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雁眸光微動,一時不語。
姬太初輕聲傳音道:“我猜,不考慮她對你的擔心之外,她的臉色要比過去好不少,應該也更愛笑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姐姐嫁給孟尋歡七年,她和孟尋歡一直沒同過房。”
秦靈雁呆住了,呆呆的看向姬太初。
姐姐和姐夫沒同過房?
這怎么可能?
姬太初傳音道:“你姐夫孟尋歡對于其它人來說,是一個真正的俠義之士,但對于你姐姐來說,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應該是愛你姐姐的,但他迎娶你姐姐,并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胡笑天。
因為胡笑天自知即便孟尋歡不娶你姐姐,你姐姐也絕無可能嫁給他。
但孟尋歡娶了你姐姐之后,你姐姐便不能再嫁給其他男人,如此胡笑天便有了可乘之機。
這七年來,你姐夫大多數時間,都在游歷江湖,便是為了給胡笑天和你姐姐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但你姐姐早就看出胡笑天的本性,因此一直沒怎么搭理他。
直到我和你姐姐相遇的那天晚上……”
姬太初又將遇到秦靈鶯前后的情況,講了一遍。
秦靈雁眉頭皺的很緊,一顆心也很亂。
她原本只覺得姬太初是在胡說八道,根本不信;現在,她隱隱有些動搖了。
實在是剛剛看到的賣身契,確實是姐姐秦靈鶯的筆跡。
她確實也隱隱感受到,最近兩三天的姐姐,確實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變化。
沉默好一陣。
她抬頭看向姬太初,開口問道:“你還有其它證據嗎?”
“其它證據…”姬太初想了想,低聲道,“倒是也有其它證據,就是我不確定,你知不知道。”
秦靈雁說道:“你先說。”
姬太初傳音問道:“你可曾和你姐姐一起洗過澡?”
一起洗澡?
秦靈雁發呆。
姬太初繼續傳音道:“你姐姐身上沒有任何胎記,她的肌膚很好,是真正的冰肌玉骨……”
秦靈雁呆呆的看著姬太初,臉頰漸變漲紅,最后她狠狠的瞪向姬太初。
姬太初臉色如常,持續傳音,講述秦靈鶯的身體情況。
聽到最后,秦靈雁胸脯起伏不定,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她一直在瞪著姬太初,臉頰早已漲紅。
最后,姬太初也有些無奈了,“我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不信嗎?”
秦靈雁盯著姬太初,咬牙低聲道:“我姐姐怎么會讓你看到……”
說到最后,她沒說下去,而是紅著臉狠狠的瞪著姬太初。
姬太初輕咳一聲,傳音道:“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偷看你姐姐洗澡吧?”
秦靈雁冷笑道:“你說呢?”
姬太初笑了笑,瞧著秦靈雁的紅唇,忽然心中一動,說道:“你和你姐姐是親姐妹,那你姐姐能做到的事,你應該也能做到吧?”
“什么?”秦靈雁蹙眉問道。
“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姬太初直接轉身離開。
秦靈雁抿著嘴唇,心里亂作一團。
她并不想相信姬太初,可偏偏對方仿佛比她還要了解姐姐秦靈鶯。
姐姐又為什么會給他寫那樣一份賣身契?
片刻后。
姬太初端著一個青瓷碗走來,碗里有大半碗水,他來到寢殿的鏡臺前,并示意秦靈雁過來坐下。
秦靈雁猶豫一瞬,便來到鏡臺前坐下。
姬太初將青瓷碗放在鏡臺上,說道:“你姐姐的舌頭很特殊,既能像貓兒一樣向上外卷;也可以像狗兒一樣向下內卷。
你可以試試看,我猜你也可以做到。”
舌頭外卷?內卷?
秦靈雁一臉茫然的看向姬太初。
姬太初伸手指了指鏡臺上的青瓷碗,說道:“你試著像貓兒一樣,伸出舌頭,往上卷起舌尖,看看能不能將碗里的水給卷起來。”
秦靈雁看向青瓷碗里的清水,秀眉擰了起來,冷幽幽的看向姬太初。
這狗太監,把她當成什么了?
貓,還是狗?
姬太初想了想,說道:“算了,還是我先來給你演練一下吧。”
說完,直接俯頭,嘴唇貼在碗口,伸出舌尖,在清水里劃過,外卷起一團清水在上舌面。
秦靈雁嘴角扯了下。
姬太初喝下水,說道:“你姐姐的舌頭,既可以這樣往上外卷,也可以往下內卷。
你和你姐姐是秦姐妹,長得還很像,她能做到的事,你肯定也可以做到。
我說這些,是想向你證明,我和你姐姐的關系真的很好。”
秦靈雁沉默,心里已經隱隱相信了,盯著青瓷碗里的清水看了一陣,她低聲問道:“就算我相信你和我姐姐關系很好,那又能如何?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
姬太初輕聲道:“我要跟你說的事,牽連甚大,我必須要確定你真的相信我,我才能跟你說事。”
秦靈雁看向姬太初,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了,你說吧。”
姬太初笑了,盯著秦靈雁看了看,也點點頭,說了聲‘好’,隨后,他開始講述如今的局勢:
“皇帝陛下病重,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比如這次大皇子想要納你為側妃,便是想要拉攏你爹爹金吾衛大將軍秦飛虎。
在這種局勢下,皇帝陛下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會影響到天下大勢。
所以皇帝陛下的身體情況,絕對不能為外人所知。
但現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可以通過你,推測皇帝陛下的身體情況。”
“通過我?”秦靈雁發呆。
姬太初點點頭,輕聲道:“你是陛下新納入宮的雁美人,又是金吾衛大將軍秦飛虎的女兒,正常來說,陛下應該要寵幸你的。”
聽到最后,秦靈雁臉頰微微僵住。
姬太初低聲道:“如果皇帝陛下沒有寵幸你,這件事在別有用心之人眼中,便是皇帝陛下身體有大恙的佐證。
你是不是很奇怪,你去見皇帝陛下,不是走著去的,而是被宮女卷在被褥里架著去的?并且明明皇帝陛下已經不說話了,你還是莫名的待在皇帝寢宮里很久才能出來。”
秦靈雁一怔,點點頭說道:“我確實有些疑惑。”
姬太初低聲傳音道:“那是因為皇帝陛下需要制造寵幸你的假象。”
秦靈雁呆了呆,聽懂之后,臉頰唰的一紅。
姬太初繼續傳音說道:“之所以要將你卷在被褥里,倒也不全是宮中規矩,主要是擔心別有用心之人,通過觀察你的神態、走路姿勢,來確定,你仍是處子之身,還是已成婦人,進而確定皇帝陛下的身體情況。”
秦靈雁臉色變幻不定,時紅時青,好一陣后,她幽幽盯著姬太初,“所以,你的來意是?”
姬太初輕聲道:“不能一直用被褥卷著你。”
秦靈雁一時沒聽懂,蹙眉看著姬太初。
姬太初沉默片刻,輕輕傳音道:“她們的意思是,由我勸說你,讓你自己將你自己變成真婦人,就當是被皇帝陛下寵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