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些的潑皮,兩條手臂被卸,痛得臉色瞬間慘白,顆顆汗珠從毛孔之中滲了出來:
“在在...后面...”
宇文昭大驚,起身就要去簾后找人,身后的那個兇悍的潑皮,不知從哪里得來一柄匕首,反握在手里:
“去死吧!”
雙眸冒著殘忍的殺機,舉著尚能用力的右手,朝著宇文昭插了下去。
“哼!”
宇文昭猛然轉身,氣出如牛,十指彎曲,左閃步,探出一掌。
一技‘青龍探爪’,直接將對方手腕掐住,順勢奪了刀。
右腳前上步,成馬步左轉體,右臂屈肘擺擊,擊腹背摔,輕喝一聲:怪蟒翻身!
嘣!
黑龍十八手,創作于前世八十年代,招式簡單易學,以攻擊人體致命穴位為主,殺傷力大,實用性極強。
后因黑龍十八手招式過于陰險,破壞力超出預想,凡是挨過幾招的嫌犯,非死即殘,之后便被部隊禁止學習。
軍伍第一的宇文昭,也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位老首長的傳承。
......
一日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宇文昭此時,哪還忍得住。
下一刻,奪過匕首,直接朝著對方手腕刺了過去。
噗噗!
刀鋒生寒,直接將對方手掌刺穿,使其不能再反擊。
緊接著又是兩刀,將對方腳后筋切斷,斷了其逃跑的可能。
啊-!
“我要你死!你這個蠢貨廢物...”
“你跟你娘都要死!老子要殺了你這個小畜生!”
宇文昭一腳踩在他臉上,撞得他頓時失聲。
宇文昭解決完,急速奔向殿后,撥開門簾時,看見親娘一臉虛弱地歪倒在地上。
“娘!”
宇文昭跪下去,將人抱在懷里,不停在她耳邊喊道:
“娘啊!兒來晚了,你快醒醒...”
“昭兒來了,你看看我吧!”
“你快醒醒啊...”
傻娘渾身濕透了,嘴里不停嘔出混著血的水。
寒冷的夜里,身體冰得徹骨,漸漸失溫。
宇文昭使勁地抱著傻娘,手掌在她臂膀上來回撫摸,想要將她的身體搓得暖和起來。
想到外面還有火堆,將娘抱出去時,
那被潑皮坐散的柴火堆,已經快要熄滅,只剩點點余溫。
宇文昭想要去撿柴生火,只聽懷中的娘動了幾下。
“娘...娘......”
傻娘緩緩睜開了眼,臉頰紅潤,嘴角露出了一個笑。
頭發都還在往下滴著水,目光卻是炙熱得如暖陽一般,盯著宇文昭:
“昭兒,娘最喜歡聽你喊了,就像你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地跑,一邊跑一邊喊著娘。”
宇文昭神情一震,沒有因為傻娘清醒而高興,反而心底升起一股恐懼的寒意。
“昭兒不要怕!娘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傻娘從懷里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掌,宇文昭急忙將臉貼了上去,感受著褶皺的冰冷指尖,宇文昭雙眸漸漸模糊。
“昭兒,好好地活下去。娘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以前是你父親給了我一口飯,才能活下來。
這一輩子有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別怪你父親,他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宇文昭不停地點著頭,淚珠早已淌濕了胸襟,咬著唇,不敢說一個字,生怕自己打斷,再也聽不見娘的聲音。
親娘活動了幾下,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其中包起來的白糖,已經被水化了許多,剩下的結成了一塊餅。
“昭兒不哭,吃糖,甜了就不難過了。”
糖餅遞到宇文昭唇邊,張嘴輕輕地咬了一塊。
甜的,嘴里很甜,從未有過的甜...
除此以外,渾身上下,通體沒有一處是甜的。
拿著糖餅的手耷了下來,剩下的糖餅摔在地上,混著柴灰,消失不見。
好似這世間能讓宇文昭感受到甜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了。
傻娘的手緊緊抓著宇文昭的衣服,好像到死都害怕失去他。
眼簾合上,嘴角含著僵硬的笑,胸膛徹底癱軟了下來。
宇文昭知道,傻娘走了......
“哈哈哈!死了吧,這個瘋娘們,就該去死!小畜生,你給老子等著,你死定了......”
宇文昭面無表情,眸中淡漠的毫無生機,起身走向罵罵咧咧的潑皮。
“干什么!你還敢殺我嗎?你這個孬種!”
“廢物。”
“蠢貨...”
“你就該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
噗!
宇文昭單膝跪地,攥著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心口。
“啊!該死,你怎么敢...你這個畜生、廢物!”
宇文昭伸手捂住他的嘴,將他的頭按在地上,抽出匕首,
一刀插進了他的脖子。
嗚嗚...
噗呲。
刀鋒一挑,血液從破裂的頸部噴濺了出來。
宇文昭被噴了一身血,手臂死死按住掙扎的潑皮。
雙眸就這樣平靜地盯著對方,直到他在驚恐之中死去,再也沒了動靜。
“不要殺我!不要,你娘不是我殺的,我什么都沒做...”
那瘦弱的潑皮,看宇文昭起身看向他,驚悚得全身發寒,大顆大顆汗珠從頭頂滾落。
兩只腳在地上瘋狂地蹬,拖著脫臼的手臂,往邊上蠕動。
“你不要過來啊!”
宇文昭一把抓著他的頭發,將整個人都提起來,匕首直接抵在他的喉結上。
“誰讓你們對付我的?”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是他依然想親耳聽一遍。
“是王麻子叫我來的,是他,他拿了錢,我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昭說道:“你不知道,留著你有什么用!”
潑皮驚恐的大叫:
“啊,不要,不要,我知道!是戚氏,宇文家的戚氏...主母!是他叫管家給王麻子送錢,讓我們在城外殺了你!”
“還說不能留把柄,
這都是,是王麻子的主意,他說綁了你娘,你就肯定會出城。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就可以下手!”
噗!
呃......
當匕首尖刺進咽喉的那一刻,潑皮滿眼都是不解:為何我什么都說了,你還是要我死。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干啊......
宇文昭扯出匕首,等到血放得差不多,將人如同丟死狗一樣,甩在了地上。
嘣!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只剩一只眼的王麻子渾身顫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拖著身體,就往門口爬去:怪物啊!我就知道...
什么活都接,這次真的被害死了!
王麻子此時腸子都悔青了:你們他媽的管這個叫廢物?
還沒有爬出幾步,腳踝就被鉗住,被緩緩地拖了回去。
“宇文昭,昭哥,昭爺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是戚氏要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沒有打你娘,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我這里有錢,對,有錢...”
王麻子驚恐地大叫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大摞銅錢,一貫又一貫,朝著宇文昭方向丟。
“饒了我吧,我錯了,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