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成績出來的那天,阮萌萌盯著手機屏幕,心里五味雜陳。她以總分728分的成績位列全市第二,這個分數放在任何一年都足以奪得狀元——如果不是董浩軒以732分摘得桂冠的話。
班級群里早已炸開了鍋,消息刷得飛快:
"恭喜萌萌和浩軒!"
"一中雙雄!咱們班太牛了!"
"聽說一中重點班分數線才710,你倆這分數逆天了啊!"
阮萌萌簡單回復了幾句感謝的話,就退出了群聊。窗外蟬鳴聒噪,她的心情卻異常平靜。這個結果,似乎早在預料之中。
七月初,阮萌萌隨父母回到鄉下爺爺奶奶家。這里山清水秀,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那些讓她心煩意亂的思緒。她白天幫爺爺奶奶干農活,傍晚在溪邊看書,晚上躺在竹床上數星星,日子簡單而充實。
爺爺奶奶從不問她的成績,只是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奶奶說:"咱們萌萌啊,健康快樂最重要。"爺爺總是樂呵呵地補充:"就是,讀書別太累著。"
八月中旬,班級群突然活躍起來。不知是誰建了一個新群,把全班同學都拉了進來,群名很直白:"永遠的三班"。
群里每天都在討論聚餐的事,大家似乎都默認阮萌萌這個班長應該負責組織。她看著一條條@她的消息,輕輕嘆了口氣。
"班長大人,出來說句話啊!"
"萌萌,什么時候回城里?大家等著你定時間呢。"
"聽說董浩軒已經回來了,你們倆商量一下唄。"
阮萌萌注意到,董浩軒雖然在群里,但和她一樣保持沉默。偶爾有人@他,他也只是簡短的回復:"聽班長的。"
立秋那天,阮萌萌終于做出了決定。她提前一個星期收拾行李,告別了爺爺奶奶。
奶奶往她的包里塞滿了土特產,叮囑道:"回城里和同學們好好玩,別總惦記著學習。"爺爺則悄悄塞給她一個紅包:"請同學們吃點好的,咱們萌萌可是班長呢。"
回城的大巴車上,阮萌萌看著窗外飛逝的稻田,突然有些恍惚。兩個月前,她還是那個為數學成績哭泣的小女孩,現在卻要以中考榜眼的身份組織同學聚會。
更重要的是,她要再次面對董浩軒——那個讓她又敬又畏的對手,那個在雨中讓她難堪卻又默默幫助她的男生。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班級群的新消息:
"聽說班長今天回城?@阮萌萌"
"太好了!那咱們定周末聚會?"
"@董浩軒學神也出來說句話啊!"
阮萌萌深吸一口氣,在對話框中輸入:"我剛回來,明天開始聯系大家確定時間地點。"
幾乎就在她消息發出的瞬間,董浩軒回復了:"需要幫忙嗎?"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阮萌萌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猶豫著該怎么回復,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我可以負責聯系男生這邊。"
車到站了,阮萌萌拖著行李箱走下大巴,八月的熱浪撲面而來。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兩條消息,突然覺得,這個夏天或許不會那么難熬。
她回復道:"好,謝謝。明天通電話詳細商量?"
這一次,董浩軒的回快得驚人:"明天上午十點,可以嗎?"
阮萌萌看著手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忽然很期待這次聚會,期待看到同學們,也期待見到那個讓她糾結了整個初三的對手。
夏末的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仿佛在預告著秋天的到來,也預告著新的開始。