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恐虐是我的神選 第17章 學者與戰(zhàn)士

……

另一邊。

登艦廝殺者們已經(jīng)殺到引擎室，消滅了引擎室里所有船員。

狡詐獵犬的戰(zhàn)艦將會徹底癱瘓。

但廝殺者們沒有破壞引擎，因為這艘船他們要保留。

沒有艦船，沒有船員，在紅海盜里就只能當戰(zhàn)時被扔出去的炮灰，因為沒有除留下以外的其他選擇。

為了控制艦船，更多廝殺者乘坐登艦魚雷沖進戰(zhàn)艦。

獵犬戰(zhàn)幫凡人仆從軍根本不值一提，在廝殺者整個戰(zhàn)幫的百來個人登艦之前就已經(jīng)投降。

現(xiàn)在，廝殺者們聚集在一起，殺向?qū)Ш秸咚谖恢茫瑴蕚浒褜Ш秸呓倭肆粝聛碛谩?/p>

“爆破閘門！”

一名廝殺者對同伴下令。

“那兇戾天使又不在這，你憑什么指揮我們！”

“但是……我也確實想這么做！該死的！”

“我們也這么覺得！”

廝殺者們達成一致，百來個人互相對視和點頭，最終有兩人手持炸彈走向閘門。

在炸彈即將貼附上去時，閘門忽然開啟。

一個明顯是星際戰(zhàn)士，但是沒穿盔甲的人走了出來。

奇怪的是，這人手上捧著一本書，雙眼直勾勾盯著書頁，看都沒看廝殺者們一眼，輕飄飄的說：“不許炸門，因為我這有珍貴書籍。”

“報上姓名！”一名廝殺者怒吼，“我們不殺無名之輩！”

“阿里曼。”

他翻動一下書頁。

“但你們這些戰(zhàn)士最好還是叫我學者。”

“另外……”

阿里曼仍舊盯著書頁。

“我殺無名之輩。”

話音一落，冰霜爬上廊道墻壁。

不知是何種靈能法術(shù)被施展，沒有任何痕跡。

只是在一個呼吸間所有廝殺者盡數(shù)化作沙塵。

阿里曼這時才抬起頭，輕輕吹了口氣。

狂風在廊道里呼嘯，將死者化作的沙塵卷到遠處。

阿里曼合上書本，轉(zhuǎn)身回到艙室。

地板上刻畫著各種符號，線條，擺放著各種器物。

如果陸燼在場，他會發(fā)現(xiàn)阿里曼正在準備一場儀式。

種種晦澀難懂之言自阿里曼口中傳出。

艙室閃爍起藍色光芒，儀式法陣所在地板如波浪般翻涌，又像胎囊般被推擠，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從中降世。

藍光擴散至整個艙室。

擴散至整個艦船。

那些狡詐獵犬用其他戰(zhàn)幫和四個兇戾天使塑造出的傀儡，則是在藍光中尖叫，逐漸化作灰塵，他們的靈魂在亞空間中被揉捏在一起，便是整個儀式的材料。

這就是狡詐獵犬的目的，他們并非是要塑造什么傀儡戰(zhàn)士，而是要為阿里曼完成一場盛大儀式的一部分。

在藍色光芒中，阿里曼身軀化作沙塵，凝聚成一具盔甲。

角盔是這具盔甲最明顯的標志。

而這盔甲或許才是阿里曼本身。

當他在藍色光芒中看向舷窗外一顆星球時，儀式便轉(zhuǎn)移到那下一個地點。

……

藍色光芒乍現(xiàn)。

陸燼和兇戾天使們突然從天而降，摔在地面上。

他們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所見之處皆是藍色水晶。

整個星球地表都變成了藍色水晶。

回憶一下剛才的事情……他們只是感覺意識渙散了一下，再有意識后就從戰(zhàn)艦摔到地表上了。

“是他！”尼諾斯指向前方。

陸燼看去，視野空無一物。

但是下一秒就有藍色裂隙在半空中延伸，展開，隨后一名星際戰(zhàn)士從中漂浮出來。

“阿里曼？！”

陸燼心中大呼。

僅憑那極具特色的盔甲，他就能分辨出眼前人是誰。

阿扎克·阿里曼。

一個混沌星際戰(zhàn)士，奸奇的神選，也是棋子，和反抗者。

阿里曼靈能力量極為強大。

尼諾斯等人正是被他一招解除武裝，毫無還手之力便當了俘虜。

阿里曼在天空中漂浮著，俯視地面，發(fā)現(xiàn)尼諾斯還沒被轉(zhuǎn)化，頓覺那狡詐獵犬戰(zhàn)幫首領(lǐng)是個廢物。

他抬起手。

尼諾斯再一次毫無還手之力，被靈能緩緩卷向天空。

兇戾天使們手持爆彈槍對準阿里曼射擊。

陸燼卯足力氣一躍而起，在跳起來后將兩把武器甩出去。

爆彈和戰(zhàn)斧戰(zhàn)錘在半空懸停，化作飛沙。

就連兇戾天使們手中的爆彈槍也一起化作沙塵。

“至善為知，至惡為愚。”

阿里曼俯視地面上束手無策的眾人。

“我予以你們知情權(quán)。”

