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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進入年底，氣溫越來越低，聞宴西怕沈照月冷，早早的把爐子生了起來。
沈照月怕房間密封太嚴，一氧化碳中毒，每次聞宴西生爐子的時候，都提醒他不要把門窗都鎖的太死，要留通風的縫隙。
附近村子里就有因為冬天生煤爐子，睡一宿覺就把人睡沒了的事情，聞宴西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每次都不敢把房門關嚴。
溫暖如春的房間里，沈照月站在穿衣鏡前，微微側身打量著自己。
不過五個月的身孕，她卻覺得自己胖了整整一圈，臉上的肉明顯多了，捏一捏，軟乎乎的。
“唉。”沈照月輕輕嘆了口氣，手指撫過臉頰，又忽然停住。胖是胖了些，皮膚卻似乎比孕前更好了，細膩光滑，透著健康的紅潤。
想到這里，沈照月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小陶罐，里面是她用白術、白芨和珍珠粉調制的面膜粉，兌了花露和雞蛋清，調成糊狀。她仔細地將淡綠色的藥膏敷在臉上，清涼感頓時沁入肌膚，舒服得讓她瞇起了眼。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聞宴西低沉的嗓音：“月月，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沈照月頂著一臉綠油油的面膜轉過身，聞宴西正好推開門進來。
聞宴西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眼里染上笑意：“這是做什么？把自己弄成個小綠人。”
“敷面膜呀，對皮膚好。”沈照月湊近他，眨著眼睛，“我自己調制的，你也來點？”
聞宴西失笑，伸手輕捏她肉乎乎的臉頰：“男人敷什么面膜，不像話。”
“又沒讓你在外人面前敷，當著我的面有啥好害羞的？而且我調制的這個面膜能夠延緩皮膚衰老，男人偶爾也要自我管理一下，不然整天風吹日曬的，容易老的快哦！”沈照月扯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饒，“而且你本來就比我大很多，再不保養，等孩子出生了，走出去別人該以為你是他們爺爺了。”
這話戳中了聞宴西的心事。
他比沈照月年齡大這事兒，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
平日里他可以表現的不在意，可自打她懷孕后，聞宴西卻莫名在意起年齡來。
聞宴西沉默片刻，忽然端正地在椅子上坐下：“那多敷點。”
沈照月噗嗤笑出聲，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里軟成一片。她仔細地為他涂上面膜，指尖輕柔地在他臉上打圈。
聞宴西閉著眼，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忽然開口：“部隊里都知道我是準爸爸了。”
“哦？怎么說？”沈照月一邊涂抹一邊問。
“今天開會，好幾個過來拍拍我肩膀，說‘老聞，可以啊，雙喜臨門’。”聞宴西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驕傲，“政委還特意問我，需不需要調整工作安排，多陪陪你。”
沈照月心里甜滋滋的，卻又故意逗他：“那你怎么說？”
“我說不用，我媳婦兒堅強著呢。”聞宴西睜開眼，看著眼前綠著臉的小妻子，“不過月月，要是辛苦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啦。”沈照月給他涂著面膜，滿意地看著兩張綠色的臉，“等十五分鐘就可以洗掉了。”
夫妻倆頂著一臉綠對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昏黃的燈光給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鍍上一層金邊，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清香。
......
幾周后的一個下午，沈照月正在家里準備晚飯要用的菜，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扶著腰慢慢站起來，打開門，意外地看到了聞擎。
聞擎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幾個紙包，一身軍裝襯得人身姿挺拔。
“聞擎？”沈照月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聞擎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東西：“我得了些今年新下的紅棗和核桃，聽說孕婦吃了好，特意給你送過來。”
沈照月連忙讓開身：“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都是一家人，客氣啥，小嬸嬸你缺啥東西，可以跟我說。”聞擎走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她明顯隆起的小腹：“最近身體怎么樣？聽說懷的是雙胞胎，很辛苦吧？”
“還好，就是容易累。”沈照月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隨便坐，我給你倒水。”
“別忙活了，我自己來。”聞擎看她又要去拿水壺，連忙阻止，“你這是要做飯？小叔呢？還沒回來？”
“他開會去了，還沒回來。他說六點前能回來。”沈照月指了指桌上的菜，“我正準備洗菜呢。”
聞擎看了眼桌上的青菜和盆子，忽然開始挽袖子：“我來幫你吧，你坐著歇會兒。”
沈照月一愣，連忙擺手：“不用，我正好活動活動，總坐著也累。”
聞擎已經走到盆前，看了一眼沈照月的肚子，熟練地拿起菜開始清洗，“你懷兩個孩子不容易，這些事能少做就少做。”
沈照月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推辭，只得在一旁坐下。
想起幾個月前聞擎中的蛇毒，沈照月便問他：“聞擎，你最近身體怎么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挺好的，小嬸嬸你給我開的那些藥我每天都在按時吃，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聞擎頭也不抬，專注地洗著菜，“我倒是覺得吃了你開的藥之后，身體比以前更強壯了。”
沈照月笑著說：“那是因為你身體底子本來就好。”
聞擎抬頭看她一眼，“倒是小嬸嬸你，懷兩個比一個辛苦多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知道你自己會醫術，在跟檢查有關的事情我幫不上什么忙。但需要跑腿出力氣的活，可以交給我。”
沈照月心里一暖：“行，到時候需要你幫忙的時候，絕對不會跟你客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看見聞宴西站在門口，一臉驚訝地看著廚房里的景象。
聞宴西的目光在聞擎濕漉漉的手和沈照月笑盈盈的臉上轉了一圈，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聞擎啥時候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