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檢測到罪犯榜(The LiSt)成員“魔術師”(NO.61)的連續挑釁行為!】
【宿主身為“未來大犯罪家”的尊嚴受到嚴重侵犯!】
【開啟強制性榮譽任務:獵殺‘魔術師’!】
【任務目標:以任何方式,終結“魔術師”挑釁?!?/p>
【任務獎勵:視完成度而定?!?/p>
【任務失敗懲罰:抹殺?!?/p>
“抹殺”兩個字,在陳言的腦海中回蕩,卻沒能激起他一絲一毫的恐懼。
恰恰相反,這道強制任務,仿佛成了他心中那股滔天怒火的最后一道催化劑。
他猛地抬起頭。
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里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對面的趙鐵軍瞳孔驟然一縮,他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槍柄上。
眼前的這個青年,明明還是那副文弱的樣子,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說前一秒他還是只待宰的羔羊,那這一秒,他就是一頭從深淵中掙脫鎖鏈、擇人而噬的兇獸!
那種眼神......冰冷、專注,充滿了毀滅的**。
趙鐵軍可以發誓,他只在那些被執行死刑的重刑犯眼中,才見過類似的瘋狂!
秦箏也被陳言的轉變驚得心頭一跳。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陳言,那是一種完全拋卻了偽裝,將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暴戾徹底釋放出來的狀態。
她心中警鈴大作,立刻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陳言,冷靜!不要沖動,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然而,陳言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勸告。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死死地鎖定在林舒雅身上,那雙赤紅的眼睛里,燃燒著令人心驚的火焰。
他一字一頓,聲音沙啞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答應你們。”
“我要......親手把他揪出來?!?/p>
林舒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雙總是冷靜如水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劇烈的波瀾。
她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點頭:“好。趙隊,我們帶他去現場?!?/p>
“林教授!”趙鐵軍臉色一變,低吼道,“你確定?這不合規矩!”
“現在,破案就是唯一的規矩?!绷质嫜诺穆曇舨淮?,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他現在是我們專案組的......特別顧問?!?/p>
......
半小時后,
一輛沒有懸掛任何標志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入城市的脈絡深處,朝著那片早已被廢棄的區域駛去。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仿佛凝固的冰。
趙鐵軍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環胸,視線銳利地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但眼角的余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后視鏡里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
他不信任陳言。
從骨子里就不信任。
剛才在酒店里,這個年輕人身上爆發出的那股戾氣,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趙鐵軍這個見慣了亡命徒的老刑警感到一陣心悸。
現在,讓這樣一個“潛在威脅”進入核心案發現場,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坐在陳言身旁的林舒雅,則顯得更為沉靜。
她沒有看窗外,也沒有看陳言,只是低頭翻閱著手中的卷宗,仿佛在為接下來的工作做最后的準備。
但她那微微繃緊的下頜線,和放在膝上、無意識攥緊的指節,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的提議,是將一把雙刃劍交到了自己手上。
這把劍,或許能斬開眼前的迷霧,也或許......會反過來傷到握劍的人。
陳言本人,反倒是三人中最安靜的一個。
他靠在座椅上,雙目微閉,胸口平穩地起伏著,似乎已經從剛才那股滔天的怒火中抽離出來。
那股令人膽寒的兇獸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變回了那個文質彬彬、甚至帶著幾分靦腆的青年演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趙鐵軍絕不會相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前面就是了?!遍_車的警員低聲提醒。
轎車緩緩停在了一棟破敗的建筑前。
這里是市中心邊緣的老城區,曾經的城市文化地標——紅星歌劇院。
如今,它早已被歲月剝去了華麗的外衣,只剩下一具被藤蔓和塵埃覆蓋的巨大骨架,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腐朽與孤寂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老舊建筑特有的霉味和塵土味,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死亡的腥甜。
劇院外圍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一名負責看守現場的警員見到趙鐵軍和林舒雅,立刻走了過來。
“趙隊,林顧問?!?/p>
趙鐵軍點了點頭,目光卻投向陳言,語氣生硬地警告道:“記住,進去之后,不該碰的東西別碰,不該說的話別說。這里是案發現場,不是你們拍戲的片場?!?/p>
陳言沒有回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雙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舒雅走上前,對陳言說:“技術隊的同事已經對現場進行了三輪地毯式搜索,包括魯米諾反應測試、靜電吸附取證...
幾乎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結果......一無所獲。除了兇手刻意留下的那些‘舞臺道具’,他沒有留下任何屬于自己的痕跡?!?/p>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確:連國家最頂尖的刑偵技術都找不到線索,你,真的有辦法嗎?
陳言依舊沒有說話。
他只是邁開腳步,平靜地跨過了那道黃色的警戒線。
就在他踏入歌劇院大門的那一瞬間,趙鐵軍和林舒雅同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又一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在酒店里,陳言是釋放出了“兇獸”的暴戾;
那么此刻,他則是將自己完全融入了這片“黑暗”。
他不再是一個外來者,仿佛從一開始,他就屬于這里。
他身上的氣息與歌劇院的破敗、陰冷的死亡氣息完美地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個在舞臺上游蕩的幽靈。
趙鐵軍心頭一凜,那種被未知存在盯上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配槍,手心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林舒雅的眼中則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
她知道,陳言已經“入戲”了。
這一次,他要扮演的,不是某個劇本里的角色,而是那個將這里變成自己舞臺的、真正的魔鬼——“殺人兇手”。
歌劇院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破敗。
觀眾席的紅色天鵝絨座椅布滿了灰塵和破洞,蛛網從華麗的水晶吊燈上垂下,像一縷縷白色的幽魂。
三人穿過觀眾席,徑直走向那座巨大的舞臺。
那里,就是第二起案件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