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沉默的片刻之后,各種變調(diào)的哀嚎聲出現(xiàn)了:“小老板啊~沒有你的夜晚我怎么熬啊!我好想吃鐵板豆腐啊!”
“要不咱們現(xiàn)場拉個群吧,以后要是誰看見了小老板的攤位在群里喊一聲,發(fā)個定位。”
一聽這個,大家紛紛來了精神,立即掏出手機現(xiàn)場拉群。
與此同時,街角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茫然地望著眼前熱鬧的人群。
不對啊,小妹妹呢?
之前請他們吃香火飯的小妹妹呢?
他們可是帶了很多“人”來捧場呢!
一眾靈體也很詫異,這倆新來的不是說有個小妹妹擺的小吃攤可以吃香火飯嗎?
小吃攤呢?
那“小男孩”和“小女孩”互視一眼,他們已經(jīng)把大家都帶來了,最后的一點執(zhí)念也漸漸散了。
一眾靈魂正想問清楚,就瞧見帶著他們過來的兩個靈體正在發(fā)出陣陣光芒。
下一瞬,這兩個靈體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某家醫(yī)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驚叫聲:“醫(yī)生!活了!我弟弟妹妹活了!他們睜開眼睛了!”
她那兩個因為玩水墜湖昏迷了整整兩年的弟弟妹妹終于醒了!
很快,在漂浮的靈體中間流傳出這樣的一個傳說。
一個神通廣大的小妹妹經(jīng)營著一個售賣香火飯的小吃車,只要有幸吃到她做的香火飯,執(zhí)念全消,要么投胎,要么復(fù)活。
而這會兒,跟著小螞蟻走到會場后的白寧舒發(fā)現(xiàn)前面的小螞蟻更多了,空氣中好像也彌漫著奇怪的味道。
白寧舒仰起頭嗅了嗅:“好像……在六師兄的煉丹房里聞過這個味道,唔……硫磺、硝石?”
好重的味道。
“小妹妹,你怎么在這里啊?”一個女聲響起:“這邊是放置煙花的房間,門上的這個標志是‘易燃易爆’,對于小朋友來說可是很危險的。”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半蹲下來將糖送給了白寧舒:“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她穿著一身工作人員的服裝,身上佩戴著工作牌,上面寫著女孩的名字。
蘇晚。
“謝謝姐姐。”白寧舒接過糖,看了一眼蘇晚的臉,印堂發(fā)黑,一臉死相。
“你快去別的地方玩吧~姐姐要工作了。”蘇晚伸手就要去開門。
這時,一個小紙人從門縫中擠了出來,原本白色的小紙人這會兒一身血紅。
它對著白寧舒指著門的方向,吧唧吧唧的又蹦又跳比劃著。
門里,有頭,有人,有刀,大刀!
白寧舒明白過來,馬上伸手抱住了那女孩的腿:“好心的美女姐姐~我不小心迷路了,你能幫我找爸爸媽媽嗎?
我家今天是來擺攤賺小錢錢的。”
“好吧。”蘇晚實在沒有辦法拒絕這么可愛的小朋友。
白寧舒一邊跟蘇晚往外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瞇起了眼睛。
她將奶嘴塞進了嘴里:“系統(tǒng)!那邊有壞人!天雷符有么?賣我一張,我引天雷劈死他!”
“我的小祖宗啊!那個屋里是放煙花的,易燃易爆炸,這要是天雷劈下去整條街都完蛋了。
再者說,你目前的積分還沒到開啟天雷符的權(quán)限呢。”
“嘖。”白寧舒蛐蛐系統(tǒng)兩句,就瞧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出現(xiàn)了,她趕緊改口:“系統(tǒng),兌換六百塊錢,放我兜里。”
正好這時有人來找蘇晚開會。
“啊?我還沒清點好煙花呢。”蘇晚一愣:“怎么又開會啊?”
“這個不著急,這都有數(shù)的,誰會沒事去偷煙花啊,咱們市里煙花禁燃,這次活動都是提前好久申請才批下來的。”
“那我還得……”蘇晚看了一眼白寧舒。
“我看到家里大人了,謝謝你啊漂亮姐姐~”白寧舒揮了揮小手就奔著不遠處的人撲去了:“不會做手抓餅的手抓餅叔叔!”
便衣老許一聽見這個稱呼就知道喊自己的人是誰了,他一轉(zhuǎn)頭就瞧見了白寧舒噠噠噠地奔著自己跑過來了。
因為分尸案而緊繃了兩天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緩解,他微笑著蹲下了身子將白寧舒接住:“是小廚神啊~你怎么在這里啊?”
