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人生來就是應該看這個的】
【不對我不是投票看他被那個的嗎咋變成主人公戰斗爽了,我說等會,等會!!】
【唉我去太爽了,好熱,你在第二人生里加了什么】
“在、有,我們有一批‘鐵木’,硬得像石頭!值錢、都很值錢!還有一小箱金幣,”海豚號的船長肉痛地補充道,涕泗橫流,“都孝敬您們!只求放我們走……”
任映真一瞥瑪爾戈,后者會意,對身后的女戰士們一揮手:“控制所有人,搜身!敢反抗者,格殺勿論,你們幾個,跟我下底艙搬貨。”
女人們一擁而上。
賽麗亞在黎明號上目睹了海豚號甲板上發生的一切。她神色越發凝重。她已經通過露西婭、瑪爾戈和小茉莉對這個“澤菲爾”有初步的了解:醫術精湛,冷靜自制,或許還有些深藏不露的手段。
但任映真還是比她認知中的形象要更難以控制一些。先不說隨手就殺人和殺人后過于平靜的心理素質,那快如鬼魅的一刀割喉也讓人極難放心。現在他把刀架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站在血泊邊緣還有種置身事外的悠閑。
……她們真的需要這樣一個船長嗎?
要選幌子,扯旗幟,也得有命利用對方才行。
瑪爾戈很快帶人從底艙上來,對任映真頷首:“船長,貨對,數量不少。”
“搬走。”任映真撤刀:“給他們留下足以到翡翠港的淡水和食物,其他的也是我們的了。”
所有人如蒙大赦地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船長。
然而就在這劫后余生的慶幸感剛升起的瞬間,他們就見任映真在水手群里點了幾個人頭:“這個、這個,和這個——殺死,其他放走。”
瑪爾戈又愣了下,她觀察力很敏銳。被任映真點出的這三個水手一個眼神不對,一個看著就兇悍,還有一個剛剛試圖藏起武器……確實是隱患。
“是,船長!”
瑪爾戈手起刀落。海豚號的甲板上又多了三具尸體。
“我們走。”
回到黎明號上,賽麗亞看了看海豚號上仍在恐懼中的幸存船員,又看了看滿載而歸,似乎還因殺戮而興奮著的黎明號船員們,最后目光落到任映真平靜的側臉上。
剛剛殺完人的家伙正在用小刀切青檸檬,然后自然地將檸檬片塞進自己的嘴里咀嚼,表情依舊巋然不動。
“為什么選那幾個人?”賽麗亞問。
“你相信直覺嗎。”任映真聲音淡淡的:“我看他們不順眼。”
賽麗亞瞳孔微微一縮。這算什么理由,簡直是兒戲般的殘忍!他會成為比薩羅更可怕的船長嗎?她們是不是……
不,他在開玩笑罷了。她不必自亂陣腳。
任映真看穿她想法似的,目光始終沒移開遠處那片無垠的藍色。他把檸檬籽吐在手心,回答賽麗亞:“已經懷恨在心有可能會報復的人,既然有機會,為什么不立刻殺掉?我們可是海盜。”
“殺了就殺了,難道我還要給他們挑個黃道吉日嗎?”
說完,他不再理會賽麗亞,轉身離開了。
……
初步調查后,任映真確定這是一個架空世界。這里的人們有著各自的信仰。
薩羅和他的流浪者號信奉“風暴之神”卡俄斯,祂通常被描繪為一個由烏云和閃電構成的,模糊不清的巨人形象,眼睛是兩顆迸發電光的雷球。在有著最險峻的礁石,風暴最頻繁的海域,人們為他建造了一座神廟。
祂的信徒通常是極端狂熱、排外且有性別歧視的海盜或其他航海者團體。他們將女性視為不潔和軟弱的象征,卡俄斯認為女性的存在會削弱船只的力量和船員的斗志。
黎明號的船員們也了解薩羅的這一信仰。
瑪爾戈發表重要講話:“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如今黎明號在瑟爾達已經不再是默默無聞的新面孔。短短數月內,她們以情報精準、高效劫掠和手段冷酷迅速在這座混亂的自由港闖出了名號。在流浪者海盜團覆滅之后,她們迅速崛起,成為了新勢力之一。
在船匠貝絲的巧手下,黎明號的船也煥然一新,修補痕跡被巧妙掩蓋,風帆更加堅韌,就連火炮都更亮了。這是數次成功劫掠帶來的底氣。
當然,也不是沒有海盜團想對她們動手,畢竟這是一支除了船長都是女人的海盜團。而且目測船長單拉出來還沒有炮手看著威脅性強,這個并不魁梧的東方人有一種奇異的氣質,感覺不適合出現在黎明號上,更應該待在藍鸚鵡里。
但她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流浪者號硬件優越,她們在瑟爾達從不單獨行動,太小的海盜團不敢輕易發難;而有能力對她們發起挑戰乃至于覆滅她們的中型海盜團,諸如“血鯊”雅各布,他明明一直在瘋狂地搜索黎明號的蹤跡,還放出狠話要把其船上的所有女巫撕成碎片!
