笑了笑,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再等一下。”
姬太初左右看了看,直接脫掉上身囚服,伸手蘸著易縣令叔侄倆的鮮血,在囚服上寫道:
殺人者,金溪縣案首姬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