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地處貧瘠,攻占耀州后才能穩(wěn)定發(fā)展,更重要的是兩城之間有一處關(guān)卡要塞,守好此地,若是北方有軍隊攻占進來,只能繞行或強攻。
姚緋然聽著他們對著沙盤商量戰(zhàn)術(shù)。
逆命珠:“這個軍營有不少人氣運斷絕了,今晚有事發(fā)生。”
氣運斷絕,那不就是死么,什么事故才會讓整個軍營的人大批量死亡?
姚緋然面色不變,打斷了他們的話:“王元帥,你確定耀州的軍隊明日會過打過來么?”
王意風旁邊有其他將領(lǐng),其中就是趙岳,趙岳是趙虎的叔叔,趙虎被廢,他對姚緋然早就懷恨在心。
“放肆,你打斷眾將軍的談話,還敢質(zhì)疑王元帥么?”
姚緋然繼續(xù)道:“按照探子來報,說他們的腳程,明日會到,但是如果他們加快速度,并且知道我們扎營的地方,趁著我們松懈的功夫,今晚上突襲怎么辦?”
其實這件事的概率很小,但是一旦發(fā)生,那后果無法承擔。
游力思考了片刻后:“黃音說的也沒錯,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不如我們都埋伏起來,或許還能打個措手不及。”
趙岳反駁道:“要是沒來怎么辦,將士們?nèi)舨缓煤眯菹ⅲ魅臻_戰(zhàn)也會影響戰(zhàn)局?”
其他人附和道:“趙總管說的也不無道理,將士若是一晚上都高度警惕,明日上戰(zhàn)場豈不是沒有精神。”
兩方人吵鬧起來,王意風也露出了為難之色。
姚緋然說的只是猜測,并沒有實質(zhì)上的證據(jù),就算他們不相信也是沒有辦法,自己既已經(jīng)說了,也就是問心無愧,她只能自己再小心些了。
最后,王意風也只能加強巡邏,其他人正常休息。
姚緋然離開營帳后,趙岳也跟了上去,他眼神陰毒:“別以為你攀上了王元帥,就能無法無天了,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傻逼!”
在男人眼里,女人出頭就只有勾搭男人這條路了。
趙岳憤怒的抽出刀朝著姚緋然劈砍來,游力剛好走出來,大喝道:“趙岳!你想干什么?”
趙岳緩緩收回刀,看向姚緋然眼神充滿挑釁:“游元帥,屬下只是想和黃百戶切磋一下,傳言說連您都不是她對手,屬下也感興趣得緊。”
“夠了!你回去吧。”
游力頭疼的看著趙岳,要不是趙岳,趙虎壓根不會如此猖狂,趙虎被廢主要原因還是趙岳的縱容。
晚上,姚緋然刀不離身,躺著閉目養(yǎng)神。
到了半夜,她驟然睜開眼睛,大聲道:“都給我起來,有敵襲。”
軍醫(yī)懵懵懂懂的醒來,聽到敵襲兩個字,手忙腳亂的收拾一通,之后外頭已經(jīng)響起了號角聲。
漫天的火箭射了過來。
營帳很快燃起了火焰,兩方開始打了起來,嘈雜聲隨著火光越來越大。
姚緋然拿著刀沖出營帳,剛好看到王意風站在前頭指揮作戰(zhàn)。
“趙岳的氣運怎么樣?”
“還行,應(yīng)該死不了。”
死不了就讓他死,之前她看到趙岳的眼神,就知道因為趙虎的事,兩人已經(jīng)不死不休。
滿天箭雨射過來,不少人躺在血泊當中,姚緋然打掉了不少箭矢,有些膽小之人已經(jīng)開始躲在姚緋然身后。
王意風見她還在英勇殺敵,連忙道:“緋然,你趕緊跟我們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元帥,我隨后就離開。”
王意風見姚緋然心意已決,只好離開。
她看到趙岳從另一條山路逃走,姚緋然撿起耀州士兵的弓箭,站在哨塔上,對著趙岳遠去的方向拉開了弓箭,三把箭矢飛速朝著趙岳射去。
護送趙岳離去的士兵,只聽見颼颼的聲音穿行而過,剎那間,趙岳脖頸被一只箭矢穿透,當場氣絕身亡。
確定趙岳死亡后,姚緋然剛好看到耀州軍沖了過來,離自己越來越近,索性手上還有箭矢,她對著穿著不一樣的士兵射過去,將最后的箭矢用光后,朝著后方奔逃而去。
軍營后方便是山林,在之前游力給了她地圖,姚緋然連夜走了幾公里,總算回到湘城。
得知姚緋然回來后,王意風派人召了姚緋然。
她帶著針灸去了元帥府,此時的王意風還有幾分虛弱,姚緋然讓人熬了湯藥,又在他頭上扎了幾針,王意風虛弱的面色很快恢復了一大半。
“哎,我應(yīng)該信你,沒想到他們還真的連夜攻擊營帳,殺了個措手不及,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不過灰溜溜的回來,也是讓王意風氣得不輕了。
游力也沖了進來:“王元帥,有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王意風不耐煩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打什么啞謎。”
“好消息就是耀州軍主將朱興宏被人射殺當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兵了。”
“好,太好了。”
王意風眼神迸發(fā)出興奮之色,朱興宏是耀州首領(lǐng)的弟弟,那家伙驍勇善戰(zhàn),估計這次行動也是他一手主導,結(jié)果居然被射殺了,對方可是痛失一個大將。
“還有一個壞消息,就是趙岳也被人射殺死了,這兩人的死,雙方?jīng)]有人認領(lǐng)。”
王意風輕嘆一聲:“好好厚葬吧,這一次死亡的將士,撫恤金不能少,要安撫好他們的家眷。”
“是。”游力為難道:“只是庫房的錢銀不太夠了。”
姚緋然開口道:“沒有錢,那就找人借了。”
兩人齊齊回頭:“找誰借。”
“我記得,當初不少富商投奔而來,既然受到了湘城的庇佑,讓他們拿出錢財不過分吧。”
“你是說洛家,他們之前說錢財在逃亡路上都已經(jīng)散盡了。”
“王元帥,你還是太仁慈了,他們請了那么多護衛(wèi),家里幾十口人全須都來到了湘城,穿著綾羅綢緞,臉上皆是平穩(wěn)之色,根本不像散盡了錢財?shù)哪樱抑簧瞎┝藥浊桑置魇强床黄鹉恪!?/p>
王意風也不氣惱,含笑道:“那你覺得如何?”
“既然她們說錢財已經(jīng)散盡,那就讓她們真的散盡好了。”姚緋然說完之后,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笑呵呵的王意風,暗道這家伙都知道自己短命鬼,還整日樂呵呵的模樣。
“那我跟游力在商量一下。”
“屬下告辭。”
姚緋然告辭離去。
王意風笑道:“這女人還是小心眼了點,洛家想娶她,她沒同意,洛家人便示意媒婆壞了她的名聲,現(xiàn)在她居然想掏空洛家的家產(chǎn),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
游力嘴角抽搐,王元帥還調(diào)侃起了黃音,莫不是看中了對方,想起姚緋然那兇猛的樣子,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