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度奇眉頭緊皺,本來他是不怕歹徒的,但現在經過杜梅婷這么一說,他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不禁為自己的安全產生擔憂。
他沉默下來陷入思考。
幾分鐘后,他對自己剛才的命令進行了修改。
“除了園林的兵力之外,帕安以及周圍的邊防軍部隊和民兵從市中心展開地毯式搜索,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昂多立正敬禮領命,“是,將軍!”
他馬上拿起座機電話筒,挨個給部隊和民兵打電話。
一個小時后,帕安邊防軍部隊七百余名士兵和一千六百多名民兵聚集在市中心廣場,兩千五百多人連夜展開地毯式搜索。
這回無論是士兵還是民兵,搜查的都十分認真,不放過一個地洞,一棟房屋,整個帕安雞飛狗跳。
雖然他們搜索的辦法很原始,但卻是當下最有用的搜索方式,找到那棟爛尾樓只是時間問題。
而靳南這邊也在這個時候駕車返回了爛尾樓,兩人合力把琳達母女和辛西婭從車上拖到地下室,束縛手腳,堵住嘴巴。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從地下室出來,靳南看到遠方的城區不斷有強光燈晃動,已然知道蘇度奇發動了一場了大規模搜索。
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里。
“接下來怎么搞?”馬大噴問道。
“與時間賽跑!”
次日、早上六點!
勃固省、浦西縣!
浦西縣位于緬甸南部仰光-曼德勒鐵路和公路線的勃固河東岸,仰光東北70公里處,帕安東南200公里處,是克倫邦、勃固省、帕本、仰光的鐵路和公路中心地區,貿易業和工業均較發達。
特別是翡翠貿易,世界上最大的翡翠產地帕本,80%的翡翠都經過浦西走海運出口。
浦西并非緬甸政府控制,是由當地少數民族——浦西族控制,浦西族擁有自己的武裝,名為勃固民族聯盟軍,有兩千多民兵。
二十五年前,還是克倫邦邊防營營長的蘇度奇為了獲得浦西族的支持,取了首領的女兒瑪埃,即如今的克倫邦三夫人。
瑪埃在嫁給蘇度奇之后,就常在克倫邦、浦西兩地奔波,協調兩地乃至多地的少數民族和克倫邦邊防軍的關系。
蘇度奇如今能成為克倫邦名副其實的王,三夫人瑪埃功不可沒。
瑪埃向來有早起的習慣,還是早上六點,太陽還沒有升起,她就已經起床洗漱,泡了杯黑咖啡提神。
一杯黑咖啡下肚,她便向往日一樣給兒子佐敏發送早安短信,不過這次的早安短信她多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帕安發生的多次針對蘇度奇家屬的綁架事件她已經知道了,雖然她不認為身為妙瓦底民兵指揮官的佐敏也會被綁架,但還是忍不住多提醒一句。
她放下手機,回到房間準備換一身運動服,下樓去公園跑跑步,但把衣服拿出來的時候突然想到帕安最近發生的事情。
為了安全,她無奈放棄了晨跑想法。
但也就這時,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聽見敲門聲的瑪埃走出房間,不緊不慢地走向房門口,她沒有去看貓眼洞,直接打開了房門,因為這里雖然是酒店,但這家酒店是她家族的資產,這層樓也是她的專屬樓,除了她自己住的房間之外,這層其余每個房間都住著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
整棟酒店到處都是監控,甚至廁所都有監控,她不認為自己在這里會遇見危險。
門一開,她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武裝人員臉色異常蒼白,制服的領口處似乎沾著深色污漬,她剛張開嘴想要詢問,那名護衛卻突然直挺挺地向前倒來。
這時她才看清那人后背心臟位置插著的匕首。
瑪埃的呼吸驟然停滯,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嗨,是瑪埃夫人嗎?”
一個悠閑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原本被護衛身體遮擋的視線豁然開朗,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陌生男人正倚在門框上。
埃瑪大驚失色,甚至來不及打量對方的容貌,求生本能讓她立即伸手想要關上房門,但她的手指剛剛搭上門把,陌生男人已經迅如閃電地出手——一記精準的手刀劈在她的頸側。
瑪埃眼前一黑,軟軟倒地,最后的意識里只聽到自己頭撞在地毯上的悶響。
男人利落地跨過她的身體,他的目光在豪華套房內快速掃視,最終鎖定在衣帽間里的一個大型路易威登行李箱上。
他拉開衣柜,取出幾件昂貴的外套鋪在箱底,然后將昏迷的瑪埃蜷縮著塞進去,留了條細微的縫隙保證呼吸。
Zip鏈拉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男人調整了下鴨舌帽的角度,拖著行李箱泰然自若地走出房間,穿過走廊來到電梯口,電梯門應聲而開,他拖著裝載瑪埃的箱子走進轎廂,平靜地按下大堂按鈕。
與此同時,在酒店監控室內,馬大噴通過顯示屏看著靳南拖著行李箱進入電梯,他滿意地拍拍手站起身,臨行前還沒忘記將自己那把97式匕首從安保人員的尸體上拔出,用布擦干凈后收進內袋。
幾分鐘后,靳南和馬大噴駕駛一輛破舊的轎車駛離酒店門口。
而在他們離開了整整一個小時后,才有人發現瑪埃被人綁架,浦西族首領得知消息大為震怒,發動全體民兵在浦西展開搜查。
但這個時候的靳南和馬大噴早就離開了浦西,正在前往緬甸首都內比都的半路上。
帕安、龜山園林。
正在熟睡中的蘇度奇被床柜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滿臉怨色的坐起來,拿起電話筒放在耳邊接聽道:“喂?”
“蘇度奇!我女兒,你老婆,瑪埃,一個小時前被人綁架了!”
聽著電話里老丈人的聲音,蘇度奇瞳孔猛地一縮,起床氣瞬間消失不見,他帶著一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么,瑪埃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