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兆妖鬼的尸骸漸漸化作灰飛消散,只留下一顆漆黑的晶體靜靜躺在地上。
路明非彎腰拾起那顆漆黑的晶體。水晶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暈,棱角分明的切面完美得不似天然造物。
“這不會就是送我回家的道具吧?”
路明非翻來覆去地打量著水晶:
“可是......要怎么用?”
路明非撓了撓頭。
“芝麻開門?”
路明非對著水晶喊了一聲,見它沒有任何反應,又換了幾個姿勢。
“波若波若蜜!”“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
他把水晶往地上一摔:
“愛咋咋地吧!”
結果水晶在地上彈了兩下,完好無損。
畢竟是交界地出品,路明非早就檢驗過了,這玩意簡直比鉆石還硬,否則他也不敢往地上扔。
“看來得找個專業人士問問了......”
路明非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認識的同行褪色者,目前也就“衛宮士郎”一個。這家伙是個大好人,似乎經常在各個地方留下符印幫助萌新。
之前他也曾答應路明非,幫助他戰勝惡兆妖鬼,也算是他的引路人之一。
然而他為什么沒有出現呢?
不是路明非自恃武功高強,可以單挑妖鬼,而是這家伙最近聯絡不上了......
自從衛宮教會路明非斷指刀、褪色者勾指、褪色者老指的使用方法后,路明非時不時的會用褪色者老指和衛宮進行交流,而衛宮也基本是有問必答。
可就在路明出師前夕,他突然失聯了,這令路明非猝不及防。
一根又粗又硬的大腿沒有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獨身去打惡兆。
“老衛這家伙......”
他嘟囔著:
“該不會是碰到什么麻煩了吧?”
想到衛宮士郎最后一次聯絡時說的話:
“我要去幫助一位朋友,等我消息。”
當時路明非并沒有當回事,可如今都這么久了......
猶豫再三,他還是掏出金色小雕像,先定位了衛宮士郎的世界坐標,然后用褪色者老指在地上寫下了一段話:
“士郎兄,我已經戰勝妖鬼了,請問接下來該怎么辦?”
出乎意料的,路明非沒等多久,地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金色符印!
他當然知道這就是衛宮的符印,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觸碰了它,將人拉了過來。
隨著一陣耀眼的金光,一道熟悉的、穿著全套卡利亞騎士鎧甲的人影緩緩出現。
“士郎兄!”
路明非一個箭步沖上去給了個熊抱。
“好久不見!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衛宮士郎被撞得后退半步,苦笑著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
“路君......”
他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抱歉,我本該......”
路明非趕緊揮了揮手打斷他:
“嗨呀嗨呀這有什么,我知道你是實在脫不開身,況且我只死了二十三次就打贏了,也沒吃什么苦頭......”
衛宮士郎聞言一怔,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老友。上次分別時,路明非還是個連海岸洞窟都闖不過的菜鳥,如今卻已能獨當一面了。
“話說你最近忙什么去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路明非好奇地看著他。
衛宮士郎扯出一個無奈地微笑:
“我們一起去幫助了一位朋友,他叫金木研.....”
“等等,”路明非瞪大眼睛,“我記得他。你不是說他是個入侵靈,叫我小心點么?怎么又成朋友了?”
衛宮士郎嘆了口氣,道:
“金木君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和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在褪色者中的名聲也不錯。只是前段時間才墮入血指道路。”
“按理說血指其實沒有什么......”
說著,衛宮脫下手甲,伸出其中一根指頭,那原本肉色的皮膚緩緩地變為了紅色:
它只是一種象征,作為前往鮮血王朝的資格而已,只要你不主動入侵,根本沒什么的......”
“鮮血王朝是一個非常適合獲取盧恩的地方。自發現那里之后,我們這些褪色者都會前往那里進行探索和鍛煉。”
“當你到達利耶尼亞后,會再次遇到白面具‘梵雷’,他會蠱惑你加入‘鮮血’的道路。
你只要和他虛與委蛇,然后再用道具和其他褪色者交易一番完成入侵任務,接著再做些難度不高的跑腿,就可以獲得前往鮮血王朝的資格。”
衛宮士郎有些惆悵地說道:
“金木君當時似乎在現實里遇到了什么要緊的事情,十分需要力量。于是他也去做了......”
路明非撓了撓頭:
“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啊。”
衛宮又嘆了口氣:
“可偏偏金木君體內的本源,和咒血發生了共鳴,加上他當時原本精神和情緒都不太穩定,就在白面具的誘騙下直接步入了‘咒血’一道,然后一時不慎被侵蝕了心智......”
“咒血?”
路明非有些疑惑。
“是的,咒血,”紅發的少年解釋起來,“就像我所行使的‘輝石魔力’,以及路君你之前問我的‘龍饗’一樣,都是本源道途的一種,屬于交界地固有的力量規則。”
“除此之外,還有黃金律法、火焰、黑焰......也有些人會選擇不接觸這些力量,通過強化和鍛煉自身,這也是一種道途。”
“這些道途或多或少都有著各種缺陷,像路君你行走的龍饗,就是目前沒有人嘗試過的道路。因為風險太大......”
“而‘咒血’也是,因為過于神秘,所以大家都沒有了解,金木君就是第一個有資質學習和行走的人。”
“所以,”路明非已經徹底聽懂了,“這所謂的‘咒血’其實有影響心智的副作用。而金木君正好就中招了,對不對?”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咒血’的副作用本身沒有那么強大。”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金木君的情況很特殊。他的體質與咒血產生了驚人的共鳴,在白面具推波助瀾下又增長太快,加上當時金木君確實情緒不穩定,所以才被趁虛而入......
直到最近,我們才從血指獵人‘尤拉’那里找到幫助他清醒的辦法。”
衛宮士郎頓了頓,向路明非問道:
“路君,既然你能這么快打過‘惡兆妖鬼’,我想你已經接受過‘龍饗’了,對不對?”
路明非點了點頭。
“那么,”衛宮士郎認真地說道:“請路君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