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做什么的?”聞遠問。
“他在打工,不是公務員,家也不是海城的,是下面江灣縣的。”丁靚影把查到的信息告訴聞遠。
“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刑偵?”聞遠叫。
“是的。”丁靚影道:“但他功夫極好,氣功是真的,另外,他還會針術,上次在碼頭上,有人給打死了,我檢查過,心臟早已停跳,但他一針扎下去,那人立刻就活了。”
說到這里,她想到一事,道:“他還會飛針,且非常厲害,就和武俠電影里一樣厲害。”
“飛針?”聞遠凝眉。
“和武俠電影里一樣厲害?”曲通文則一臉好奇。
“是的。”丁靚影道:“剛才來抓兇手,他翻墻進去,打開門,我跟著進去,兇手聽到響動,從里屋出來看,一看到我身上的警服,知道不對,立刻拔槍,他隨身帶著槍的,而我,卻沒帶槍。”
聞遠一驚:“然后呢。”
丁靚影道:“我當時驚到了,那兇手極為兇殘,已經準備開槍了,結果肖義權揮了下手,那兇手就呆在了那里,和廟里的菩薩一樣了。”
“呆立不動?”聞遠眼中銳光一閃:“怎么回事。”
“就是肖義權放了飛針啊。”丁靚影俏臉飛揚,一臉驚訝甚至是崇拜的樣子:“兇手舉槍,他就揮了一下手。”
她手比畫了一下:“一枚飛針射出去,釘在兇手頸部這里,兇手就不能動了,就和武俠小說里的飛針點穴一樣。”
“飛針點穴?”曲通文大吃一驚:“還有這樣的功夫?”
“真的呢。”丁靚影道:“不信,你們來看兇手。”
何有志幾個已經把兇手銬上了警車,不過還在搜查兇手屋子,還沒帶走。
丁靚影引著曲通文聞遠過來,指著兇手脖子處的一個小紅點:“聞廳,曲老,你們看,就是這個點,他用飛針,大約隔著四五米,一針,就讓兇手動不得了。”
有意思的手,禿頂男這會兒居然幫嘴了,他感慨地道:“那人確實厲害,真想不到,武俠小說里寫的功夫,居然真的存在。”
曲通文聞遠面面相覷。
丁靚影不可能撒謊,何況還有兇手證實。
可相隔五米,一針刺穴,這可不是拍電影啊。
丁靚影這會兒卻對兇手感興趣了,她問禿頂男:“他針在你身上,你就動不得了是不是?”
“是。”禿頂男點頭,也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就仿佛和丁靚影討論劇情,道:“他當時的感覺,就好像一股電打進來,那股電流好強大的,我整個人一下就打麻了,就再也不能動了,好像,好像。”
他想了一下:“就好像,我是一臺電腦,但是給黑客控制了一樣,我自己完全無法操作了,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原來是這樣的啊。”丁靚影興致勃勃地叫:“聞廳,曲老,就是這樣了。”
“真有這么厲害?”聞遠還有些半信半疑。
他懷疑,禿頂男可就惱了,道:“他確實有這么厲害,我真的是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說著冷笑:“我早就離了婚,無兒無女,父母也早死了,敢騙我的錢,那就只有一個死,而既然殺了人,嘿嘿,我真不介意多殺幾個,我這輩子,不占人便宜,但別人也休想占我的便宜。”
聞遠沒有理他,但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有些亡命之徒,是真的完全不顧一切,因為他們本來就一無所有,能拉兩個人墊背,他們絕不會只拉一個。
曲通文則是嘖嘖稱奇:“我師父說,以前也有這樣的高手,但后來沒有了,想不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
“高手在民間嘛。”禿頂男見到了真正的高人,很興奮:“高手一定是有的。”
聞遠揮揮手,讓何有志他們把兇手帶走。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現在有槍。”他哼了一聲:“我最好奇的,是他到底怎么破的案。”
不想禿頭男就聽到了,回頭反駁:“你手指頭都動不了,槍有屁用啊?”
聞遠給他嗆得翻白眼。
但對一個注定要判死刑的犯人,發脾氣也沒用的,官威更無用,要死的人,沒什么可怕的。
何有志回頭看一眼,忙推禿頭男:“走了啊,你好多廢話。”
“嘿,今天真見著高手了呢。”禿頭男還興致勃勃。
他們走遠,聞遠看向丁靚影:“你再想想,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線索?”
丁靚影頓時又迷糊了:“我真的不知道。”
聞遠這會兒知道了,不是丁靚影胸大無腦,是真碰上了無解的迷霧。
他看向曲通文:“曲老,你覺得呢?”
曲通文想了想,搖頭:“我也想不清楚,飛針刺穴,可以理解,至少電影里見過,但他到兇殺現場打一轉,都不進行任何搜查堪驗,就可以找到兇手,這……”
他摸了摸滿頭的白發:“我干了大半輩子,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或許他另外有線索。”丁靚影猜測。
“你剛才說,他讓你帶他去兇殺現場走了一圈,然后出來,他才來抓得兇手,是不是?”曲通文問。
“是。”丁靚影點頭。
聞遠立刻明白了曲通文的意思,道:“如果他有另外的線索,又何必再去兇殺現場轉一圈。”
“啊?”丁靚影這下懵了。
她在碼頭號稱霸王花,其實就是兇,論頭腦,她其實不如聞遠和曲通文。
但這并不能說她胸大無腦,因為聞遠和曲通文都是頂尖的聰明人,無論男女,萬人之中,他們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若以他們為標桿,海城千萬人口,百分之九十九是笨蛋。
“他要你帶他去兇殺現場走一圈,才出來抓人,就說明,他必須要去現場拿到一點線索,可你說他進屋只走了三步,那線索是什么?”曲通文眉頭鎖成八字。
聞遠也一樣。
丁靚影則一臉的茫然。
別說,她這個樣子,還蠻萌的。
只可惜,聞遠曲通文都無心欣賞。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肖義權接到丁靚影電話:“肖義權,謝謝你幫我破了案,晚上我請你吃飯。”
霸王花約吃飯,那肖義權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欣然答應下來:“好啊。”
六點半,到約好的酒樓,丁靚影先到了。
她穿一條白色的真絲長裙,秀發隨意地披在腦后,脖子上還戴了一片翠飾,更襯得肌膚如雪。
這個樣子的她,哪是什么霸王花,就是一枝夜來香嘛。
“丁姐,你真漂亮。”肖義權拍馬屁從來不要臉:“我本來給你帶你花,但你這么漂亮,羞花閉月啊,我帶不敢拿出來了。”
丁靚影咯咯地笑:“那可不行,我要。”
她伸出手。
她穿的真絲長裙是無袖款的,這么伸手出來,一條雪白的膀子,欺霜賽雪。
肖義權真的只想撈到嘴里,吭吃吭吃一頓啃。
“好吧,看它敢不敢出來。”
肖義權說著,伸手,打一個響指,什么也沒有。
“我就說嘛,你太漂亮,它不敢出來了。”
丁靚影咯咯笑:“不管,就要。”
“那我再試試。”肖義權又打一個響指,聲落,他手上突然就多了一枝紅玫瑰。
服務員剛好過來點餐,贊:“哇,魔術師啊。”
丁靚影卻深深地看一眼肖義權。
肖義權在她床前布的花陣,那些睡蓮,瞬間開花。
然后,今天破案,更是神之又神。
飛針刺穴,還可以理解,但他是怎么找到的線索?
想不通,無法理解,硬要說,只有一個字:神。
而現在,手中變出花來,也就不能以普通的魔術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