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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也不知道咱家撞了哪路地頭蛇,我娘前幾天被歹徒砸傷了后腦門剛出院呢,大郎眼下又斷了腿……”
王成廙越說越擰眉,說著說著,他都不得不猜忌:‘自家怕是得罪人了才被人整吧!’
瞧瞧,
知青辦怎么突然就上門,要求自家在這個月內落實知青下鄉名單?才幾天,他娘就在機械廠里被砸破頭!
他娘今天早上才出院,晚上大郎就被砸斷了腿住院?!
越想,王成廙越心慌:「下一位受害者會是誰???」
“啥?”
猛得聽到世侄這話意,徐少雄頓時怒目追問:“你娘傷了頭?什么時候的事?哪個兔崽子砸的?!”
一想到老王還生死不知,他居然沒能保護好老王家的妻兒,他心間怒火越發昌盛,恨不得將兇手立刻槍斃了!!!
“不、不知道啊~”
徐少雄畢竟是上過戰場殺過入侵鬼子的,當他怒目時,殺意煞氣顯露,王成廙瞬間就慫地縮著脖子口吃回答,“我娘真沒說原由。”
“混賬,你老子娘都被砸破腦袋了,你就一句不知道就不管了?!”
「呃、徐老叔兇起來太嚇人!」
王成廙被徐少雄橫眉豎眼一瞪,心跳瞬間加速,弱弱解釋:
“雄、雄叔,我也是剛剛從老家回到縣城家的,還不到兩個小時吶,我我聽我娘說,廠里還沒找到兇手……”
“娘希匹的,鄭立翰這老貨真是干啥、啥不行,領功第一名!”
徐少雄深吸了口氣低咒,見把世侄嚇地呆立不敢言的慫樣,他一言難盡的吩咐兩句:
“行了,你快接了三姐兒回家吧,仔細跟你娘交待一下大郎的情況,不要讓你娘瞎擔心,萬事有老叔在。
明日我會去機械廠查線索,到時會給大郎請假,不用你們再跑一趟了。
記住,讓你娘在家安心好好休息,你安撫好你娘再來醫院照顧大郎他。”
「老王忠義智谞,奈何虎父犬子唉……」
他深感余憾揮揮手,將小輩打發回家了,省得嫂子在家鬧心憂慮不休。
“是,謝謝雄叔幫襯,我這就去接大妹兒回家。”
王成廙被徐世叔嫌棄地眼神弄得老尷尬了,迅速聽令快步拐向住院區跑了。
等他接了王寶玥急匆匆回到家時,正好看著親娘正被四郎攔在大院門口勸阻:
“娘,您頭上還受著傷,您得先顧好自己休養好吶,求您了,您就在家好好休息看著大娃他們吧,家里沒個大人在也不行……”
“娘您放心,我現在立刻就出去找大郎,保證找到大郎他人了才一同回來,可以嗎?”
“四郎,我頭真沒啥事了。”
于青瀾擰緊眉頭臉色發沉,她本人自然是知道大郎情況的,見四郎非要攔著她出去,她只能無奈道:
“行了,別再廢話了,咱們分頭找!”
她倒不擔心大郎的生命安全,只是擔憂現在的醫術行不行,大郎那條左小腿別真給截肢了。
想到三郎馬上就會帶著三姐兒回家,孫兒們都熟睡了,她阻止不了四郎,只好任由他瞎竄了。
正巧,王成廙騎到家門前時,剛好聽完四郎和親娘的爭吵,立馬高聲喊道:
“娘~,不用找人了,我知道大郎他在哪。”
早在聽見自行車鈴鐺聲由遠而近時,于青瀾母子倆便收聲側身打量來者、
于青瀾一確定是自家孩子便等著,一聽三郎這話,便瞪大眼睛一副很生氣的握拳問道:
“你說,大郎他去哪了?都這么晚還不回家?他還記得家里有個生病的老娘,還有待產的媳婦兒嘛!”
“呼~娘,您別生氣了、”
王成廙馱著大妹兒,為了趕緊回家,一路上全力蹬騎,停下來時還喘了幾口氣才順氣回話:
“大郎他不知道得罪誰了,被人打斷了腿,我一到縣城醫院就聽到大郎鬼哭狼嚎的咒罵聲,他現在已經推進手術室了,雄叔正在醫院里盯著呢!”
“啥?大哥在醫院?嘶…怎么、怎么就斷腿了?!”
