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練兵經驗 5!】
【叮!練兵經驗 5!】
【叮!陣勢經驗 5!】
【……】
從帶隊練兵開始,牛憨腦海中就開始不斷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不過之前砍柴的時候,就已經練出了充耳不聞的技能。
所以這些提示音,被牛憨完全無視了。
他只看到,隊伍越發整齊,鄉勇們也對他的命令,也越發順從。
眼見隊伍總算有了點模樣,牛憨大手一揮,開始練走隊列。
他扯著嗓子喊號子,逼著這群莊稼漢左轉、右轉、齊步走。
起初,一群人手腳都不聽使喚,不是你撞了我、就是我踩了你,簡單一句“向左轉”也能走出七八個方向。
牛憨卻不急也不罵,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示范。
他伸出粗糙的手,一把扳正鄉勇的肩膀,擺弄他們的腿腳,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也渾然不覺。
“看俺怎么做!腳跟轉!別拿腳尖扭!”他甕聲甕氣地吼,動作笨拙卻異常認真。
慢慢地,鄉勇們眼中的茫然褪去了。
雖然依舊笨手笨腳,但腳步漸漸踩在了一個點上。
隊伍越走越齊,鄉勇們的眼神也從原先的散漫恍惚,變得有神了些。
就這么練了將近一個時辰,日頭越來越高,不少人已經氣喘吁吁、腳步發軟。
牛憨抬頭看了看天,又掃了一眼眾人,想起大哥劉備交代的“要立威,但不能練垮了”。
他撓了撓頭,忽然靈光一閃,猛地大吼一聲:
“都聽好!誰站得最直、走得最好,今天晌午,俺那份肉——分他一半!”
此話一出,原本萎靡不振的隊伍頓時精神一振!
誰不知道牛憨的飯量和力氣?
他那一半的肉食,分量可絕對不少!
【叮!激勵經驗 1!】
“吼!”鄉勇們齊聲低喝,腳步一下子砸得地動山搖,整個隊列肉眼可見地整齊劃一起來。
牛憨看著這景象,咧開嘴,憨憨地笑了。
這招真管用。往后得多用!
時間隨著牛憨的怒吼和鄉勇的疲憊流逝。
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忙碌了數日,總算將招募初期的繁雜事務理出了頭緒。
告示廣發,錢糧初步清點,兵器也在加緊鍛造。
前來應募的青壯也已篩選出了近三百人,都打發到校場去與四弟打熬力氣去了。
劉備也不求牛憨能夠將這些鄉勇都練成如他一般的大力士。
只要能夠有他十分之一的勇武,那就算是合格。
接下來,就是由二弟教授這些新兵隊列、軍陣等技能,再等三弟家的鐵匠鋪將武器備好。
這樣這群鄉勇也就算是有了一戰之力了。
正巧,這日午后,諸事暫歇。
兄弟三人念及練兵情況,便一同往莊后的校場行去,想看看四弟牛憨將這數百鄉勇“打熬力氣”得如何了。
還未至校場,便聽得一陣陣整齊劃一踏步聲傳來,其間夾雜著牛憨那甕聲甕氣的號令。
“一!二!一!”
“立——定!”
聲音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平日那憨直的模樣判若兩人。
三人相視一眼,眼中皆露出一絲好奇,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繞過一片桃林,校場景象豁然開朗。
只見三百余名鄉勇,排成五個整齊的方陣,肅然而立。
雖衣著雜亂,多為粗布短褐,甚至有人赤著上身,但個個腰桿挺得筆直,昂首收腹,目視前方,竟無一人左顧右盼、交頭接耳。
陽光炙烤著大地,汗水從他們的皮膚上不斷淌下,在地上洇開印記,卻無人伸手去擦。
整個校場鴉雀無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的聲音。
這……
劉備與關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驚訝。
兵丁都是二人招募的,這些鄉勇是什么素質,他二人再清楚不過。
可面前這支令行禁止的隊伍與他們記憶中那散漫茫然的莊稼漢可謂是判若兩人。
劉備甚至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否因為連日操勞而眼花了。
就在二人驚疑不定之時,一旁的張飛率先忍不住了。
“俺……俺的親娘嘞!”張飛統領般的眼睛瞪的溜圓:“大哥,二哥!這還是咱們招來那些鄉巴佬么?”
在他想來,牛憨帶著眾人練兵的場景,應該是呼喝震天、石鎖亂飛、漢子們捉對廝殺角力,汗臭與塵土齊飛的熱鬧景象。
怎么會是眼前這般……
張飛這一聲驚呼,打破了現場的寂靜,也道出了劉備和關羽心中的驚濤駭浪。
劉備沒有回答,他只是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如炬,仔細掃過每一個方陣。
他看到站在前排的一個漢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正順著眉骨滑落,徑直滴入眼中,那漢子眼皮猛地抽搐了幾下,卻硬是咬著牙,瞪著眼,紋絲不動,任由汗水刺痛眼睛。
那緊繃的肌肉,那堅毅的神情,哪里還有半分昔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怯懦?
就在這時,場中的牛憨似乎并未察覺三位兄長的到來。他見眾人站立已久,猛地又是一聲暴喝:
“全體都有!向左——轉!”
命令如石破天驚。
“嘩——!”三百余人幾乎是同一瞬間以左腳跟為軸,右腳尖猛地發力,身體繃緊如一張拉滿的弓,整齊劃一地轉向左側。
動作干脆利落,毫無拖泥帶水,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匯聚成一聲短促而有力的悶響,腳下揚起的塵土都仿佛在同一時間騰起、散開。
“齊步——走!”
“咚!咚!咚!”腳步沉重而有力地踏在地上,雖然比不上精鋼盔甲的鏗鏘,但那凝聚一體的氣勢,卻仿佛巨錘擂動戰鼓,一聲聲敲在劉關張三人的心上。
關羽丹鳳眼微瞇,輕撫長髯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更為銳利,如同檢閱百煉精兵。
他看的是“勢”。
這三百余人,腳步與牛憨那號子聲合拍,擺臂幅度一致,落足時間相同。
雖然腳步落地時,因地面松軟而不甚響亮,但那整齊劃一的行進,卻讓他眼睛都挪不開。
行列之間,橫平豎直,宛如刀切,縱是烈日灼身,疲勞欲垮,整個隊形依舊保持著令人心悸的整肅。
這絕非一朝一夕能練就的軍容,這分明是唯有在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老卒才可能有的森嚴氣度!
可這些人,明明數日前還只是掄鋤頭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