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有了柳翊寒的撐腰,何渺說起話來也有了底氣。
面對著黃小鬧,毫不留情的出口懟他。
黃小鬧被何渺的這句話氣的火冒三丈,他喘著粗氣,白色胡須都氣的豎了起來。
“何渺,你竟然敢說小爺活該?!真是氣死我了!”
黃小鬧立起的身子繃得僵直,他呲牙咧嘴,兇惡的看著何渺。
就在他準備抬手去打何渺時,柳翊寒忽然在此時開了口。
“黃小鬧。”
這冰冷的呼喚聲,瞬間讓黃小鬧安靜了下來。
立起的身子也匍匐在了地上,低眉順眼的看著柳翊寒。
“柳爺,我在。”
他這變臉速度,簡直比川劇變臉還要迅速。
柳翊寒面色冷漠,說出的話也是依舊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何渺是本座的弟馬,本座不允許你動她分毫。”
他的態度極為強硬,不容黃小鬧有一絲不滿情緒。
而有人護著的何渺也頓時挺直腰板,面帶嘚瑟的看著黃小鬧。
哼!還想動她?她可是有人罩著的!
瞧著何渺那副神色,黃小鬧更是氣憤的不行。
可礙于眼前的柳翊寒,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將怒氣吞入肚中。
“可是……柳爺。何渺畢竟壞了我的封口啊。您也知道,封口對于我們黃家來說極為重要。”
黃小鬧眉頭緊鎖,即便是他再害怕柳翊寒,他也總要討一個說法。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修行,可不能就這樣白白廢了!
而柳翊寒也自然是能明白他的心情。
“嗯,我知道的。”他略微點了下頭后,思忖了起來。
片刻后,柳翊寒再次開口,對眼前皺著小臉,略微有些不高興的黃小鬧說道,“如今修煉不易,本座明白你的心情,既然是本座的弟馬壞了你的封口,本座自然會承擔的。”
此話一出。
何渺愣住了。
黃小鬧卻將五官舒展開,欣喜的笑了起來。
何渺微微張開雙唇,正當她準備出聲詢問他時,柳翊寒卻并不理會她的動作,先一步開口,繼續說道,“本座可以讓你入了堂口,讓何渺供奉你。這樣,不僅彌補了何渺的過錯,而你也有了香火的供奉,修為也能更上一層樓。”
黃小鬧的笑容在這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眨著懵懂的漆黑眸子,緩了好半天就沒回過神來。
就連何渺也驚恐的睜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翊寒。
“不是,柳爺,你……”
“我愿意,我愿意的!”
黃小鬧生怕何渺說出拒絕反悔話,所以迅速回過神來,舉起毛茸茸的小爪子,開口答應下來。
“不是,我……”
她再一次開口,卻又被打斷。
“好。”柳翊寒點頭。
一蛇一黃鼠狼相互對視一眼,達成協議。
一旁的何渺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奈的將雙唇抿成了一條縫隙。
好家伙,都沒有人問她的嗎?她現在成了工具人了?
但一想到這件事情也確實是她有錯在先,只能悶悶的點頭應了下來。
黃小鬧似乎真的很害怕不聽話的何渺會突然反悔。
在她將昏迷的錢玉芬扶進屋子后,黃小鬧直接蹦在床頭柜上,語氣急促的催促著她趕緊給他做牌位。
何渺被他煩的不行。
只好叮囑他在家看好錢玉芬,而她自己則騎著小電驢,去了張福生所說的李記香火店。
禮記香火店離著他們村并不遠,騎著小電驢五六分鐘就到了。
這個香火店立在十字路口處。
而店主是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身材瘦小的大爺。
張福生跟她講過,這個店主的名字叫李全。
他也千叮嚀萬囑咐過,這個李全的脾氣有些古怪,一定要少說話。
不然,他生氣了是會用掃帚攆人走的。
而且,在這里交易,不能用手機,只能用現金。
所以在出門前,何渺特意拿了些現金。
香火店的門口立著一棵大槐樹,而李全則手持著蒲扇,悠哉的躺在搖椅上乘涼小憩。
何渺將小電驢停好后,輕手輕腳的走到李全身側。
“您是李爺爺吧?”
半睡半醒的李全聽到聲音后,微微睜開雙眼。
但由于頭頂的陽光實在是太刺眼,他只能睜開一般。
“你是?”李全坐直身子,探究的視線不斷地打量著何渺,而手中的蒲扇也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著。
何渺微微張開雙唇,還未等她回答呢,李全卻快一步的將她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你是新開堂口的小弟馬吧?”
何渺愣住,到嘴邊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
她沒有想到,這個李全竟然猜的那么準!
何渺不禁疑惑起來,他到底是怎么看出來她是新開的堂口?難道是她眼中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李全輕輕一哼,濃粗的眉毛微微豎了起來,而他的眉尾處的眉毛,已經變白。
他瞧出了何渺眼中的疑惑,繼續開口說道,“你身上的香火不重。”
“香火?”何渺微微睜大眼睛,懵懂的看著李全。
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李全的意思。
隨即,她抬起手臂,用鼻子使勁的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您是說我身上沒有香火味?所以才斷定我是新手?”
李全只是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并未回答這個問題。
他雙手撐在搖椅扶手上,動作輕快的站起身來。
并一邊搖著扇子朝里走著,一邊問著依舊站在原地的何渺。
“你來我這,除了黃條黃紙,還想要些什么?”
見李全走進了香火店,何渺連忙放下手臂,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您這有沒有沒有刻字的牌位?”
“有。”
門店里面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應有盡有。
李全將她想要的,黃條,黃紙,朱砂……等一一拿出,并用黑塑料袋裝好后,遞給了她。
“一共二百五。”
何渺:“……”
她怎么覺得李全是在罵她呢?
何渺沒有多想,將錢數好付完后,接過沉重的黑色塑料袋后,快速走了出去。
她的電動車也停在大槐樹下,而正當她坐在小電驢座椅上,準備開著離開時,脖子后面忽然吹過一縷涼颼颼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