白寧舒從口袋里掏出三百塊遞給了他:“不會做手抓餅的手抓餅叔叔,上次說好的三百。”
“這個錢叔叔就不要了,你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吧,對了,你也別叫我不會做手抓餅的手抓餅叔叔了,你就叫我……老許叔叔吧。”
“嗯?”白寧舒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你現(xiàn)在會做手抓餅了嗎?”
“嘶……”老許倒吸一口冷氣:“還、還不太熟練。”
都說童言無忌,可這童言才是最傷人的。
白寧舒看出了老許的窘迫,她拍了拍老許的肩膀:“沒事,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噗嗤,我跟你混?”老許沒忍住噗笑出聲,這小孩兒說起大人話的時候?qū)嵲谑翘蓯哿耍骸澳阍趺磶一彀。俊?/p>
“雖然不知道這一單有沒有獎金,但是我還給你三百,怎么樣?”
白寧舒伸手指了一下放置煙花的房間:“那邊門上有個易燃易爆標記的房間,是裝煙花的,里面有個男的,拿了一把很大的刀,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頭。”
白寧舒說完這話,豪邁地將剩下的三百塊錢拿出來,一并拍在了老許僵硬的胸口:“這回我提前給你,上,抓住他換錢錢!”
老許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寧舒:“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我。”白寧舒在老許面前轉(zhuǎn)了一個圈。
她今天穿的還是自己的小道袍,腦袋上頂著小發(fā)髻,儼然一副小道童的模樣:“這還看不出來嗎?”
老許眨了眨眼睛,說了一個最不想說的答案:“玄黃之術(shù)?”
“當然是因為我是小朋友,可以到處鉆,自己看見的啊~”白寧舒雙手掐腰一副拿老許沒辦法的樣子:“你要相信科學啊!老許叔叔!”
擔心老許不信,白寧舒還將一片沾了血的小紙人遞給了老許:“這是我玩紙人的時候在那個門縫里沾到的血。”
“紙人?”老許看著手中掌心大小的紙人更加遲疑了,這真的不是什么玄黃之術(shù)嗎?
“對,就是用繩子一拉就會動的那種。”白寧舒靈動的眼眸一轉(zhuǎn):“老許叔叔你沒童年的哦~”
老許這才摸了摸鼻梁,一臉的窘迫。
正逢這時,白擎宇呼喊白寧舒的名字,她便趕緊應(yīng)了一聲噠噠噠地跑過去了。
老許看了一眼白寧舒的背影,這才轉(zhuǎn)身去聯(lián)系附近的同事,召集人手沖到了會場后面存放煙花的房間。
這會兒,蘇晚正好要伸手開門清點煙花,就被老許帶人攔住了。
老許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又示意她躲到自己的身后,之后才有警方人員過去開門。
那扇門剛被打開,門里一把剁刀猛地劈了下來。
躲在老許身后的蘇晚被寒光晃了眼睛,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旁邊資深的警員趕緊飛撲上去奪過刀,幾人合力將揮刀的人按在了地上:“別動!你被逮捕了!”
“找到頭了!”沖進去的警員發(fā)現(xiàn)了女尸丟失的頭顱。
“帶走!”老許一揮手,立即有人將頭和嫌疑人一并帶走了。
這時,主辦方的人才趕過來,徹底黑了臉:“這這這……”
他們這個活動怎么多災(zāi)多難的啊!
沒過多久,一份完整的審訊文件被遞到了老許的面前。
“兇手已經(jīng)認罪了,他叫張超,是受害者溫婉的鄰居,家里是鄉(xiāng)下殺豬的。
目前是一個人獨居,從小性格孤僻沒談過戀愛,最近又剛被優(yōu)化。
溫婉是這兩個月剛搬到他對面的新住戶,職業(yè)是帶貨主播。
因為直播的時間一般是在晚上擔心打擾到別人,所以搬來第一天,她就給樓上樓下都送了小禮物,平時出手也比較大方,品牌方寄來的東西也會分給鄰居。
偶爾還會做一些燉菜分給住在對面的張超,作為直播到很晚的賠禮。
張超對溫婉一見鐘情,就一直潛水在溫婉的直播間里。
在聽到溫婉對粉絲們說她一直夢想結(jié)婚組建自己的家庭時,他決定告白,但因為自卑選擇匿名送花。
送花之后他一夜沒睡,結(jié)果第二天發(fā)現(xiàn)那一束鮮花出現(xiàn)在了樓下垃圾桶里。
他大受打擊之余又聽見溫婉在直播間說花錢報名了小區(qū)附近的相親活動,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靈魂伴侶時,張超破防了。
最終,對受害者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