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緋然面色不變,她知道紀雙瑩這是恨透了趙蕓淑,但是她弄錯了敵人,真正讓她落到如此境地的是謝徹,是他喜歡趙蕓淑喜歡到了不分是非地步。
“你起來吧,我們斗不過她。”
“皇后娘娘,你也怕了么?”紀雙瑩目光灼灼,似有不甘:“那女人如今是貴妃了,你不怕下一步就是你的位置了么,為了給她那個六歲兒子鋪路,那女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啊,皇后娘娘就是膽小怕事的命,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陛下訓斥皇后來也毫不手軟。”羅玉琴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姚緋然宮里的人想要攔著沒攔得住。
多年以前羅玉琴就這般風風火火的模樣,姚緋然還沒過來的時候,她就經常不給原身面子。
“你來干什么?”
“你們在商談什么,本宮來這里的目的也是一樣。“
原本羅貴妃是皇后下的第一人,如今來了個純貴妃,還有封號,一下子把羅貴妃比到了塵埃里。
姚緋然屏退宮人,整個屋里只剩下三人,道:“我們在商談怎么弄死陛下。”
紀雙瑩表情瞬間停滯,露出驚恐之色:“妾身沒有....”
羅玉琴眼睛一亮:“有什么章程么?”
她以前還深愛謝徹,現在倒是覺得自己眼光不怎么樣了,而且有了公主在膝下,一心為女兒相看婚事,只是這趙蕓淑令她很不爽,一個身份低微的嬪妃,靠著皇帝的寵愛一步登天,甚至想沾染太子的位置,到時候她們這些人都要被她壓的死死的、
“沒有,只能等了。”
羅玉琴失望道:“只是等么?”
“本宮掐指一算,陛下的壽數不足一兩年,只是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助我一把了。”
兩人皆對著姚緋然翻了白眼。
........
夜晚,謝莫從外地回來,跟謝徹稟告公事之后來姚緋然這里請安。
逆命珠忽然道:“他明日有死劫。”
姚緋然選擇謝莫,除了他本身性子好,還有氣運也愈發強盛,最有可能成事之人,但是氣運再強盛,如果碰到更強盛的,也會有中途夭折的可能,所以姚緋然讓逆命珠專心盯著謝莫。
果然就出事了。
“兒子,你這幾日有什么事么?”
“明日父皇準備帶著我們去狩獵,怎么了母后?”
“有什么辦法避免去么?”
“已經定好了,兒子不好不去。”謝莫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母后,發生什么事了?”
“母后得知了一個消息,有人會害你。”
雖然姚緋然說的含糊其辭,但是他也知道母后從來不會跟他開玩笑,謝莫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無妨,母后,既然已經得知有了危險,兒子如果躲不過去那便是無能之輩。”
“逆命珠,他明日還會死么?”
“不會了。”
姚緋然松了一口氣:“既然你做了打算,那便去吧,一切小心。”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謝徹帶著幾名成年的皇子,眾大臣去郊外皇家狩獵場所。
謝徹心情看起來很好,宮人將一些獵物圍在一個范圍內,謝徹此時一身騎裝,騎在馬上。
“今日不論君臣,只決勝負,尤其是羅陽,朕知道你功夫厲害,可不要因為朕放水。”
羅陽露出一絲憨笑:“陛下,臣領命!”
隨著開始的號角響起,烏泱泱的人沖進了獵場,謝莫也是如此,只是他一直有意無意跟隨著羅陽身后。
不知過了多久,一支箭忽然對著謝莫的背后射去,啪的一下,箭矢并沒有深入血肉,而是掉了下去,好像被什么阻擋住了。
之后,又來了幾箭,這幾箭朝著謝莫腦袋射去,在千鈞一發之際,前面發射來數只箭,將謝莫身后的箭盡數打落,還有幾只朝著他的身后射去。
“啊——”
慘叫聲響起,謝莫知道襲殺他的人被前面而來的箭射中。
他轉身朝著慘叫聲走去,身后羅陽的身影逐漸清晰,也跟著謝莫而去。
謝莫看到前頭一個穿著陽綠色錦衣的男子,男子手臂和腹部被箭矢穿透,地上淌著一大片血跡。
謝莫不認識此人,眉頭緊皺,只見男子指著謝莫激動道:“端王殿下,不知在下何時得罪了殿下,要下如此死手。”
這人明明先偷襲他,居然反咬一口,謝莫浮現怒容,這時候男子的小廝也大叫著:“端王殿下殺人了,我家公子出事了。”
很快,在幾個小肆的大叫下,原本出去的人慢慢回來了。
連謝徹也過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趙元,你怎么傷的如此之重。”
謝莫這才想起趙元是誰了,是當今寵妃純貴妃的親弟弟。
他眼神含著冷意,趙元怎么想要殺他,難道是純貴妃授意。
這些年謝莫在朝中聲望漸盛,他自小養在皇后膝下,辦事能力強,不少大臣推舉謝莫為太子。
因著謝徹還年輕,他萬般推卻,而且和這些大臣保持距離,謝徹倒是沒有懷疑他,畢竟他兒子多,又遲遲不立儲君,其他皇子也被推薦過,皆是上竄下跳,只有謝莫很是低調。
趙元哭喪著臉說:“陛下,微臣準備尋找獵物,哪知道端王不分青紅皂白要殺我,微臣是不是要廢了。”
周圍鴉雀無聲,要是其他人狀告皇子,或許陛下還會包庇一二,可趙元是純貴妃的弟弟,端王恐怕兇多吉少。
謝徹冷著臉道:“老八,你雖是朕的兒子,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自己主動去宗人府吧。”
謝莫面無表情道:“父皇,您是否也要聽兒臣解釋,不過是他一面之詞,就能給兒臣定罪么?”
“你想說什么?”
謝莫走上前猛然抽出箭矢,趙元新傷又加重幾分,疼的嗷嗷叫。
“兒臣在前頭狩獵,后被人偷襲,若不是兒臣穿著內甲,恐怕比他的下場還凄慘。”
說著謝莫脫掉上衣,露出里面的內甲,大家清晰看到內甲上有箭頭痕跡。
趙元臉色絲毫不慌,又辯解道:“臣這是被誤傷了啊,端王怎么能認定是臣射的,臣在后面好好的,結果被端王廢了,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