然而詭異的是,黎明號每次在瑟爾達補給銷贓都準確地避開了血鯊號在港的時間,并且她們從不在瑟爾達過夜。雅各布的咆哮和怒火永遠只能發泄在空蕩蕩的碼頭上。
在他無能狂怒的時候,黎明號已經再次啟航。艾蓮娜從黑貓酒館的情報販子那買到了兩條航線信息。
一艘名叫“金雀花號”的商船三天后離開白港,走珍珠鏈航線,滿載香料。而護衛只有兩條舢板,十幾條破槍。對黎明號來說簡直是送上門的肥羊。
另一條船叫“海妖之歌”,據說有點邪門,走魔鬼牙齒邊緣水道,沒有明面護衛。情報販子說得含糊,估計自己也沒摸清底細。
“船長,你怎么看?”
“金雀花號。”
黎明號至今仍然算是小型海盜團,他還不打算為了制造劇情沖突爆點讓她們陷入危險之中。她們的特性決定了這個海盜團想要擴招變得極為困難,想做海盜的女人還是極少數,黎明號的船員們也是走投無路。
幾天后,黎明號抵達預定伏擊點。賽麗亞在珍珠鏈航線中段找到了一處相對開闊但有礁石掩護的海域。
但情況出乎意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謂的“金雀花號”卻遲遲不見蹤影。
獵食興奮已經被烈日和海風蒸發殆盡,留在船上的只有沉悶的挫敗感。艾蓮娜已經在自責了,雖然也有可能是情報販子出問題,但她總覺得是自己導致的。
連一向精力充沛的瑪爾戈也只是在郁悶地擦炮,偶爾會用靴子碾一下甲板。
現在狩獵未果還不足以讓黎明號傷筋動骨,只是徒勞的等待實在太消磨志氣。
“金雀花號不會來了。”船長的聲音清晰地傳遍甲板:“收起鐵錨,調整帆索,我們離開這里。”剩余的淡水和食物不夠了,繼續蹲守下去,她們的口糧得定點定量才有希望回到瑟爾達。
船員們默默起身,開始執行命令,動作不像往日那般麻利,連風帆都好像開始無精打采。
“……這很正常。”
船員們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她們的船長。
“海盜也沒有永不落空的伏擊,就連薩羅也撲空了至少二十九次,還有三次被反伏擊了。”任映真說:“如果你們感興趣,可以來船長室看他的航海日志。”
“失敗也是航程的一部分,就像雷暴、暗礁,無風帶一樣。”
“我們還會勝利的。”
賽麗亞環視四周,反而越發沉默。甲板上的沉重感被悄然撫平,艾蓮娜在不遠處無聲地長出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也跟對方私下聊過,但她的安慰并沒能起到什么效用。直到此刻,斥候女士才好像放下了一塊心中的石頭。
她了解她的伙伴們,她再看向瑪爾戈,炮手臉上的憋悶還沒完全消散,但那種無處發泄的躁動已經平息下來。沒有誰回應或者吶喊,但拖沓和遲緩感已經消失了。
一種平靜、日常的秩序感重新回到了黎明號。
為了避開可能的耳目和節省時間,賽麗亞選擇了一條相對偏僻的路線返航。這里地形很復雜,是商船和海軍避之不及的險地,同時也是他們這些鋌而走險者的秘密通道。
“右舷前方有一艘雙桅帆船!”艾蓮娜忽然叫道:“吃水很深、速度幾乎為零——可能擱淺在暗礁區了!”
