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家的時候,江溫洛還想著去找王志芳,結果就見對方正在她家院墻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江溫洛沖著江溫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姐妹偷偷走上前,江溫洛突然來了個清喉嚨的動作。
如預想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王志芳非常自然的站直身體,然后不緊不慢的扭過頭,“是你們啊!”
江溫洛:……
這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
江溫語:“嬸子,你干什么?”
王志芳拉過江溫語往她家走,“我跟你們說黎師長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他們在里面干嘛?”
王志芳沒有帶著江溫洛回她家,而是來到她家院墻下,“不知道,有說有笑的,反正我是沒有聽到他們提到你們。”
江溫洛點點頭,“嬸子你看我買了黃花魚,你跟我說說這玩意兒怎么清蒸。”
王志芳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呦,你竟然碰上了黃花魚,我咋沒看到,這兩條魚多少錢?”
聽到江溫洛報出來的價格,“貴了點,不過這魚看著剛死不久,也還成。你說要清蒸,你要不想太腥的話,得先用蔥姜去去味,我家還有蔥你要不要,本來還想烙餅吃,現在我家每天都吃稀的,哪敢烙餅。”
“要,你給我一點,那攤主說魚蒸起來,撒蔥花潑油下去比較香。”
王志芳又跟江溫洛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江溫洛從她家拿了幾根蔥,也沒在她家多待,就直接回了家。
她才不管黎師長來不來,只要這是江昌民的家,她們兩姐妹住得理所當然。
屋內歡聲笑語的,這里大部分都是江樂安一個人的說笑聲,這臭丫頭一看到她們回來,就有點得意的抱著黎師長的手臂。
“我外公來了。”
要不是出于禮貌,江溫洛真的很想沖她翻個白眼。
當誰沒外公呢。
只不過這具身體的外公是個不管事的,還一直信奉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對于她們這兩個可憐的外孫女,也從沒有過多關心過。
“你們看,這是我外公給我帶的水果罐頭。”
江樂安捧著一個吃空的玻璃罐,一臉炫耀的看著兩姐妹。
對于江樂安如此幼稚的行徑,江溫洛不想理會,畢竟那是人家外公給的,誰叫她們沒個好外公。
這種事爭不得。
江溫洛提著籃子就要去廚房,就聽黎師長說道:“安安不準無禮,你倆過來,這個水果罐頭是給你們帶的。”
江樂安一聽這話,滿臉的不敢置信,“為什么要給她們?”
黎師長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拿起罐頭朝著江溫洛她們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江溫洛看了看他手里的罐頭,又見黎師長臉上寫著認真,江溫洛的嘴角往上翹了起來。
“拿著。”她把手里的菜籃子塞到江溫語手中,然后朝著黎師長走過去。
她沖著江樂安一笑,“這下我們也有了,看你還怎么得意。”
江溫洛毫不客氣的拿過黎師長手里的水果罐頭,這東西她之前在百貨大樓有看過,以前聽人說吃著甜滋滋的,她倒想看一看是不是真是如此。
“謝謝阿爺!”
江樂安看著眼前的一幕,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這是我外公的。”
“這是你外公給我的,多虧你有一個好外公,我才能吃到水果罐頭。”
聽到江溫洛這么講,江樂安簡直要氣炸了。
黎師長拍了拍她的腦袋,“別鬧。”
江樂安委屈的撲進了黎雪華的懷中,黎師長沒去管她,轉而沖著江溫洛問道:“去買菜?”
江溫洛正打量著懷里的水果罐頭,里頭一瓣一瓣的橘子,看著特別的誘人。
來到這個世界半年多,江溫洛就再也沒有吃過橘子,看著玻璃罐里的橘子,她忍不住嘴里生津。
“買了兩條黃花魚,你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我中午打算清蒸黃花魚。”
黎師長提起興趣,“我記得你們老家不靠海,你還會清蒸黃花魚?”
“不會我會問啊,凡事都有第一次。”
黎師長滿意的笑了笑,“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個好習慣。那你會殺魚嗎?”
“不會,但我可以試一試。”
“很好,我今天也帶了只雞過來,你要學殺雞嗎?”
江溫洛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懷疑眼前這老小子在殺雞給猴看,但她沒證據。
不過管他有什么意圖,多學點東西總沒錯,“那就請阿爺賜教了。”
黎師長哈哈笑了起來,他拍拍沙發的扶手,“走,我教你殺魚宰雞去。”
江溫洛望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扭頭給了一直瞪著她的江樂安,一個帶有挑釁的眼神。
“媽媽……你看,你看她。”
江溫洛先把水果罐頭抱回房間,這玩意兒可金貴著,得藏好。
“姐姐,我們怎么辦?”
江溫洛從她手里拿過籃子,“什么怎么辦,快點,沒看他要教我們殺魚宰雞嗎?多難得的機會,快點多學一點。”
江溫語有點無措的跟在江溫洛身后,黎師長一看到他們出來,就沖他們招手,“過來,我教你們。”
江溫洛直接蹲在一邊,江溫語小心地看了一眼黎師長,也跟著蹲在了江溫洛身邊。
江樂平也跟著出來了,不過他蹲在了兩姐妹的對面。
“都給我看好了,這魚要去鱗、去內臟、去鰓。在魚鱗要逆向著刮,拿刀的時候要小心,這里看到了沒有,是腥味的重要來源,記得要刮干凈……”
菜刀在黎師長的手中靈活的轉動著,江溫洛看他這熟悉的動作,想到王志芳說他出生世家貴族,江溫洛忍不住想到,這個世界的世家貴族難不成在培養子弟的時候,還有教庖廚?
想到就問,“阿爺,你以前當過廚子嗎?”
黎師長手上的動作沒停,“以前剛當兵那會兒,在炊事班干了半年。”
就說嘛,好好的世家貴族公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學廚藝。
“當年我剛當兵那會兒,飯都吃不上,全營的人都下河摸魚去了,那條河里的魚都被我們撈沒了,我這殺魚的手法,就是在那時候鍛煉出來的……”
可能聽江溫洛提起曾經,黎師長突然來了興趣,說起了他過往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