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倆孩子不出意外又吃撐了。蘇長河帶著孩子們在院子里玩一會兒,消消食。
林清竹收拾著碗筷,看著院子里父女仨的身影,嘴角噙著笑。
倆孩子玩得滿頭大汗,眼皮子開始打架,萌萌往蘇長河懷里一靠,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兮兮也揉著眼睛打哈欠。
蘇長河把萌萌扛在肩上,林清竹抱著打盹的兮兮,輕手輕腳送回里屋,放在炕的里側,給她們蓋好薄被。
回到廚房時,灶膛里的火還旺著,灶臺上還放著買回來的面粉、酵母和新鮮的韭菜,白菜,蘇長河挽起袖子,打算趁著孩子們睡熟,把包子準備出來。
這時,林清竹也走了進來,蘇長河正往面盆里倒溫水:“你去歇著,我一個人能弄。”
林清竹搖搖頭,把上午買的韭菜擇干凈,聞言頭也不抬:“我不困,你一個人忙活哪行,我幫你打下手。擇菜剁餡總行吧?難不成我切個菜,還能把味道切沒了?”
蘇長河看著她眼里的認真,知道勸不動,故意調笑著說:“那不然我去睡?你包?”
林清竹往他背上拍了下:“呸!我包的能賣得出去?”
蘇長河笑得肩膀直顫:“我媳婦手巧,包的包子準保個個頂飽,買的人得排到巷口去。”
林清竹知道他是哄自己的,但還是嘴角上翹,故意板著臉把擇好的韭菜往案板上一放:“少油嘴滑舌,趕緊和面。”
“遵命!”
“……”
廚房一片祥和,兩人分工明確。
蘇長河揉面的力道又穩又勻,面團在他手里漸漸變得光滑筋道,泛著淡淡的麥香。
林清竹拿起菜刀切韭菜,只是那韭菜段切得有長有短,參差不齊。
蘇長河眼角余光瞥著,忽然停下手里的活計。
他繞到林清竹身后,溫熱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伸手覆在她握刀的手上:“你這姿勢不對,手腕得穩住,刀刃斜著點……”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著點面香和煙火氣。
林清竹的臉騰地紅了,手里的刀差點沒攥住,耳根子燙得能烙餅。她想掙開,卻被他輕輕按住:“別動,看仔細了。”
他的手掌寬厚溫熱,裹著她的手一起起落。
刀刃貼著案板,韭菜被切得勻勻整整,斷口齊得像量過似的。
林清竹只覺得后背貼著的那片溫熱越來越燙,連帶著心跳都亂了節拍,手里的刀也不聽使喚,全憑著他的力道帶動。
“你……”她想開口,聲音卻細得像蚊子哼。
蘇長河似乎沒察覺到她的窘迫,握著她的手,帶動著她一起切下去,韭菜被切成了均勻的小段。
“你看,這樣是不是好多了?”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林清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像要蹦出來,猛地掙開他的手,紅著臉轉過身,手里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拍,卻沒什么力道:“不學了!要教就正經教,靠這么近干啥!”
蘇長河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眼里的笑意更濃了,卻故意無辜地說:“我這不怕你學不會嘛,認真點。”
他斂了笑意,正經了神色,重新站到她身后,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放低了些,“再來一次,手腕放松,對……就是這樣,力道要勻,別忽輕忽重,慢慢切……”
這次他沒再故意做多余的動作,耐心地指導著,語氣認真了許多,只是溫熱的氣息依舊縈繞在耳邊。
林清竹定了定神,跟著他的引導慢慢切著,果然順手多了,剛要回頭說什么,卻撞進他含笑的眼里。
蘇長河的手還虛懸在她身腰側,見她望過來,他喉結動了動,伸手替她拂去鬢角沾著的韭菜碎:“學得真快。”
蘇長河戀戀不舍地松開手,轉身去揉他的面團,似乎還帶著一絲留戀。
林清竹看著他發紅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往上翹,拿起刀繼續切。
菜都準備齊全,也切好了,蘇長河開始做包子的餡料。
買回來的香菇已經溫水泡發,撈出來擠干水分,切成細小的丁,肉也已經剁成肉末,增加姜末去腥。
蘇長河拌餡料的時候不忘傳授一些小技巧:“切香菇的時候得注意,把根蒂那里硬的部分切掉,不然影響口感。還有這肉餡,得順著一個方向攪,這樣才能上勁,吃起來才香。”
林清竹在一旁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等餡料都處理好,蘇長河把發酵好的面團取出來,放在案板上揉了揉排氣,然后切成大小均勻的面劑子,就開始包包子了。
有了林清竹幫忙,速度快了不少,能包以前的兩倍多。
但蘇長河總舍不得讓她一直忙活,時不時讓她歇會兒,自己多包點。這次他們一共要做一千個包子。
兩人分工合作,默契十足,案板上很快就堆起了一排排胖乎乎的包子。
等到所有包子都蒸好,時間已經快下午兩點鐘。
這時,里屋的兩個孩子也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喊著爸媽。
林清竹擰了熱毛巾給孩子們擦臉,蘇長河已經開始往騾子車上搬東西,堆得跟小山一樣。
蘇長河把最后一個蒸籠固定好,回頭看著倆孩子:“縣城集市亂得很,尤其咱家那攤位,人擠人,你們跟去容易走散。”
林清竹也點頭:“爸爸媽媽早點賣完早點回來,讓張奶奶陪你們玩會兒。”
蘇長河轉身敲響隔壁張嬸的門:“麻煩嬸子照看倆娃,剛出鍋的熱包子,您和叔還有娃們墊墊肚子。”
蘇長河把手里的油紙包遞過去,里面是八個暄軟的肉包,還冒著熱氣。
張嬸接過,打開看了看,驚嘆出聲:“這是你包的?這么精致啊!真是出息了。”
張嬸喜笑顏開的招呼:“萌萌,兮兮,來奶奶這兒!別耽誤比爸媽掙大錢,回來給你買糖吃!”
倆孩子剛跟過來,她就塞給每人一個,“拿著,你爸媽給留的。”又沖蘇長河揮揮手,“放心去吧,保準給你們看嚴實了!”
蘇長河應著,扶林清竹上了騾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