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頤寧被死死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沒辦法,誰叫這家伙實在是太沉了!
還有他、他問的問題,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大晚上的和她在這演偶像劇呢?
江頤寧實在不想承認,這張距離她只有零點一毫米的臉實在是帥的慘絕人寰。
再加上他身上好像特有股清洌的氣息,連帶那酒氣一起混雜在她身上,她竟然一點都不嫌棄!
江頤寧感覺自己病了,她只能再三勸解自己。
“稍安勿躁,美色誤事......再說了,他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弟弟??!”
黑暗中,陸昭風的呼吸灼熱,盡數噴在江頤寧的頸窩,不由得帶起她的一陣陣寒栗。
他似乎在等她回答,薄唇也幾乎快要碰上去。
那一刻,江頤寧感覺自己的心臟簡直是要跳出來了。
更主要的是......她竟然沒有立刻推開他!
反而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呆呆地看著他越湊越近,二人鼻尖已然觸碰在一起!
忽然!
壓在江頤寧身上的重量猛地一沉!
只見陸昭風頭一歪,額頭抵在她的鎖骨上。
他.....居然睡著了?!
還是徹徹底底地醉暈過去了?
江頤寧幾乎以同一個姿勢呆愣了好久,直到確定那人徹底“睡死”過去,毫無反應了,她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癱軟在床鋪里。
與此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也涌上了她的心頭。
剛才陸昭風是要親她嗎?
還是她誤解了?
那不管親不親的,眼看著就要挨上來了,他喝多了,她又沒喝多,為什么不躲呢?!
難不成......
還期待這個吻不成?!
“等等等等!想什么呢!”
“江頤寧,你可真是昏了頭了!”
一想到這,江頤寧趕緊晃晃腦袋,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全都甩了出去。
“對!他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系,他媽也沒和我爸打結婚證明,現下還跑路了,但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我名義上的弟弟呀,我、我怎么能對他有那種想法呢?”
可剛才陸昭風那副樣子,還有先前他的無條件服從,他送的珍珠手鏈,他的莫名關心......
江頤寧就算再遲鈍特感覺出來了。
這家伙對她,恐怕真的不止是“弟弟對姐姐”那么簡單。
不然也沒法解釋,為什么她和沈文東只是單純的喝個咖啡,就能讓他的黑化值瞬間爆表。
想到這,江頤寧的心里更亂了。
眼看著黑化值98%,她的任務很快就要完成。
可這股高興勁兒一過,現實的問題就接踵而來,“啪嗒”一下砸在她身上,擺在了眼前。
看著眼前睡得昏沉的陸昭風,江頤寧不由得下定了決心——
比起怎么加速那最后的2%黑化值,她現在覺得,更重要的是必須要和陸昭風保持距離!
再這樣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在這個世界里已經夠不好活的了,她可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絕對不行!
于是乎,江頤寧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從陸昭風的身子底下挪出來。
再整理好自己被揉皺的衣服,平復一下那顆還在狂跳不止的心。
最后,悄悄打開門,把正在大門旁打盹的筐子叫上來。
筐子一看房里這情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滿臉的興奮好像在沖著江頤寧說。
“大小姐,你還藏啥呀,俺早就知道了!”
江頤寧也魔怔了,她那感覺就好像真做了什么虧心事,還生怕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去。
故而板起臉,壓低聲音警告道。
“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今晚看到的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拔了你的舌頭!”
“趕緊的,把他弄回他自己屋去!”
大小姐就是沒有少爺溫柔。
筐子聞言,嚇了一縮脖子,連忙賭咒發誓絕對保密。
他個子和陸昭風差下好一截兒,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沉睡的那家伙扛起來走了。
從那晚之后,江頤寧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陸昭風。
最好做到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萬一要是在同一屋檐下狹路相逢怎么辦?
那她也立刻低下頭加快腳步溜走,絕對不多說一句話,也絕不多看他一眼。
反正就和對待空氣一樣!
當然了,這也是江頤寧想到的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畢竟這樣冷著,忽視著,陸昭風總該有些生氣的吧?
那黑化值就差2%,是不是就能再漲點了呢?
可奇怪的是,無論江頤寧怎么躲,怎么冷臉,陸昭風頭頂那明晃晃的數字,就像釘死了一樣,穩穩地停留在98%,一動不動。
反觀陸昭風呢,他當然知道那晚自己一時醉酒,沒控制好情緒沖去了阿姐的房間。
可那晚的酒根本不足以叫他動情。
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可沒有想到,換來的卻是阿姐的冷處理,她的躲避,她的冷漠,實打實的傷到了自己。
陸昭風也開始試著不再靠近江頤寧。
畢竟她寧可放著黑化值停滯不漲,也不愿意靠近自己,可見她該有多厭惡他啊......
接下來的日子,陸昭風可以說是徹底emo了。
大多數時候,他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或者一個人待在江家熱鬧之外的角落里。
活生生像個多余的人,想一尊沒有情緒的雕塑。
江頤寧看著那卡掉的黑化值,又怎么能不著急呢?
可她又實在不敢再用什么刺激的法子!
畢竟那晚陸昭風醉酒的樣子,還在她腦子里不停地晃悠,時不時就蹦出來叫她回憶一下,叫她心慌意亂起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時間就這么在一種古怪的氣氛里一天天流逝。
轉眼,時間來到了兩個多月后。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緊。
街上時不時有敲鑼打鼓的隊伍經過,喊著響亮的口號,多半都是對有錢人家不利的。
尤其是江家這樣的資本家族,以前和他們交好的人家見了面都躲著走,還哪存在什么緣分不緣分呢,現如今只生怕沾上一丁點的關系!
環境一天比一天緊張,氣氛也一天比一天壓抑。
江家下人們走路都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
就在這山雨欲來的時候,沈文東反倒比以往來得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