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陰山被炸得破爛不堪,河流改道,看上去一片狼藉,但并沒有看到對講機里說的四處是血的場景。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郭毅帶來的人都不知了去向。四周空曠,靜得可怕。
“快去找玫瑰。”老學究倒是比連毛胡冷靜,叫的還是外號。
郭毅點了點頭,跟其他幾個人眼神交流,然后就去找人了。
因為我要保護郭毅,所以我跟在他身后,但不知道怎么的,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準確的說是盯著我。
那感覺毛骨悚然,讓我想起了當初被奪舍的情景。
“馮大師,你是不是發(fā)現了什么?”郭毅嗅覺敏銳。
我抬頭看他,他看上去很緊張。
“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說完,那感覺又來了,我猛地朝著南邊看去。
下一秒鐘,我毛骨悚然,在大約十米開外的一棵老槐樹下,一個身穿血紅連衣裙的小姑娘站在那。
她!
沒有眼睛!
轟!
我頭皮發(fā)麻。
但緊接著,那東西不見了。
“大師,怎么了,你別嚇我。”郭毅臉色發(fā)白。
我回過神,說實話,我也被嚇到了,我能感覺到,那東西不是現在的我能對付的。那消失的十個人,肯定跟它有關系。
“繡花鞋,繡花鞋。”我渾身發(fā)涼,突然想到了一個細節(jié),對講機里說見到了繡花鞋。而剛才那雙眼如黑洞的小姑娘,腳上就是一雙繡花鞋。
“大師,你,你沒事吧?你說你見到了繡花鞋。你,別嚇我啊,我現在頭皮止不住的發(fā)麻。”郭毅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郭少爺,你要是信我的,抓緊走,那東西不是我能對付的。我懷疑……它吃人。晚了,一個都走不了。”我還是有職業(yè)操守的,雖然心有余悸,但還是把直覺說了出來。
“這……那兩位堂主都下令開山了,不拿油,那不浪費……”其實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油是什么。
直到后來我才搞明白了,倒斗的拿的是金銀財,但相對而言還算有底線,一般不會動尸體,甚至會三拜九叩,心存敬畏。
而打洞偷油偷的是寶,老鼠們仗著愿力,居高臨下,沒有半點敬畏。但凡是寶,哪怕是尸體,他們都會毫不吝嗇地一鍋端。這也就是為什么灰大仙被寓意財神的原因。
因為毫無底線的發(fā)財!
但偷油一般偷的是洞天福地,偶爾也會倒斗,今天這情況,應該是個例外。很明顯,他們確實找到了洞天福地,但卻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看到郭毅臉色鐵青,我淡淡,“郭少爺,我丑話說在前面,那東西很恐怖,我只能盡量護你周全。要是護不住,別怪我。”
郭毅盯著我,咬了咬牙,最終點了點頭。由此可見,那所謂的血,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在生死面前選擇了貪婪。
我也沒在說話,貼身跟在身后,而那種被盯著的感覺還在,但從始至終,我再也沒看到那紅衣東西。
“找到了,找到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們幾個急忙跟了上去,果然,在墳圈子那看到了昏死的玫瑰。
郭毅急忙上前,用力地把她搖醒了。
“玫瑰,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呢?”老學究趕了過來,他那張臉極為嚴肅。
“我,我,我也不記得了,你不是讓他們挖洞嘛,我在一旁盯著。等檢查沒錯后,我就跑到這邊了。然后我就被絆倒暈了過去。”玫瑰用力地敲了敲腦袋。
幾人都有些無語,而整個隊伍的氣氛,一時間也非常的緊張。
“你,你……背,背后。”那東北女人突然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她指著老學究的背后。
“我背后怎么了。”老學究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幾人也都看了過去,但佛子和另外幾個人都搖頭說啥也沒看見。但他們的表情,卻越來越緊張了。很顯然,他們非常相信這東北女人的話。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被這東北女人的一指,嚇得腿肚子扭筋,一動不動。他們都是偷油的,自然知道對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比起倒斗遇到東西,這大白天能看到的東西,那就恐怖了。
倒是我膽子大了些,順著手指看去,猛地把眼睛睜大了,是那個紅衣東西,她的一只手已經搭在了老學究的眼睛上了。
然而,那老學究卻沒有察覺。
我明白了,這東西貌似就我跟這東北女人能看到。
“艸!”
我心里發(fā)毛啊,偷油?偷尼瑪的油,這玩意太特么瘆得慌了。我本能地抓起郭毅的胳膊,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一把拉著最近的東北女人,三兩步就竄出十米遠。
再然后,身后突然傳來了慘叫聲,驚得那家雀滿天飛,我也不敢回頭,一路磕磕碰碰的回到了車那,這才安心了不少。
“完了,完了。都沒動靜了。”郭毅手里攥著對講機,他反復地問著話,里面卻沒有動靜。
而那東北女人直接癱在了那,過了好久,她才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向我,“謝謝,謝謝。”
很顯然,她心里清楚,要不是我,她肯定跟那些人一樣,出不來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種東西?還是說,你們都知道?”我不滿意地看向郭毅,但凡剛才我猶豫一秒,我都得被扒層皮。
“郭毅,你沒跟他說嘛?”倒是那東北女人愣了愣。
“我,我,這個……”郭毅支支吾吾。
“艸,狗幣東西,尼瑪的這不是在害人嗎?”女人怒火。
我聽得更云里霧里了,不等我問,那女人說,“謝謝你救了我,那玩意是山神,我們業(yè)界內叫山尸,文獻說是個小東西,還被困了,所以我們想試試,也是第一次碰到。但,沒想到夭折了。”
女人用力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了來,似乎對剛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但卻又能接受。
倒是膽子很大。
“山尸?”我毛骨悚然,腦子里有這東西,那是連方士最忌憚的大恐怖。
我有一種感覺,惹上大麻煩了。
“山尸身上全是寶,它的洞天福地,吸上一口氣,趕上三年愿力了。有一家科研團隊需要山尸血液雇傭我尋地方,我通過尋龍脈的法子,找到了老陰山。剛才那個老學究,還有連毛胡子,都是團隊的人。估計,活不成了。”郭毅冷漠地看向陰山深處,心有不甘。
他轉頭又看向我,“大師,我沒想過害你,我也第一次碰到這玩意,文獻,出了問題。”
很顯然,他并沒有因為害死人而愧疚,倒是對我的道歉,顯得很誠懇。
但我不為所動。
“我的事辦完了,我要走了。”我也朝著老陰山深處看了一眼,有些毛骨悚然,但我總覺得還得來一趟。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來了。
那玩意,太恐怖了。
至于他們說的山神,也就是山尸,我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而在后來事實證明,我感覺是對的,這玩意,太邪性了,太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