“首先，這是一場儀式，其次，你們是儀式材料。你們的戰(zhàn)團長尼諾斯則是關(guān)鍵之物。”

“最后，看著。”

在阿里曼看來，他簡短的解釋已經(jīng)是給了這些即將遭受厄運者最后的仁慈。

如他所言，至善為知。是崇尚知識便為至善，也是死前知曉事物便為仁慈。

陸燼撿起一塊水晶砸向天空。

兇戾天使們跟著撿起水晶，對著阿里曼吼叫怒罵。

但這仍然是困獸猶斗，飛砸出去的水晶在空中仍是化作沙塵。

而尼諾斯此時兩眼翻白，藍色正逐漸取代他標志性的白色靈能光輝。

星球地表震顫，山脈橫移。

刺骨氣息彌漫在整顆星球之上。

近地軌道外，休倫命令艦隊接近星球并進行軌道轟炸，趕緊撲滅這場儀式。

黑心王以為這儀式是針對自己的，因為混沌一直在誘惑他，如今想要強行把他拉入混沌也未必不可能。

但軌道轟炸被水晶反射過去，反倒是命中了艦船的虛空盾。

就連掌控一只艦隊的休倫都對水晶星球上發(fā)生的一切束手無策。

陸燼知道這里是亞空間裂隙內(nèi)部，但凡換到外部去，阿里曼定然沒有如此能耐……可眼下著實是束手無策了。

陸燼不再扔水晶，強迫自己冷靜思考阿里曼的事情，回憶他在乎什么。

然后他開口：“你……”

剛蹦出一個字，阿里曼看了陸燼一眼。

旋即嘴巴從陸燼臉上消失，他被靈能禁言。

地表環(huán)境繼續(xù)變化。

水晶之中折射出些許模糊輪廓，陸燼和兇戾天使們看到四面八方都有那些怪異輪廓在閃動。

而后，藍色火焰燃起，無數(shù)怪異生靈在火焰中現(xiàn)行。

“惡魔！”

一位親眼看到過惡魔的兇戾天使大吼。

陸燼看到那些生靈的第一時間便認出那確實是惡魔。

惡魔是一種亞空間生物，隸屬于混沌四神。

恐虐，納垢，奸奇，色孽，這四個混沌之神都有各自的惡魔。

而阿里曼所召喚的，必然是奸奇惡魔。

或許阿里曼的靈能法術(shù)就是要讓大量惡魔降臨大漩渦。

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可能是要給正籌備第十三次黑色遠征的阿巴頓助力。

“殺了他！”

“不能殺！”

吼叫聲在火焰中響起。

一只體型巨大，手持權(quán)杖的雙頭惡魔在踏火而出，渾身藍色羽毛顫動間，兩顆鳥頭盯著陸燼，說出自相矛盾的話語。

這兩句話都是說給阿里曼的。

阿里曼看向陸燼，雖然不知道惡魔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決定把陸燼殺了。

動個念頭的事。

陸燼盯著阿里曼，雖無恐懼，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當他的盔甲表面逐漸泛起流沙，皮膚也開始沙化時……

阿里曼忽然顫動一下，仿佛看到什么，猛回頭朝織命者卡洛斯咆哮：“快向萬變之主轉(zhuǎn)……”

突如其來的巨響聲壓過阿里曼后半句話。

而被阿里曼召喚來的雙頭奸奇大魔卡洛斯，早在阿里曼轉(zhuǎn)頭之前的那一哆嗦就消失不見。

……

休倫站在旗艦舷窗前盯著下方那水晶世界。

忽然星辰凝聚成一柄赤紅巨斧，眨眼間劈在星球上。

山川崩潰，板塊碎裂。

星球地殼被斧刃切開，甚至地核都暴露在休倫眼中。

陸地碎塊在星球表面飛濺。

這就像是一個人手持斧頭劈開土球。

只不過這斧頭與星球體積差不多相等，而土球也是一顆實打?qū)嵉男乔颉?/p>

在斧刃觸及土球表面時，沙土會飛濺出去，放到現(xiàn)在，放到眼下，飛濺出去的就是一顆星球的陸地板塊，山川。

血紅巨斧消失。

星球被劈擊推著漂移，留下一串由地殼殘渣構(gòu)成的尾痕。

這顆星球在環(huán)繞恒星的第九軌道上離開，與環(huán)繞恒星運轉(zhuǎn)的第八顆星球撞擊在一起，兩顆星球全部崩毀，只有殘渣被恒星捕捉，形成難以置信的天文奇觀。

聲音竟在真空中傳播。

只是過了很長時間才傳到休倫所在艦隊這邊。

巨響聲穿透舷窗，讓特殊材料制成的戰(zhàn)艦舷窗出現(xiàn)裂痕，每個人都聽見了那星球崩毀時的巨響。

以及……

一聲怒吼。

蘊含著無盡憤怒，仇怨的吼叫聲，它令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在一瞬間感受到?jīng)_動——殺戮沖動。

但這份沖動逐漸消散，意志力強的人，沖動消散更快。

沒有發(fā)生什么可怕惡**件。

渾厚豪邁的笑聲在吼叫聲之后回蕩起來，整個大漩渦無論何處都能聽見這笑聲。

那是一位混沌之神發(fā)泄怒火后的滿足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