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同意,這老人還在怎么有分家的道理。”二叔先急吼吼的站了起來反對。
“爹…….!”
“你們都先給我安靜一會,先聽我講完。”老爺子有點不高興兒子打斷他的話。
“爹,您講,我們都聽著。”大伯立馬說。反正不管怎么分家爹娘肯定是跟著他們大房的。
“我跟你們娘原先是計劃著過了年就給你們四兄弟分家,當(dāng)然分家不分戶。老四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咱家不用交賦稅服徭役,戶肯定不能分的。”
“年后你們每家賺的銀錢你們自己收著,不用再交一半到公中。吃飯就你們自己小家庭開火,我們老倆口跟大房過。”
“這老宅我準(zhǔn)備留給老大,你們?nèi)值芰硗赓I地蓋房。到時我會給你們補貼點蓋房的銀錢。”
“滿枝母女幾個還是跟我們一起住老宅,到時候后院那三間房給她們母女幾個。”
“家里的田地分五分,我們死后那份就留給老大。”
“家中銀錢分六份,滿枝也算一份。這樣分你們有意見嗎?”爺爺緩緩說。
“爹,我沒意見,您跟娘怎么分都行。”大伯夫妻同時應(yīng)道。
二伯、爹還有四叔也齊齊點頭,大姑滿枝此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爺爺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說的是原先的計劃,但是現(xiàn)在計劃可能有變。”
“你們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今年入冬開始就沒有下一場雪。從秋收結(jié)束到現(xiàn)在下了幾場雨?”
“爹,是不是就下了一場?”大伯這下子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一個農(nóng)家老把式,早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問題才對的。
“是,就下了一場,而且就下了一天就停了。”二伯肯定道。
“老頭子我怕啊!怕五十多年前的場景再次發(fā)生……”
“爹,您是擔(dān)心明年會大旱嗎?可是現(xiàn)在也才剛?cè)攵f不定明天或者后天就下雪了。”小劉氏忍不住了。
“今年的分家計劃就先暫停。如果是我人老思慮過度,年后開始下雪了還是跟往年一樣,秋收后我們再分家,可行?”爺爺問了一下在場的人。
大家也都紛紛點頭同意。
“老四,年后你們在縣城多關(guān)注下糧鋪的糧食價格,價格一有不對勁立馬回家告知。特別是老四你,你現(xiàn)在在縣衙做事,知道的信息肯定比我們多。”
“老大媳婦,年后你們幾妯娌把家里能吃的東西都清點清楚。老婆子,你清點一下咱家現(xiàn)在攢了多少銀錢,做到心里有數(shù)。”爺爺一一吩咐著。
林歲安感覺老爺子的預(yù)感錯不了,穿越定律,天災(zāi)可能真的要來了。幸好爺爺人老成精,他經(jīng)歷過天災(zāi)逃荒,一有點不對勁比旁人都緊張。看爺爺今天這樣子的安排,心里是有成算的,起碼林歲安的內(nèi)心不會那么焦慮。
“爺爺,我跟哥哥們還是去山上找點能吃的或者草藥可以嗎?”林歲安還是想多找點能吃的東西。
“行,你們仨注意安全,到時候你們大伯、二伯和你們爹也跟你們一起去。”爺爺沉默了下還是點頭同意。
“爺爺,那我們呢?我們姐妹幾個能做什么?”家里的姑娘們也感受到了這份緊張,也想著能幫上忙。
“有,你們幫著你們娘把那些葛根全部做成粉。”
當(dāng)晚的年夜飯除了幾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其他人都吃得味同嚼蠟。雖然他們沒有逃過荒,但是他們都餓過肚子。
大年初三,天剛蒙蒙亮,林老頭就從炕上爬起來,打開屋門一看,還是沒下雪,老林頭坐不住了,去敲了幾個兒子的門。
半個時辰后,老林家院門吱呀打開,走出來一隊人。打頭的是大伯林大勇,典型的莊稼漢子,身材結(jié)實,裹著厚厚的舊襖,肩上扛著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和一捆粗麻繩。二伯林二勇緊隨其后,身形稍瘦,眉頭緊簇,背著一個大背簍,里面塞滿了空麻袋。父親林三勇走在最后,同樣是一身厚棉衣褲,拿著一把鋤頭,背上背著干糧和水囊。
在他們中間,是林歲安兄妹三人。福平背著一個小背簍,拿著獵叉。福安手里拿著一把更小的柴刀。林歲安背著一個小背簍里面同樣放了把柴刀,手上拿著一根結(jié)實木棍探路用。
一群人走了大半個時辰,進(jìn)入了青石外圍。隊形早換了個,打頭的是林歲安,因她眼力更好些,福安緊跟著歲安,福平墊后,大伯他們仨在中間。
往山里又走大半個時辰,收獲不多,歲安用石子打到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雞。路上是有不少茵陳但今天他們都沒去采摘。
林歲安他們今天的主要任務(wù)是看能不能再找一些能果腹的東西。
“看來這一片沒有葛根。”大伯有點不甘心地說。
林歲安沒有停下搜索,她記得空間里那書上寫的,冬天葛藤雖然枯萎。但貼著地面或者纏繞在低矮灌木的粗壯藤莖下面,往往埋著肥碩的塊根。
林歲安在一大片枯萎發(fā)黑、糾纏不清的藤蔓區(qū)域邊緣停下,用腳輕輕踢開落葉層,果然露出了深褐色、粗壯的藤莖和隱約可見的塊狀根頭。
“爹,這里可能有葛根!”林歲安招呼著林三勇。
林三勇和大伯二伯一起過來,看著那粗壯的藤莖,都來了精神。“看這藤子,下面的葛根肯定不小!”大伯肯定道。
三個大人合力,用柴刀和木棍小心翼翼地撬開凍土和碎石,費了好大勁,終于挖出了一段足有小臂粗、沾滿泥土地肥大葛根。
“好家伙!這么大一塊!夠磨不少葛粉了!”大伯掂量著沉甸甸的葛根,臉上滿是收獲的喜悅。
“這一片應(yīng)該有葛根,我們散開來找找,不要走遠(yuǎn),喊一聲都要聽得到聲音。”大伯建議道。
大伯的判斷沒錯,后面又找了好幾處都有葛根。
收獲了近兩百斤的葛根,幾人又往里走了走。路上福平用彈弓打中了一只兔子,一只野物都沒打到的福安急得抓耳撓腮的。
“那邊!榛子樹!”福平指著不遠(yuǎn)處幾株相對低矮、枝條虬結(jié)的灌木。雖然大部分榛子苞早已開裂,果實被松鼠或鳥兒撿食。但是他們幾人還是搜索到了一些殘留的榛子,不多,也有十斤左右。
“這個香!烤熟了更香!”大伯撿起一顆,用柴刀背輕輕一敲,剝出果仁遞給林歲安。林歲安小口嚼著,一股濃郁的堅果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