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木葉依然風和日麗,宇智波族地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
宇智波泉從睡夢中驚醒,額角還沁著細密的汗珠。
她在幻術世界待了太久太久,導致昨夜做了一夜的噩夢,每次驚醒都好怕又是在幻術世界中,又要經歷滅族之痛。
這種煎熬折磨了她一整夜。
梳洗時,鏡中的少女眼下泛著淡淡的青影,那顆淚痣更增添了些許麗質。
來到客廳,桌上放著一份已經準備好的味增湯和飯團,還壓著一張便簽。
【我去上班啦,泉也要加油哦——愛你的媽媽】
指尖撫過這張便簽,泉的心中像是涌入暖流,昨夜的滅族之夜噩夢也被沖散了很多。
吃完早飯,泉戴上忍者護額,檢查了裝備后也出門準備前往小隊的匯合點,準備與隊友和指導老師一起做任務。
宇智波族地內,平靜且美好,一些留守的老人還親切地與泉打著招呼。
這份平靜卻讓泉攥緊了忍具包。
‘所以,那個神秘人到底要干什么?’
出了族地后,泉不由想到了‘無限輪回的滅族之夜’中,她經歷的種種。
作為宇智波一族,泉自然也會幻術,也經歷過族內長輩的關于寫輪眼使用的培訓。
但她學習的幻術影響的感官帶來的效果主要是集中在個人身上,比如‘奈落見之術’,只是讓人看到內心最恐怖的場景。
可昨夜的神秘人購置的幻術場景簡直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泉多次‘死亡’,都沒有找到幻術世界的破綻,只是一味的認定,自己還在幻術世界。
整個幻術世界好像被限定了在宇智波族地和木葉警務部,一旦離開這個范圍,就會遭到帶著面具的木葉忍者截殺。
泉曾聽過這些面具忍者,是隸屬于火影大人的暗部忍者.
可是為什么暗部會封鎖宇智波族地呢?
“歐哈呦,泉。”清朗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泉抬起頭望去,見到了身穿黑色高領短袖和黑色長褲,右肩佩戴棕色護甲的宇智波止水,正溫柔地向她打招呼。
“早上好,止水哥。”泉隨母親剛搬回族地的時候,還對一切都很陌生,曾受過止水的幫助。
止水的溫柔對所有人都是這般,對剛搬來的泉也像妹妹般照顧。
“怎么有些沒睡好嗎?”止水與泉順路走在一起,善于觀察的止水注意到了泉的臉色。
“沒……只是……”泉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想起在‘滅族之夜’中,在宇智波族地見到了族長富岳夫婦被鼬殺害,在木葉警務部見到了八代大叔、鐵火大叔等人被神秘面具男殺害。
但仔細想想,好像唯獨沒有見過止水的影子。
“如果覺得太累了,就適當給自己放個假吧。”止水還以為是泉剛畢業成為下忍,有些不適應忍者的任務強度。
泉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難道向止水說自己在幻術世界中遇到鼬和一個神秘人屠殺了宇智波全族?
而且族地外還有木葉的暗部忍者在封鎖信息?追殺幸存的宇智波族人?
“嗯,我會調整好自己的!”泉努力用笑容回應著止水。
“不要太勉強啊。”止水停下了腳步,他已經到了木葉警務部。
兩人分開后,泉一步三回頭,看著警務部大樓時不時進出的宇智波族人,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哪怕在和隊友匯合后,在帶隊的特別上忍指導下進行低級任務,除草、清理堵塞的河流、幫貴族夫人抓寵物等任務時,泉也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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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族地,晨間的光景像一幅工筆浮世繪。
雛田跪坐在蒲團上,面前的漆器餐盤如同精巧的盆景。
兩片鮭魚規整地搭在一碗味增湯邊緣,一小碗米飯,以及一個裝著幾片水果的小碟,這便是她的早餐。
“我吃飽啦!”雛田將碗筷放下,里面盡管還剩下大概四分之一,但她從小就被要求家族禮儀,做什么都有規矩。
“不要勉強自己哦。”雛田的母親微笑著看了過來。
而她的父親日向日足則端著碗在思索著什么,并未注意到女兒的狀態。
雛田剛想繼續說什么,腦海中卻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你從未吃飽過吧。’大姐頭雛田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
‘姐姐……不要這樣……’精神世界里,小雛田怕姐姐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連忙阻止。
大姐頭雛田卻是沉聲道:‘上次面麻跟我說,你的食量很大,我還從未注意過,所以……你從未吃飽過是吧。’
‘姐姐……’
‘是我忽略了,接下來交給我吧。’大姐頭雛田在‘限定月讀世界’時不是大胃王,這三年也因為多半時間都在沉睡,未曾注意到雛田的飯量。
再次睜眼,雛田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一番,白眼中的軟怯和懦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桀驁與自信。
雛田母親立刻察覺到了女兒的變化。
對自家女兒的特殊,雛田的母親還是很清楚的,只是還不等她詢問,雛田就嬌喝道:“老登!你擱這兒養倉鼠呢!”
咔嚓——
日足手里的碗裂開蛛網紋。
一雙白眼很是凝重地抬起,看向雛田。
如果是日向家的其他人,被家主這樣的目光盯上,已經開始膽怯了。
但大姐頭雛田對自己的父親可是非常不滿:“再來兩份……不,再來五份的量!”
“每天那么辛苦的訓練量還不給吃飽!怕我給你吃垮了嗎?”
大姐頭雛田的毒舌像一支支苦無,精準刺在了日足的胸口。
這小棉襖不僅是黑心棉,還漏風了。
“雛田,怎么跟你父親說話呢。”雛田的母親開口了。
她先是安排仆人去給雛田加餐,然后緩緩起身,來到了雛田身邊,抱著女兒溫柔地說道:“有什么事情跟媽媽說說吧。”
對作為母親的她來說,無論是小雛田,還是那個性格火辣的雛田,都是她的女兒。
而且這樣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養了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兒,挺有意思的。
“媽媽……”大姐頭雛田感受著母親的溫度,遲疑了片刻。
這個世界的母親對她非常好,日足雖然總是被懟,被挑戰父親的權威,但也對她很包容。
可是她在那個世界也有父母,也有家庭。
她漸漸理解了面麻整天念叨在嘴里的‘這不真實’,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