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漾中毒身體虛弱躺在床上,柳雨眠來探望,她身著華麗的衣裙,珠光寶氣,來了之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得幸災樂禍。
“活該!”
“蕭瑾,你也就是命好從姑姑肚子里生出來罷了,能坐上皇位靠的是舅公和我爹扶持,還敢辱罵我爹、反抗太后,小心到時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端著茶杯,一臉厭惡嘲諷:“要不是你頂著皇帝的身份,我怎么會被逼著嫁給你這樣的廢物!?”
不知道原身是被迫離開身體還是主動躲起來,但這四面楚歌、看似站在萬人之巔、實則宛如人間煉獄的日子,是人都不想過。
蕭漾想罵回去,可喉嚨疼。
閉眼,她忍!
下一刻猛然睜眼,忍不了一點!
一把掀起被子,起身朝她撲過去,死死揪住她的頭發。
“啊!你干什么???”
“救命,救命??!”
蕭漾說不了話,所有氣都集中在手上,用力的撕扯。
“陛下!陛下快放手!”
一屋子的宮人都嚇壞了,趕緊過來分開兩人。
蕭漾把柳雨眠梳得精致的發髻扯成雞窩,扯斷她的項鏈,然后狠狠的甩了她兩個耳光。
“啪啪!”
等宮人終于把兩人分開,柳雨眠已經變成了一個紅腫著臉、妝容亂胡、頂著雞窩頭的瘋婆子。
她滿眼驚恐和無助,可憐無助極了。
直到她看到蕭漾手中捋下來的一把頭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瞬間天塌了。
“蕭瑾,我殺了你!”
柳雨眠咬牙切齒、怒火沖天,拼命朝蕭漾撲過來,像是要生啃了她一般。
但她被幾個人死死拉住,根本碰不到蕭漾,最后直接被拖了出去。
蕭漾被扶起來,臉上得意的笑意還沒淡下去,方萍頂著那張滅絕師太的臉湊了過來。
“陛下看起來精神好多了,正好,出來把孝經抄了?!?/p>
她指揮人把蕭漾扶到桌子后面坐下,面前擺好了筆墨紙硯。
方萍板著臉訓斥:“百善孝為先,太后為陛下殫精竭慮操碎了心,陛下也該懂得感恩,就先抄孝經一百遍?!?/p>
說著還讓人收走了所有吃食,只留了一盞茶水。
“為表虔誠,在抄完之前,陛下不得用膳?!?/p>
不抄完不準吃飯。
蕭漾身體難受著呢,被他們這一拉扯,更是頭暈眼花,還抄百遍不準吃飯?
她直接掀了桌子,抄個屁??!
“滾!”一個字都扯得她心口生疼。
方萍依舊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陰森的目光里展露出怒火,她從袖中拿
出早就準備好的戒尺:“看來不吃點兒苦頭,陛下是學不乖的。”
蕭漾腦海中閃過無數原身被打的畫面,表情冷了下來:“許太傅的戒尺是太宗皇帝賜的,你這根可不是,誰給你打皇帝的資格?”
方萍輕蔑的看著她,用的是那種居高臨下掌控者的眼神。
“老身奉太后之名教導陛下,為了陛下好,自然要使用一些必然的手段?!?/p>
她身上滿是自己可以毆打皇帝、凌駕皇權之上的優越感和對于一個年輕女子的蔑視。
在她眼里,面前就是一個假皇帝,女子之身,永遠上不得臺面的傀儡。
她打了就打了,就算告到太后那里,太后還會夸她管得好呢。
方萍的戒尺揮下,帶著破空之聲。
蕭漾正要反擊......
“啪!”
戒尺打在了手心。
不是蕭漾的手心,而是畢方一把捏住了戒尺。
方萍皺眉:“畢方,你做什么?”
畢方挺直背脊:“畢方現在是陛下的人,保護陛下是我的職責?!?/p>
方萍眼中冒火,怒斥:“太后讓你過來盯著陛下,不是讓你跟她一起作反的?!?/p>
畢方:“太后也沒有說你可以隨意毆打陛下,讓我視而不見。”
“你......”方萍扯了一下,沒能扯動戒尺,眼中冒火:“你好得很!”
她氣得轉身就走,不出意外是去找太后告狀。
蕭漾目光疑惑的落在畢方身上,似是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蕭漾聞到了血腥味和藥味,從畢方身上傳來,微微皺眉,忍住喉嚨的疼痛慢慢說話:“你受傷了?”
畢方垂著眸,一板一眼的回答:“奴才照顧不利,讓陛下中毒,理應受罰?!?/p>
蕭漾:“下毒的人找到了?’
畢方:“下毒之人是受了攝政王的指使,太后的人是這么說的。”
太后的人?
蕭漾聽出話外之音:“那你又是誰的人?”
畢方似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問題,抬眸看向蕭漾,那雙平靜深沉的眸子帶著一絲審視:“陛下希望奴才是誰的人?”
這種問題還能自行填空?
畢方是候補劉勝的人,若非太后心腹,太后會把他派來皇帝身邊?
這可不是忠心與否的問題,而是皇帝的女子之身一旦曝光,太后一黨必然萬劫不復,太后就算腦子進水,也絕不可能犯這樣的錯。
蕭漾腦海中滿是陰謀論。
太后這又是用的哪一招?弄一個人對立,護著她,讓她放下戒備?
思索間畢方已經把戒尺放去一邊,重新把桌子放好,奉上茶,跪在蕭漾面前。
“先帝臨終前做了三個安排,第一,安排榮國公、宋丞相、許太傅為顧命大臣輔佐陛下;第二、封容世子為攝政王,制衡太后;第三,他將手中最后一支沒有表現在明面上的暗衛隱藏起來,給他們下了唯一一道命令......”
畢方抬頭看著蕭漾,目光平和但堅定:“先帝有令,待新帝長大之后,若與太后意見相左,我等將全力效忠新帝,保護陛下性命,輔佐陛下親政?!?/p>
畢方從懷中拿出一塊金令還以一封信,信上面清楚的寫著四個字:吾兒親啟。
她不認得,但原身的記憶認得,確實是她爹的字跡。
蕭漾:“......”
她真是沒想到畢方竟然是個隱藏款,先帝的人?。。?/p>
按照畢方所言,似乎很合理。
先帝只有原身一個兒子,太后輔佐新帝是必然的,為了限制太后權力,他弄了個攝政王,為了防止太后和攝政王胡來,又弄了三個顧命大臣。
他甚至考慮到了皇帝懂事后想親政,所以留了勢力,等太后和新帝翻臉的時候讓她用。
原身一直被太后控制,畢方就沒有出現,現在她反抗幾回,畢方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