聞言,王寶玥最先詫異上了。
她是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三郎一到病房,就糾結地問候了大嫂一聲,因著叔嫂身份尷尬,人在病房都沒呆夠半分鐘,他就領了自己匆匆騎車回家,一路上天黑呼呼地他還騎得飛快,灰塵迎面飆擊,她嘴巴都不敢張呢。
沒想到三郎這么急著歸家,原來是大郎出事了!
“三郎,你說真的?”
王成庭也馬上出聲確認。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怎么會亂說。”
朝四郎翻了個大白眼,王成廙點頭肯定道。
“三姐兒、四郎,”于青瀾直接下命令:“你姐弟倆呆在家里看顧大娃他們,我跟三郎再去一趟醫院。”
“娘,讓大妹兒呆在家吧,我跟你們一塊去醫院,人多力量大。”
王成庭反應極快,一聽到三郎點頭,在親娘下令時就已經將家里第二輛自行車推出來了。
“娘,三郎、四郎你們快去醫院吧。”
王寶玥在發現親娘的視線時,立馬表態,“娘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娃他們的!”
“行。”
于青瀾點點頭,「孫兒便是放煙花也不會睡來,老娘都點了安神香讓他們熟睡,倒是原身丈夫快要歸到家了,看來得速去速回,不能嚇著三姐兒和乖孫孫。」
見四郎快速騎車停到自己身側,她自然的坐上他身后車后座,沒注意到三郎瞪了一眼四郎,一行三人兩輛車匆匆又騎向縣城醫院。
縣城醫院,也稱南區醫院。
經過十幾年發展,規模上是匯縣最大的醫院,整個縣城最大的國營廠就是機械廠,單職工就不止一萬人數,再加上家屬已經過了六萬人口了。
走路到縣城醫院,常人大約要十五分鐘左右,但騎車只需要五、六分鐘,這還是因為夜黑燈稀,街道行人又多得避著,畢竟是周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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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醫院·晚間8點
“徐所長、陳公安,幾位公安同志,太謝謝你們了!”
于青瀾一路匆匆來到手術室前,站著好幾位著公安藍服的高大男子,腦里便冒出一些記憶片段,照著原身的認識稱呼其二人官職,一邊感激不已一邊又自責:
“犬子放誕,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厚民靠墻站著抽煙,最先發現于青瀾母子三人的到來,聽到于青瀾的話滿臉漲紅的鞠身自省:
“王嬸子,您千萬別這么說,是我的工作沒安排到位,讓大郎成了受害者。”
“四嫂子你言重了!”
徐少雄不愉地掃了王成廙一眼,仔細打量于青瀾的臉色,見她臉色青灰蒼白,但精神狀態不差,忙關切詢問:
“你都受傷了怎么還親自過來了?頭上的傷可要緊……?”
因著倆人是正面對面交談,他也看不到于青蘭腦后的傷勢如何,便擔憂詢問。
王家跟徐家是經年的世交,徐少雄是照著王中興在家中的排序來稱呼于青瀾。
“我沒事了。”
于青瀾滿臉感激地微笑對應,又領著兩兒子與派出所公安、巡警一番客套寒暄后,與徐少雄直沖正題:
“徐兄弟,請問我家大郎這傷如何了?”
“四嫂子你盡管放寬心,有肖老親自把關,孩子定然平安無恙的。”
不管手術結論如何,徐少雄現在必須先穩住老王媳婦,誠心勸說:
“四嫂子,這斷骨手術沒三、五個小時是下不了手術臺的。你頭上也有外傷,大郎媳婦那邊也是需要你來照應,不如你先回家休養,讓三郎或者四郎留下陪我守著便可。”
“阿娘,雄叔說得對,你傷的可是后腦勺,得休息好才行啊!”
王成廙雖然不想留下,但有徐老叔盯著,自然不敢有一絲推搪,只是依附勸著。
雖然他私心重,也非不孝子。
“娘,你別只顧著大郎行不行?!你這傷在后腦勺上,傷得可比大郎重多了,大郎斷腿最多也就成瘸子,你這頭傷要是沒養好,那可是要人命的!”
王成庭也滿是關心之情,心里對這兄長更是不滿意。
“行行行,我聽你們的,三郎你守上半夜,四郎先送我回去,然后十二點你再來守下半夜。”
于青瀾心里惦記著家里要事,順著大伙好意,又一再感謝了徐少雄等公安同志的幫襯,這才與四郎匆匆騎車回家。
畢竟時間都快到晚間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