所有人看向她說的位置。
一艘中等大小的雙桅帆船正以狼狽的姿態卡在幾塊半隱半現的礁石之間。船體傾斜,甲板上還有慌亂跑動的人影。它側舷炮口處的那幾門火炮在這種狀態下也根本無法有效瞄準。
“船長!”瑪爾戈轉頭征詢意見。
黎明號再次升起黑帆。
那艘船上的人試圖操作幾門可憐的炮,但現在角度實在太刁鉆了。最終炮彈只能軟弱無力地落在黎明號前方的海水中。有人揮舞著武器發出絕望的吼叫,甚至還有人想要跳海逃生。
這種程度已經沒有開炮還擊的必要了。
瑪爾戈帶著接舷戰斗組利用鉤索和跳板,輕松躍上了對方的甲板。十幾個水手一見殺氣騰騰的女人們,當場跪地投降。
“船上運的什么?”任映真問。
瑪爾戈回道:“他們的船長說是‘黑金’。”顯然,她也不清楚是什么東西。
任映真擰了下眉,也跳上甲板。
難道是石油什么的,但考慮到他所見的科技程度……這個世界不是中世紀文明時代嗎?如果是某種獨屬于這個世界觀的稀有礦石,那么他要考慮其重量和吃水深度,黎明號未必能把貨物全部帶走。
女戰士們已撬開底艙入口,一股難以形容的、絕望的惡臭噴涌而出,彌漫了整個甲板。
即使是瑪爾戈也后退了一步,賽麗亞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任映真看見了黑暗里的無數雙眼睛。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們大多沒有衣服,或勉強裹著破布片,身上布滿污垢和傷痕,腳踝上都是沉重的鐵鏈,把所有人一個連一個銬在了一塊。
這是一艘販奴船。
瑪爾戈臉上的兇戾和興奮蕩然無蹤。她掉頭沖上甲板,一腳踹倒了剛剛被問話的船長。
“這船奴隸至少值五千枚銀幣。”賽麗亞在身旁對他說道:“我們可以轉道把他們運到翡翠灣……這是一筆橫財。”
五千枚銀幣,足以讓黎明號脫胎換骨,更好的船,更多的武器。
任映真轉過身正視她,賽麗亞心里一跳。
“把船員全部處理掉,”任映真說,“一個不留。瑪爾戈,動手。”
她所攜帶的第一戰斗組立刻開始行動,鮮血瞬間染紅了甲板。
“好,現在把底艙的鎖鏈打開。把淡水和食物,還有、船,也留給他們。”
“他們值很多錢。”賽麗亞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她們眼下正是最需要金錢的階段,這五千枚銀幣甚至能換來正規港口的合法通行證。
“所以我滅口了啊。”任映真聲音依舊平穩:“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我們放走了這些‘黑金’。奴隸發生動亂劫持了這艘船也說不定,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誰會相信我們會放走他們呢?”
她目光鎖定在他臉上,繼續道:“如果有這五千枚銀幣,黎明號就能在‘夜之海’真正立足。”
“……賽麗亞,”任映真問,“你覺得我值幾個銀幣?”
賽麗亞露出了被他刺痛的表情,不遠處的瑪爾戈也被定住了。但任映真知道不這樣說得直白些,她還是會繼續不信任他,懷疑他只是在偽善。
我們有同樣的命運,都是被定價的貨物。玩物、工具,隨時可以丟棄的消耗品。尊嚴和自由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對島上的女人們而言,對船上的貨物而言,只有無盡的屈辱和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
他知道賽麗亞在擔心什么,就算他們有同樣的遭遇,就算任映真身上有醒目的異域特征,他根本沒有機會回到遙遠的故鄉——可是他是男的啊。
“我知道你們只是需要一個男人來做靶子,才選擇我當船長。”任映真說:“但既然這是你們的共同決定,在我還是船長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聽我的話。”
“貝絲,你帶人把水和食物搬出來分給他們,動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